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绶,风流亦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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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绶[shòu](1599~1652),

字章侯,幼名莲子,一名胥岸,

号老莲,别号小净名,

晚号老迟、悔迟,

汉族,浙江绍兴府诸暨县枫桥陈家村人。

明末清初书画家、诗人。

陈洪绶

陈洪绶幼年即展露出了极高的绘画天赋。

相传陈洪绶四岁时到已订亲的岳父家读书,

见室内墙壁粉刷一新,

便用桌椅做脚手架,在墙上画了一尊

八九尺高的武圣关公像,

像身拱手而立,栩栩如生,

老丈人见了,吓得赶紧下拜,并且长期供奉。

九岁父亲去世,

随蓝瑛(“浙派三大家”之一)

学画花鸟。蓝瑛赞叹道:

“使斯人画成,(吴)道子、(赵)子昂均当北面,

吾辈尚敢措一笔乎!”

自愧在人物写生上力不及洪绶,

并从此立誓不再画人物,曰:“此天授也。”

陈洪绶《听琴图》

陈洪绶快满二十岁的时候,

祖父与母亲去世,他哥哥一心想鲸吞家产,

陈洪绶就将自己的一份拱手相让,

离家出走,客居绍兴。

在绍兴师从学者刘宗周,深受其人品学识影响。

崇祯十二年(1639)陈洪绶到北京宦游,

以捐赀入国子监,召为舍人,

奉命临摹历代帝王像

因而得以观内府所藏古今名画,

技艺益精,名扬京华。

但由于目睹政权的腐败,

当崇祯帝任命他为内廷供奉宫廷画家时,

他抗命不就。


《幽篁水仙》

《幽篁水仙》一开写水仙一株,后有疏篁一丛。一株水仙烂然绽放四花,花朵被刻意的夸大,犹为饱满,水仙叶片肥厚,设色明艳,花瓣用粉涂染。疏篁枝叶干燥而略见虫眼,最后用极锐利细劲之笔写出叶子的尖端,保留了绢的底色,轮廓外用淡花青晕染,突出了竹叶的劲挺英姿。二者一荣一枯,相映成趣。如此表现既突显主题又能呈现出他所追求的“拙雅见古”的气息。



《丛竹戴胜》

《丛竹戴胜》中,修竹间栖息着扭头梳理羽毛的戴胜鸟,对比元代画家赵孟頫名作《幽篁戴胜》的写实画风,便会发现老莲的戴胜造型更是富有独创性。戴胜的冠羽变成了蓬松的细毛,小红嘴取代了修长尖细的喙,眼圈以黄、绿、红、黑、蓝五色环绕,在古今花鸟作品中绝不多见,创意大胆却并丝毫不觉得突兀,新奇而言之成理。戴胜鸟忠贞不渝的习性,也象征画主人的品质。



《萱花蜗牛》

《萱花蜗牛》中,萱花运用极具个人化的樽形造型,长条状的叶片以及布满花朵的脉络,蜗牛缓缓张开触角的悠闲一瞥,这一微观世界中的景象与高士策杖行吟似乎并无二致,古意盎然。

陈洪绶的绘画,尤其是他

以之驰誉艺坛的双勾设色花鸟画,

造型古拙,色彩古艳,

寓迟涩于劲挺的线条,既厚重又圆润。

在陈洪绶大量的绘画作品中,

不仅可以看到他绘花、赏花,

而且画中的主人公出游之际,往往还要侍从

随身捧花相伴,

可见其爱花之迷,之痴。


《清供图》


《东坡图》


《炼芝图》

陈洪绶最出名的花草画作,

莫过于他的《花鸟草虫写生册》

这是他年四十左右的作品,

此时画家精力弥满,技艺臻于炉火纯青,

无论是造型,色彩还是线条

都表现出陈氏的典型特征。

《红果草虫》

桃、竹、梅、萱花、水仙、红果、蛱蝶都是陈氏花鸟画中常见的题材,在画家各时期的作品里反复出现。此册也秉承了陈氏的一些习惯,比如画家喜欢用一些蓝色的小菊花作为画面的点缀,《红果草虫》这一开中的树干后就画有此种小菊花,画家巧妙地用这一点点蓝色与作为主题的红果对应,既点醒了画面,又丰富了层次。



