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时代的乌托邦理想


巴别塔,时代的乌托邦理想

中美贸易摩擦和2020年肺炎疫情以来,全球贸易进入冰封,“全球化问题”的讨论彼此起伏,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出现吗?大国博弈之下,未来各国发展前景又将如何?

巴别塔的传说,讲述的是人类曾经只讲一种语言,后来分裂成无数种不同的语言,人类语言由统一到分裂,这个过程是如何进化和演变的故事。巴别塔引来很多语言学专家的调查和研究,在《圣经·旧约·创世记》记载中,巴别塔是人类建造的塔。当时人类联合兴建希望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行动,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通往天堂之路也就从此无望。现代语境中,巴别塔亦指“乌托邦”的空想。

事实情况如何呢?拼凑出来的故事全局真的如同巴别塔所说的那样吗?

巴别塔,时代的乌托邦理想


01 全球化的问题在哪里?

我们常说的全球化,是近30年经济合作的全球化。20世纪90年代后期,全球化理念一时兴起,各个国家相互间在政冶、经济和贸易上相互依赖和共存,全球被合并成一个整体。主流的经济学家或社会学家,异口同声地赞扬全球化的做法是突破世界边界的限定,形成全球最佳的资源配置,从而使商业利益达到最大化。这种言论,变身政治家的说辞,可理解成是利用经济的全球化,达到全人类价值观的全球化。

站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之下,目睹美国老布什总统把伊拉克赶出了科威特,庞然大物的苏联自我解体。但共和党新保守派坚持不懈对外干涉主义,却忽略了国內的社会经济发展,在驴党压力下,老布什总统违背承诺加税从而失去民众支持,接着克林顿上台。后来小布什期间仍然如此,作为典型的官二代,小布什明显智商令人着急,比老布什总统走得更远。回顾一下美军在中东地区的战况,惨重的伤亡,8万亿美金付诸东流,民众生活水平降低。于这种时代背景叙述声中,奥巴马喊出了Change的宣言,借势上位。可究竟要Change什么,无人知晓。

如今的很多人爱引用克林顿在1992年参加竟选时的宣言,一句:“笨蛋,问题是经济!”, 接着便赢了总统大选。在那时,这类唯经济至上的理念,是美国经济停滞的反应,也展开了后续全球化思想浪潮的蔓延。克林顿的竟选宣言,可以说喊出了全球化的本质,一切向钱看,物质条件决定一切。

而经济是什么?繁荣是什么?是用量化数字的增值来衡量,还是看到有大部分人分享发展的成果?这些所谓的乌合之众自然不会多加思考,绝大部分人只听到人类高声呼喊全球化这样的大调和大词,高潮迭起。

我们所谈论的全球化,需要回到近代文明的起源地欧州。当今世界各国实际上不过是不同路线下走出来的不同版本的“欧洲路线”,或者说欧洲路线的本土化。欧洲经历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几乎沦落成废墟,正因如此,欧洲贵族及精英在痛定思痛之下,决心彻底消除国家与民族之间的界定,迈向大融合。1957年以法德为主搞出来的欧洲经济共同体,1965年升級为欧共体,1993年再一次升級为欧盟国。从经济合作到社会文化融合,二战之后欧州的中央集权统一史就此载入时代历史的页面。

然而是不是欧州本身具有大融合的基因呢?不少学者调侃这些实际上也不过是某一些精英们的幻想。纯粹从经济角度的合作效果还是能看见的,毕竟都归属于基督教的传统文化范畴,政治制度上全是民主国家。而说到深度的大融合,效果则一般,并且难度系数十分大 。看看当年的天主教和东正教吵闹翻天,十字军东征对东罗马干出来的事情,法国人德国人宁可与奥斯曼帝国合作,也不会对斯拉夫人施以援助。

