共享辦公的商業本質:披著互聯網外衣的房地產公司

打著“互聯網+”旗號的共享辦公,真的是一門好生意嗎?共享辦公巨頭WeWork最新披露的財報數據透露了一些端倪。

這家總部位於美國紐約的眾創辦公可以稱得上是共享辦公界的鼻祖,同時也是全球資本市場的寵兒。在不到10年時間裡,WeWork在全球27個國家、78個城市擁有640個辦公空間和近30萬會員,成為美國估值最高的“獨角獸”,單是日本軟銀集團就持續為WeWork注資了超過100億美元。問題是,WeWork對外披露的財務報表卻並不美觀。最新數據顯示,WeWork2018年營收和虧損雙雙翻倍,其營收從2017年的8.86億美元增長到18億美元,而虧損也從9.33億美元大幅增長到19億美元。

共享辦公的商業本質:披著互聯網外衣的房地產公司

共享辦公之所以能夠成功,一個重要的前提是公司充當了消費者和開發商之間的橋樑。一方面,WeWork們通過整租的方式以最低價格取得了房屋的使用權,最大程度減少了開發商的空置率;另一方面,通過對房屋的二次包裝和改造,大肆補貼和專屬服務,以及對共享辦公概念的洗腦式傳播,使它產生了極大的吸引力,短時間內產生了風靡效應。從商業模式上看,隨著入駐率的提升和附加服務的增長,共享辦公室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但現實是,目前市面上絕大多數共享辦公品牌都處於虧損狀態,無論是擴張、併購、還是燒錢補貼,這個行業靠的更多的還是“融資”而不是自我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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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商業本質上看,無論是長租工位還是出租散座和辦公室,目前共享辦公最重要的盈利手段仍然是充當“二房東”賺差價,這和長租公寓並沒有本質區別。同時值得注意的是,中國共享辦公行業在2018年開始了大規模的洗牌,關門、重組、併購層出不窮。從莫種意義上來說,市場正在質疑WeWork們的可持續性,而共享辦公的運作模式也越來越接近房地產公司或者說地產中介。

共享辦公陷入盈利“黑洞”

為什麼說共享辦公很有可能是個偽命題,很大程度上是我們無法看到他完整的自造血能力。和共享單車市場一樣,看上去前景輝煌,實際上只是資本風口下的假象。

無論是國外的WeWork還是國內的頭部廠商如氪空間、納什空間、優客工場,都陷入了一個怪圈:融資-擴張-虧損-再融資-再虧損的無限循環。國內的數據暫時無法得到,但是我們可以從WeWork的財報數據上有所收穫。財報顯示,WeWork在2018年用於投資活動的淨現金為25億美元(超過160億元人民幣),而全年“增長和新市場開發”支出同比暴增335%至4.77億美元,調整後的EBITDA利潤率在2018年四季度同比下降43.5%,達到了三年以來的最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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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會說,WeWork等共享辦公企業還處於快速擴張期,現階段首要目標是通過資本手段取得市場份額,在競爭中佔據主導地位而非盈利。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很難看到共享辦公到底會在什麼時候實現盈利。

值得一提的是,以共享辦公起家的運營商們最近都在紛紛撕掉身上的共享標籤。財報發佈後,WeWork大中華區總經理艾鐵成在接受第一財經採訪時表示,所謂“共享經濟代表”本就是對WeWork的誤讀,自2010年至2012年的發展初期,WeWork的確存在Co-working的產品形態,因當時的會員結構以創業公司為主,但隨著公司的不斷髮展,真正需要迎合的是新生代年輕人的需求。“過去幾年‘共享’這個詞比較熱,大家就容易標籤化,但實際WeWork更強調的是社區。”同時,納什空間創始人也希望大家不要叫他們“共享辦公”,而要叫“聯合辦公”。

雖然急於擺脫“共享”身份可能更多源於國內對共享這一商業模式的質疑,同時也折射出對自身商業模式的重新定位,“二房東”模式的共享辦公正越來越趨近於重資產的零售中介。

共享辦公為什麼難以盈利

廣義上來講,共享行業運營投入和實際產出的不成對比是難以盈利的根本所在,但對於國內的共享辦公,我們還應該更多考慮他所面臨的現實問題。

首先,價格是最核心的問題。撇開大企業客戶而言,需要使用共享辦公的消費者更多是小企業、初創型公司和自由職業者,而這些人對價格的敏感性要更高。以氪空間為例,其北京國貿中海廣場社區的獨立辦公室單人工位3500元起,如果是一個十人的創業團隊,一年的費用就要42萬,這還不算會議室租賃和其他額外費用,而這個價錢在北京也可以租到一個獨立的辦公室了。所以,乍一看很便宜的共享辦公,長線來看成本卻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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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空置率問題難以解決。雖然目前市面上的共享辦公服務商並沒有明確公開自身的房屋空置率,但是從各家都避而不談這個話題這一點上來看,空置率絕對不低。有些共享空間宣稱自身入駐率超過90%,實際情況恐怕並非如此。尤其是前期很多共享辦公企業為了搶佔市場空間,選擇的是“廣撒網”的方式佈局,辦公地點和環境必然面臨魚龍混雜的情況,很多網點可能在用吆喝換口碑。

最後,暫且不論激烈的市場競爭環境,共享辦公企業本身的運營成本可能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優客工場創始人毛大慶曾經在公開場合表示,優客工場目前的用戶數量接近20萬,線下工作人員已經將近十萬,如果單以工位收入來看,很難覆蓋工作人員的薪酬成本,更不要說其他的大量的運營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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