《竹石小鸟》

《竹石小鸟》一开,小鸟栖息于枝头,比例不及一片竹叶,不禁想到了王维雪中芭蕉的意象,老莲的奇思妙想不知来自何处,现实中的不合理在图画中成了真实可信之物,传达了如梦如幻的趣味。



《奇石》

奇石正面干瘦皱折,内里自有乾坤,以浓墨表现石头内部的阴影,依稀留出通透的孔洞,一瘦一透互为表里。使石头既充满了立体感,又表现出了厚重、深沉的意蕴美。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陈洪绶除了爱画画,也喜欢结交一些

志同道合的朋友

其中最出名的一个友人,即是张岱。

世家出身的张岱交游广泛,

但多为心气心意相得者,

而陈洪绶不仅与他结为好友,而且还是至交,

两人常山水共游,艺术合作。


《玩菊图》


《静饮图》

在张岱晚年坐说昔年盛事的回忆录中,

不时出没着“章侯”(即陈洪绶的字)的身影,

称其为“字画知己”。

两个青年艺术家很早就开始了密切交往。

早年一同读书于“岣嵝山房”,

后又多次一同出行访友。

在张岱所著的《陶庵梦忆》中

他曾这样所记“甲戌十月”,

两人和众友人一起到不系园看红叶,

陈洪绶“携缣素为纯卿画古佛”,

并“唱村落小歌”,张岱则“取琴和之,牙牙如语”。


《蕉林酌酒图局部》


《出游图》


《婴戏图》

陈洪绶虽年少成名,

但他的一生可谓是坎坷不平。

首先是妻子早逝,接着数次科举不中

最后是明朝覆灭

国家政权易主

也正是因为如此,痛苦无处排遣的他

常常寄于诗酒声色

四十二岁那年,在张岱的《陶庵梦忆》中

还记录下了陈洪绶这样一段风月往事:

岸上有女郎命童子致意云:“相公船肯载我女郎至一桥否?”余许之,女郎欣然下,轻纨淡弱,婉瘗可人。章侯被酒挑之曰:“女郎侠如张一妹,能同虬髯客饮否?”女郎欣然就饮。移舟至一桥,漏二下矣,竟倾家酿而去。问其住处,笑而不答。章侯欲蹑之,见其过岳王坟,不能追也。(注:章侯,即为陈洪绶)




酒后失态,问女郎家住何处,

等她下了船,

在后面暗暗跟踪,

直到此女身影飘过了岳王坟,消失不见。

这情景,活脱脱的古代聊斋

而陈洪绶还在女郎后面偷偷跟踪

这胆子也确实够大的了。

但恰恰是因为喜好女色,

这个喜好也成为他艺术的催生剂。

四十六岁,陈洪绶在扬州逗留期间,

娶了胡净鬘为侍妾,

胡净鬘也工诗画,

擅花鸟虫草,笔致工丽,

后两人同回故乡,

合作的花卉册页,亦曾传世。




虽然陈洪绶喜好女色,

但他对前后两妻一妾始终抱有真挚的感情。

来氏病逝六年后,

他还念念不忘来氏的忌辰,

写了两首《怀亡室》诗,

来抒发对亡妻的思念之情:


(一)

谁求暗海潜英石,琢个春容续断弦,

明知方士今难得,如此痴情已六年。

(二)

衰兰摧蕙护昭陵,一望驱车便远行,

遥忆忌辰谁上食,苍头小婢奠葵羹。






大多数人,如果贪杯好色,

很容易就猥琐了,

但有少数人,

即使贪杯好色,却仍旧风骨秀耸,

内心葆有真实、诚恳。

陈洪绶便是这少数人其中之一

在历经世事,饱经风霜后,

他仍然好保留着那颗最初的赤子之心,

仍然保留着那份

内心的天真浪漫,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