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清楚,現在的《外來媳婦本地郎》 除了情懷還有什麼

人在廣東,你可能除夕不會看春晚,或許也沒有每晚看《新聞聯播》的習慣,但你一定追過《外來媳婦本地郎》。


最近,劇中飾演二嫂的演員虎豔芬在微博上曬出已故演員郭昶所飾演的二哥的雕像,並且預告二哥將在最新系列的結局中“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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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網絡)

“結局”、“二哥”這兩個詞輕鬆就擊垮了廣東人情感的防線,與《外》劇相伴的回憶一時間湧上心頭。

誕生於千禧之年的《外》劇今年已經是播放的第19個年頭,成為了中國電視史上播出時間最久、播出集數最多、影響力最廣的電視系列情景劇。

在廣東人的眼中,以上這些“最”所帶來的感覺遠遠比不上聽到“生仔未必就係福”時的觸動。儘管如今劇情已經不復以往精彩,但是情懷的加成仍然給了《外》劇足夠的濾鏡。

而拋開情懷,我們還能從《外》劇中看到什麼?

《外來媳婦本地郎》走進了廣東人心中

《外來媳婦本地郎》描述了生活在廣州西關老城區的康家一家人,父親康伯思想非常傳統,對兒子們娶媳婦的首要要求便是有廣州戶口,但偏偏“光、宗、耀、祖”四個兒子帶回來的媳婦沒有一個符合要求。以此為背景,展開了一系列本地與外地文化衝突的生活情景喜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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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家最早的全家福,其中大嫂是河南人,二嫂是潮汕人,三嫂是上海人,四嫂是美國人 | via網絡)

2016年的7月,《外來媳婦本地郎》突破了3000集大關,成為了中國電視史上一個難以被超越的里程碑。

但是這部劇在最開始只准備拍30集,現在已經成為了廣州街坊形象代表的祝師奶原定只有4集的戲份。

可以說,這部劇自播出後便迅速風靡整個廣東地區,於是從30集寫到了60集,再到現在的3000多集,成為了一代傳奇。

《外》劇從最開始的30到如今的3000,其中確實有著不少偶然的因素,但是《外》劇在當時的走紅,卻幾乎是必然。

《外來媳婦本地郎》總導演陸曉光,在上世紀80年代中也曾是廣東臺情景喜劇《萬花筒》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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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筒》劇照 | via網絡)

作為國內首個真正把系列短劇作為一個獨立的電視劇藝術樣式來經營的、有大批量生產、有全國性影響力的短劇欄目,《萬花筒》在當時引來了收視的熱潮,可惜到了90年代初,廣東製作的情景喜劇均無疾而終。

但90年代中期,《我愛我家》等北派家庭情景喜劇的走紅,在全國範圍內掀起了情景喜劇的熱潮。

於是2000年11月,《外來媳婦本地郎》登上了熒幕。世紀之初,剛剛經歷了改革開放的廣州也迎來了人口遷入的高峰,外來文化和本地文化的衝突和融合成為了大眾關注的熱點。而《外》劇卻把這個問題以誇張的形式,通過熒屏展現給大眾,自然而然便火遍了珠三角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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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州生活中講道理

這麼多年來,《外》劇可以說是陪伴了80後奮鬥、見證了90後成長。曾有網友這樣評價:“總感覺康家一家人像是我的鄰居”。

這句話可以這樣理解,一是對於廣東家庭來說,康家和自家可以說是互相見證著彼此的變化;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外》劇裡的生活與尋常廣州家庭並無二致,電視劇與人們的真實生活距離不大。

劇中扮演作家的張和平,在現實生活中被認出時,觀眾並不會幫他當成一個演員,而完全是把他當成了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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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作陳想妹 | via網絡)

《外》劇裡的每一個角色身上都帶有非常鮮明的標籤,其中塑造得最成功的莫過於二哥康祈宗和二嫂蘇妙嬋這一對個體戶夫婦——市井、狡猾的形象深入人心,讓不少觀眾對他們又愛又恨。2006年6月,二哥的扮演者郭昶去世,有部分觀眾因此而棄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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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祈宗和蘇妙嬋夫婦 | via網絡)

如此鮮活的人物也一下子拉進了演員和觀眾之間的距離,加上演員們專業的演技,幾乎劇中的每一個人,我們都能從中找到現實人物的影子,斯文的公務員阿耀就像是隔壁家的孩子,尖酸八卦的祝師奶說話的神態簡直跟街口的阿姨一模一樣。

但場景的設計、角色的塑造也只是讓《外》劇對了觀眾的口味,真正讓人佩服的,還是劇情的巧妙(特別在前三部),當時的劇情除了與各種外地親朋產生的矛盾和妥協之外,還有對當下社會熱點事件的批判。

細思極恐,早在2000年,就有一集主題為《網絡生存》,探討完全依靠網絡生存的“死宅一族”的生活;在智能手機出來時,也有過對手機攀比的討論;還有紅眼病是否傳染、扶老人被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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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絡生存》一集中有個“電腦網絡生存測試”,測試者在72小時內完全依靠網絡生存 | via網絡)