20世纪末的全球化,是欧洲经济共同体的扩大版本,扩大版本的欧洲经济共同体明显也更为激进,囊括了巨大的文化、经济、政治体制的差距。

1991年苏联自行解体后,核危机阴云散去,美国全球独秀一枝,帝国没有竞争对手,失去方向感。在美国华尔街的全力包裝和学界的强烈忽悠下,全球化的论调,得到了强大的理论支持,如《历史终结论》,《全球是平的》等理论风靡一时。但无论这类理论如何包裝,核心内容观念全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经之路已然出现,人类是不断进步的,发展前途是光明一片的,各个国家的文化都是差不多,各个群族之间也都是差不多。

接下来,轰轰烈烈的全球化拉开了序幕,WTO的大门开敞,从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到复杂的工业用品,迅速扩展到了各个产业行业的全球化。最典型案例苹果手机,其品牌、设计、系統由美国负责,核心元件或部件由韩日负责,管理由中国台湾负责,低端部件和组装由中国内地负责,世界呈现一片和谐与繁荣的互相协作的景象。而伴随着全球化历程的更加深入,其某些深层次的问题亦暴露出来。

首先,各经济体之间的合作,不一定遵照同样的经济准则,各国的法制观念有强有弱,知识产权保护有差有强。通常情况下,不遵守规则的一方在短期内可从全球化中得到更多的利益。尤其飞速发展的通讯和电气行业更是明显。

其次,短期内的经济收效益,将会给公司带来长期的经济灾难。怎么理解呢,某些知名的大企业,强行要求全世界供应链每一年都要降低一定比例的零组件供应价格,而这种只重视短期内见到效益的行为,迟早会出产品质量方面的问题。如波音公司的737安全事故,事故起因据说是波音公司为削减成本,把失速控制系统的研发工程分包给印度,看上去降低了几千万美金的成本,但软件的系統问题造成 了飞机连续失事,根结果是因小失大。

另外,供应链的高度集中易造成极大的行业波动问题。倘若某公司龚断了某一部件或供应链上的某一环节,任何风吹草动,都将影响到全世界的供应。富士康是全世界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产品的代工厂的top 1,倘若富士康占有全世界代工厂的80%比例,那实际上富士康便会从乙方变成甲方的角色,委托方则变成乙方。而任何发生的意外,如罢工、地震、安全事故等都将引发全世界电子产品市场的振荡和产品短缺现象。

全世界物资的集中化供给,更会造成严重的社会风险。高端产品如军工用的战机零部件,普通产品如医用口罩,日常生活用品如卫生纸,都将会在社会矛盾中变成地缘政治的武器。当国家资本对市场不断渗入,问题将变得更为严峻。

古人是挟天子令诸侯,现代则是挟产业链控全世界。倘若黑暗势力借全球化之力得以不断扩散,文明很可能被反噬。

全球化的30年,已深度地更改了全球的产业链格局。肺炎疫情爆发、失控,借助全球化这辆列车,飞速传播全世界。人们在尝到全球化的甜头后,似乎又将为乌托邦理想再一次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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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第三次世界大战?

有人说肺炎疫情是第三次世界大战。

从肺炎疫情对人类社会造成的伤害来讲,却是不为过。我国从一月底到三月中停工近两个月,如今欧美各国也开始了“宅家”的现行政策,这对经济活动的影响是致命的结果。高盛公司报告指出2020年世界GDP会下跌1%以上,但在我看来这个数字还是乐观。

2019年全球GDP近87万亿美元,这其中旅游行业的贡献占10.4%,带动就业人数比例占10%。世界旅游协会WTTC不久前预测分析,2020年全球旅游行业GDP亏损将达2.1万亿美元,以下是测算全球疫情造成的世界各国旅游业者失业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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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工业生产停滞、消费乏力、医疗支出猛增等,全球GDP究竟会下跌多少还未知。一些独立学者提出消极的观点,伴随实体经济的停滞,将造成多个国家的金融系统崩溃,全球GDP将缩减将达30%以上,走向类似于1929年的大萧条。

