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可以被原谅吗?你该看到他们的爱情

2020年3月2日,原名弗兰克·乌维·莱西潘(Frank Uwe Laysiepen)的德国艺术家乌雷因癌症治疗引起并发症,在斯洛文尼亚卢布尔雅那于睡梦中辞世,享年76岁。消息一出,他的灵魂伴侣——“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在社交平台表达了自己的哀思。

她说:听闻我的好友、前伴侣(合作伙伴)乌雷去世,我很悲伤。作为一位杰出的艺术家,他将被深深怀念。让人欣慰的是,他的艺术遗产将永存于世。


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

这对最受艺术界争论的情侣,一生都与对方充满了爱恨情仇的纠缠,但这一切也许都随着乌雷的去世而变得云淡风轻了,就像阿布拉莫维奇分手后,在名为《自传》的作品中,再一次与乌雷的告别,她站在舞台上用深沉的嗓音说道:“再见,孤独,不幸,眼泪,再见,乌雷。”

很多人都喜欢用他们之间的相遇-相爱-分别-憎恨-释怀来诠释爱情,用他们的作品解读爱情,但现实生活中真的可以释怀吗?

乌雷在这段爱情中先行离开,他的背叛,真的可以让阿布拉莫维奇原谅吗?


《艺术家在现场》 2010 阿布拉莫维奇

在那场《艺术家在现场》的行为艺术中,阿布拉莫维奇就像一座冰雕面对每一位和她对视的陌生人,直到遇到她的最爱前任乌雷,她泪流成河,并握手言和,在这场“世纪和解”中,他们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但这一切只是过眼云烟。

此刻的相遇,他们已经分手22年之久。

《艺术家在现场》2010 乌雷

看到这里,我愿意相信他们彼此依然相爱,但我不是阿布拉莫维奇。

晚年的乌雷在卢布尔雅那遇到了后来的妻子,一位斯洛文尼亚的平面设计师。而阿布选择了孤身一人。

她回忆起自己与乌雷分开时的情景时说:“我不爱他了,我想我自由了。”但她又说,“如果我还年轻,我们应该有一个孩子。”

他也许是她一生的挚爱。

《艺术家在现场》2010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面对曾经的挚爱,也许只有彻底释怀才可以流下那份爱的泪水。

阿布和乌雷的故事没有结束,可最好的结局,是刚好停留在这最美好的时候。

《时间中的关系》,1976年

两个人把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坚持了多长时间?最后是不是很想分开?动物在一起久了,会开始爱上彼此。而人却可能因过分的贴近开始憎恨彼此。

他们背对背静坐了17个小时,意味着两个人在一起会给彼此带来爱与支持,但同时也意味着捆绑与束缚。

有的人认为感情只是生活的一小部分,有的人却认为是生命的全部,就像阿布拉莫维奇本身的世界,容不得玷污。当看向对方时,乌雷的眼神有躲闪,她就明白,裂痕虽小,却不能为艺术所容。它如同那根涂了毒药的剑,终会在不经意间被触发,最终害人害己。

正如“适当的距离可以产生美”,美是什么?是Ta刚好想要离开,你却早已看懂并优雅的转身。

《明亮/黑暗》,1977年

在1977年的《明亮/黑暗》中,两人以飞快的速度互扇对方巴掌。

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彼此伤害。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创伤,日积月累留下的,只有伤痛。


《潜能》(Rest-Energy),时长:4分钟,1980

这个时候他们感情已经出现裂痕。

但她依然要在这个作品中将自己处在被动状态,把自己最柔弱的内心交给对乌雷的信任之手中。

有的人总自带一种甘愿受委屈的态度,拥有可以承受一切的超大内心。明白但却不想懂,心甘情愿的将刀递给Ta,并含着眼泪说“这,不痛,我很好”。

《AAA-AAA》1978年


他们面对面跪坐在地上,对着彼此大声尖叫,直到其中一人失声。

爱情真正结束之时,不是无休止的争吵,而是在彼此爆发后的沉默。

彼此把所有的爱和恨都毫无顾忌的抛掷到咆哮之中,或许你能体会到,无论做什么,说什么,Ta都觉得厌烦,觉得毫无意义可言。这时,你可以包裹住最后那一丝尊严,洒脱的转身。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份爱情。

《情人--长城》

或许我们爱的,只是和Ta在一起时的那个自己。

阿布拉莫维奇以为她很爱很爱乌雷,所以才会不顾一切迁就他。

也许是的,但她更喜欢那个很用力爱别人的自己。

乌雷也以为他很爱阿布拉莫维奇,所以才会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她。

也许是的,但他爱的更多的是艺术本身,更是爱那个跟她在一起时的自己。

正如阿布拉莫维奇所说: “欢乐并不能教会我们什么,然而,痛楚、苦难和障碍却能转化我们,使我们变得更好、更强大,同时让我们认识到生活于当下时刻的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