如今,儘管劇情的設計因為種種原因而變得沒有以前精彩,但是通過劇情來講道理的橋段依然存在。

在劇裡記錄廣州

儘管《外來媳婦本地郎》曾經驚豔過無數人,隨著集數的增加,劇情變得平淡,場景一變再變,變來變去卻離最初的味道越來越遠。

加上如今看電視已經不是唯一的娛樂方式了,每週末晚上7點鐘蹲點看《外來媳婦本地郎》的情景已經不可能再出現。

因此,不少人對《外》劇喊出“見好就收”、“趕緊結局”等等話語。

但換個角度想,這麼多年的陪伴,《外》劇或者早已不僅僅是一部依靠劇情活下去的電視劇,而成了廣州的一個記錄者。

2000年,康家的故事從一間廣州西關大屋出發。那時候領著改革開放風氣之先的廣東,處於人口遷入的高峰期,每天都有無數的外來人口到這裡來尋找機會,全國各地的人們在這片土地上交流和融合。

《外來媳婦本地郎》就是在這麼一個契機下誕生的,這裡有來自不同國家、各個省份的人,有來自廣東的客家、潮汕人、同為廣府但來自鄉下的人。透過屏幕,我們可以通過一個個小的切面,觀察當時的廣州老城區人與廣州新到者之間的微妙關係,包括廣州人對外地人的一些誤解、外來人口對融入廣州生活所做的努力、雙方努力尋求平衡點等等,這也給了當時的廣州人一點思考。

有廣州人在網上評論說,因為這部劇,讓他的家人更容易接受他找的媳婦(非廣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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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伯作為了老西關排外的典型例子 | via網絡)

而作為一部邊拍邊播的情景喜劇,劇組也會及時地跟上社會發展,積極地接收外界的反饋,每一個重要的社會事件,都能在劇中找到相應的痕跡,比如說非典時期、汶川地震、甲流、“丁克”思想的流行、立法規定常回家等等。

這些都是《外》劇所帶有的時代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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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秘笈》一集中通過香蘭老鄉剛到廣州火車站,便遇到了搶劫 )

2010年,康家的場景第一次出現了變化,從西關大屋搬到了城中村——列家村。

核心人物也從康家一家逐漸向外延伸到整個社區。隨之帶來的是劇情和角色的改變,從原來的老城區生活變成了城中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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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家一家搬進了城中村 | via網絡)

因為這種改變,《外》劇的口碑大幅度的下降,流失了不少觀眾。

而2010年,也是廣州大力推動舊城改造的一年,此時的康家從西關大屋搬到城中村,也算是一種時代的記錄。

此外,拋開場景不談,當時已經播出了10年的《外來媳婦本地郎》,關於外來文化與本地文化的衝突已經基本消失,此時的《外》劇也到了發現新切面的時候。

《外》劇導演曾說過,城中村和西關大屋一樣,是廣州的重要組成部分。

通過搬到列家村,廣州的城中村元素出現,在這個高速發展的一線城市,祠堂、村官、村長等“土味”的一面也被呈現了出來。

2012年,回遷,康家的場景再次從列家村變成了“荔灣人家”。

隨著廣州城市建設的飛速發展,外來務工人員和外來人才越來越多,“新廣州人”的概念打破了傳統老廣州的固有定位。

所以康家也隨之改變,從傳統的老西關人家變成如今的旅館,從對外來人口不滿變成了如今的旅客落腳點。

很多人說康家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康家了,但其實它也只是在順著時代而發展罷了。

老屋飛入外來雁

目前已經超過3500集的《外來媳婦本地郎》,在2019年推出了第十一部——《春暖花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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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系列中片頭也改版了 | via網絡)

康天庥從當年那個讀小學的小胖子,變成了今天這個要成家立業的年輕人了。

在這個系列裡,通過康天庥的感情線主線,劇組呈現了很多當今年輕人的新觀念,比如愛情觀、婚姻觀、事業觀等,加上一些特意為吸引年輕人而設計的情節,《春暖花開》系列成功地吸引了一波觀眾“迴流”。

康家新成員“羅飛雁”的角色是一名巴西華僑,這一形象的設立,回到了外來媳婦的最初主題,通過女方家庭的視野來反映僑胞眼中改革開放的豐碩成果,還呼應了主題曲中的“老屋飛入外來雁”一句,讓觀眾有了一種老劇迎來新氣象的感覺。

從西關大屋到城中村再到新西關大屋,從康家到社區,從外來媳婦到外來孫媳婦,《外來媳婦本地郎》這部劇除了能夠帶給我們情懷之外,還有對廣州乃至整個廣東發展過程中的記錄和思考。

總導演陸曉光曾經說過希望《外》劇可以一直拍下去,三千集後又三千集。作為觀眾,我們也希望《外來媳婦本地郎》可以再次春暖花開。


各位網友,你們隊外來媳婦本地郎怎麼看?現在還看嗎?評論區一起留言討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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