当然这一次情況和1929年会有所不一样,真正的世界级战争是打不起來,因为世界级的战争需要世界级的对手,如一战期间的奥德对战英法,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英美对战德日,而这一次却没有这样的平级对手。分析下,二次大战源自欧州,全是工业化后国家之间的矛盾。而未来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应该是50年后的事。当美国人口失衡,自顾不暇。欧州强力左转,德国将重新武装,为今天默克尔的决策付出代价。

二战期间,美国以一己之力灭掉了德日联盟。后面的美苏冷战,只不过是军事力量的较量,二者之间的综合实力完全不对等。目前为止,美国还是处在世界桥头堡的地位,无论科技、军事、农业都未找到真正的的挑战者 。用张局一段话,世界各国的军队加起來,都打不过美军,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发生世界级的战争,若真有“二师兄”想不开冲过去硬抗,一个月以内结果便会见分晓。

如今的世界秩序是二战的结果,人们经历了近70年的整体和平时期,又一次面临转折。不管逆全球化是个怎样惨痛的经历,如果有的地区抗不住,挺而走险向外输出压力,爆发军事冲突或将是大概率事件。爆发的地区,便是在逆全球化过程中,受到压力最大的地区。

毕竟不一样的地区,自然不一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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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不同国家未来发展前景几何

逆全球化进程会有哪些趋势?

首先,公司供应链会缩减。之前那种引以为荣的全世界分包方法将如潮水般退去,而取而代之的或将会以更为平衡的风险做评价。例如,工商界可能会突显公共安全和物流半径的概念,那些处在公共安全范畴内,法制差、有敌意的、不合格地域的公司,或是超过物流半径的供应商将会出局供应链。

其次,发达国家将限定核心能力的外包。如涉及到公共安全、健康和高新技术的产业,可能会用更严苛的法律法规限定对外的分包和输出,已在外的产业尽早搬迁回归,涉及关键的产业领域有军事 、航空、通信、医疗、生物、芯片、精密制造、人工智能等。

国家相互间可能会规定同等规则,相同的税率和非关税壁垒 ,我征收你5%的商品税,你也只能征收我5%的商品税。相同的对外开放规则,你的新闻网络、媒体可在我这边落地,我的媒体、电视网站也能在你那边落地。如果不愿意,友谊的小船就翻了。

如以各国之间以这种趋势发展,显然受打击最明显的是那些出口导向型国家,出口导向型国家也是在全球化浪潮中获益最大的国家。因为出口导向的国家的经济关键就依赖于出口 ,用我们中国话说就是闷声发大财 。

这一点也可从经济的基本要素来理解。利润来源于市场,不会来源于政策管控。经济的理论概念中有三架马车之说,但实际生活中却并不成立。投资和消費,可以让帐面数据更加漂亮 ,事实中对社会财富是一种损耗。

中国的大基建,其本身应该是秉承实际和实用性的原则加以建设和投资,但各地城市很难放弃其漂亮的GDP 数据诱惑,包括其他隐藏的灰色交易,是以得到各地方全面性的大力推进。无论前期的天量资金投入,还是后期的巨额维护成本,最后还是交由全体纳税人买单。有一种常见的景象是,高速公路常年没见到几辆车在跑。高铁的速度原本无需那么快,用10%的资金投入即可实现95%的功能 ,节省下钱或减税,或投入社会民生保障不是更好吗?曾经听到过一个笑话,如果筑桥修路就能发展经济的话,把地球表面都修上高速就好了。

至于消费刺激和拉动内需增长,逻辑上不成立。中国古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不会掉钱下来),量入为出 ,有钱多花,没钱少花。消費是能力问题,群众的消費能力实质上又是税收问题。经营企业的人都清楚,公司发展的最终目标市场便是美国市场,美国尽管只有三亿人,但是全世界消费能力之最。探其原因,在所有的发达国家中,美国社会管控最少、税率最低,市场竞争最激烈,商品价格低,因此美国人富有,消费能力强。

有人可能会说,美国是全球化的获益者,美国人印钞票获得了低价格商品。然而,实际上美国社会并不存在一致的公共利益。美国华尔街的金融资本、跨国企业、娱乐业等的确在全球化中有所获益,而产业空心化也造成了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中小型企业生存艰难、中产阶层数量委缩、年均收入下滑,群族矛盾激化等。

