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辉瑞宣布其与BioNTech联合研发的mRNA新冠疫苗有效率超90%。让全球资本市场迎来狂欢，该公司股价也随之飙升。
就在一天之后，当地时间10日，辉瑞向美国证监会提交监管文件，披露公司CEO Albert Bourla在当地时间9日出售价值超500万美元的公司股票。
放出利好消息后抛售股票
根据监管文件，Bourla在9日以41.94美元的价格出售132508股公司股票，总价值约556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673万元）。令市场疑惑的是，当天盘前辉瑞与德国药企BioNTech共同宣布了新冠疫苗“重大利好消息”，引发全球资本市场大幅上涨，辉瑞股价当天最高涨至41.99美元，收盘涨7.69%，报39.2美元。随后辉瑞股价连续回落，目前距离41.99美元的高点已经回调超10%。
目前为止，辉瑞股价一年来的最高点就是41.99美元，CNBC报道称，这也就意味着，Bourla是在近乎于公司股价一年中的最高位上减持了自己持有的61.8%的股票。而据CNN披露，辉瑞的另一位高管、公司执行副总裁萨莉·苏斯曼（Sally Susman）同一天也以相同价格出售了43662股股票，交易价值超180万美元。
辉瑞11日回应称，此次卖出股票属于一项此前已经确定的出售计划，早在今年8月19日已经敲定。根据SEC规则，上市公司大股东和内部人员可以在预定的时间出售预定数量的股票。此次出售系Bourla先生在8月19日授权股票管理员以不低于特定价格出售股票。
（图片来源：美国SEC）
CNBC的报道称，目前并不清楚Bourla是何时知晓辉瑞的新冠疫苗“可阻止90%感染”这一数据的，但该公司另一位高管、疫苗研发负责人凯瑟琳·詹森（Dr. Kathrin Jansen）曾告诉《纽约时报》，她是在上周日（8日）下午1点得知这一消息的。
当地时间11月9日，辉瑞制药宣布，与德国生物科技公司BioNTech共同开发新冠mRNA疫苗能有效阻止90%的感染。
辉瑞称，在94名新冠感染受试者中，研发的mRNA疫苗证明了高于90%的有效性。这些病例分为两组，一组接受了两剂疫苗注射，一组接受了安慰剂。研究发现，只有不到10%的感染者是接种过疫苗的人，超过90%的病例发生在服用安慰剂的患者身上。《华尔街日报》称，这是阻止全球大流行的里程碑。
路透社称，90%的有效性远高于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所要求的50%。
辉瑞CEO Albert Bourla（图片来源：CNN截图）
Bourla表示，这都对于科学和人类是伟大的一天，“在全球感染率创新高，医院接近超负荷，经济挣扎重启，全球最需要疫苗的时候，我们迎来了关键的进展。”
Bourla：免疫持续时间还未可知
此前BioNTech和复星医药方面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微信号：nbdnews）记者采访时，BioNTech方面表示，一旦疫苗获批，公司计划与辉瑞公司在2020年底前提供高达1亿剂疫苗，到2021年底累计提供13亿剂疫苗。
复星医药方面透露：“疫苗进入国内后，从机场出来会第一时间放到机场旁边零下70℃的仓库，目前已有仓库建成，国内的运输会由我们的合作伙伴国药控股来完成。另外，相关数据表明，疫苗在使用的时候，可以在2℃至8℃的环境下放置一定时间，使用时不会出现问题。”
安全性、有效性及生产运输问题有了答案，疫苗的免疫时长或成下一个待解的问题。
11月6日，复星医药全球研发总裁兼首席医学官回爱民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首先，流感病毒和新冠病毒不一样，流感病毒有八个基因片段，这会导致流感病毒变异很快，所以每年需要打新的疫苗，而新冠病毒的变异不会像流感病毒这么频繁。另外，（这个疫苗）免疫能持续多长时间，目前还无法回答，因为最早的临床试验始于四月初，到目前为止还不到八个月，疫苗的免疫时长还待进一步观察。”
图片来源：摄图网（图文无关）
Bourla接受CNN采访时也表示，目前还无法确定疫苗提供的保护能维持多久。
与此同时，随着市场情绪逐渐缓和，欧美流行病专家纷纷出来向辉瑞的疫苗“泼冷水”。
由于美国辉瑞公司的疫苗需要零下60度的超低温存储运输——远低于其他美国药企所研发疫苗所需存储温度。这导致辉瑞运输能力、储存能力不足问题突出，目前很难让足够多的人接种新疫苗。
此前曾发生过类似事件
值得注意的是，辉瑞疫苗的成功，还没到“盖棺定论”的程度。疫苗研发要经历三期测验，而现在的辉瑞疫苗，其第三期测验还在进行中。
另外，辉瑞疫苗成功的这一幕，看起来似曾相识——在Bourla出售股票的几个月前，同样在研究新冠肺炎疫苗的生物技术公司Moderna高管也在发布了令人振奋的试验结果后出售了股票。
美国当地时间5月18日07点30分，Moderna在官网发布了备受关注的新冠疫苗mRNA-1273人体实验早期数据。
Moderna在声明中表示，参与Ⅰ期测试的45名志愿者全部产生了抗体，其中至少有8人已经产生了针对新冠病毒的中和抗体。同时，实验中没有出现重大安全问题。
然而，Moderna公布试验结果的方式以及其中缺乏有关候选疫苗疗效的关键信息，引发了不少医学专家的质疑及争议。有批评人士称，Moderna是为了盈利而过分“吹捧”其试验结果，因为在公布结果后仅几个小时，该公司就宣布向公众出售1760万股，套现13亿美元，不仅如此，趁着股价飙升之际，该公司高管及其主要投资者纷纷在暗中抛售手中的股票牟利的举动也令人生疑。
对此，有许多前SEC官员呼吁对Moderna可能存在的非法市场操纵行为进行调查。SEC前主席哈维·皮特（Harvey Pitt）在此前接受采访时说：“Moderna公布实验效果和关联人士出售股票的时机太过巧合，此外该公司急于利用早期的积极试验来开发新药，而这一过程通常是漫长而痛苦的”。
另一位SEC前官员托马斯·戈尔曼（Thomas Gorman）则表示，SEC“绝对”应该对Moderna的情况进行调查。
“与其说这是内幕交易，不如说这是市场操纵。这看起来就是在炒作概念，从而高位套现。”戈尔曼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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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孙志成 王嘉琦
校对|李净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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