2016年特朗普上台,美国人们开始醒悟,全球化发展的动车开始逆转。2019年英国同样走着美国一样的脚步,强力退欧。今年的肺炎疫情从爆发到扩散,加快了逆全球化的进程,各种潜在的危机瞬间在短期内集中爆发,影响波动极为强烈。

站在历史的转折关口,人类与新型病毒将是一种长期的对抗,1年、2年或更长时间。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管理决策机制,不同的民情民情、医疗基础和社会保障自然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取笑美国彻底失控的言论,是不清楚他们的管理决策机制。面对不明的肺炎疫没人能清楚的预知未来,见招拆招的弹性是美国的管理决策机制,从他们的旅游限制、撤侨、边境管控、部分隔离、启动紧急状况等都具有非常清晰的升級响应决策,没有“不惜代价 ”的说法 。张文宏医生说 :“美国现存的医疗资源和生产能力很强,多少时间控制住,看他们采用哪一种方法。但美国会采用最适合的现行政策。”

回头看七十年前的世界大战,当时军国主义思潮就如今天的肺炎疫情,在地球上迅速扩散,接着战争爆发。开始“肺炎疫情”占据上风,希特勒的重型坦克攻占了一大半部分的欧州,日本的军舰在太平洋趾高气扬,只剩英伦三岛和中国 在苦苦地支撑。当听见日本袭击珍珠港的消息,欧州的某个人总算睡了个踏踏实实的觉,这个人就是丘吉尔。后来的战争,美国人唱主角,既是盟国的后勤部长,又在欧州和亚州直接参战,三年后战争就结束。

把此次肺炎疫情看做战争,有着相似的剧情。肺炎疫情从不认人,总统、议员 、贵族、平民 ......都将会感染。过去三十年的全球化历程中,各国已然相互连接在一起,如果美国陷入困境,其他地域会更艰难。而谁会是将来最先走出 肺炎疫情的国家呢?说不定可能就会是“失控”的美国。然后是英系国家英澳加日等。

换一个角度看,其实肺炎疫情同样考验的是私权和公权的平衡,海洋法国家具有良好的产权保护机制,将会是优势体现。

逆全球化的反应包括产权的再次明晰、经济活动取向更理性、社会发展更趋于平衡。产权保护法律完善的地域,遭受的冲击性将更小。而我们反感的通胀、货币超发、经济停滞、乌托邦思潮泛滥成灾的区域,都存在产权方面的问题。

全球化的巴别塔正在坍塌,犹如身体的自身人体免疫系统在发挥作用。经过逆全球化的洗礼,物质至上的理念有所改变,社会发展趋势会更为平衡。在这个历程中,经济规律仍然在运转,发达国家无法撤回来所有的生产能力,代之会更为关注彼此之间的价值观和法治水平。价值观和法治水平接近的国家,维持合作将会更加良好和持久,资金和技术也会涌入这些地方的市场,这其实就是未来趋势发展的热点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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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实力才是硬核

近现代的巴别塔思潮伴随着工业革命的盛行一波又一波的翻腾,科学的理论 和实践不断得到突破,从牛顿定律到相对论,蒸汽机到内燃机,汽车到飞机 ,基因工程到人工智能。人类基本具备改造世界的能力。

法兰西大革命时候开始,从崇拜皇帝转而崇拜科学和理性。而科学和理性,是人类现阶段的认知和有限的思维,对科学和理性的崇拜不过是对人类自身的崇拜。

当我们说改革开放 ,是积极主动融入世界,走向合作共赢,然后全国人民吃饱饭。当时代巴别塔坍塌,我们需要更多的反思和自律。社会经济发展永远不过是社会发展的一部分,唯经济至上会坠入物质的陷阱。

社会的发展进程是人们观念的结果。为什么一样是中东的不毛之地,犹太人却创建出来一个发达国家,而阿拉伯人弄的一团乱。道理非常简单:实力才是硬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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