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凤凰山(民间故事)

比武招佳婿

  咚咚咚……”鼓声一阵响过一阵,喝彩声此起彼伏。

  陆鸣躺在客栈里,使劲捂上耳朵,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人总是这样,越不愿去想,越是甩不掉。白玉如的一颦一笑,始终在陆鸣脑海中飘荡,那笑,是摄人心魄的,令他不能自拔。而此刻,令陆鸣揪心的却是白玉如正在客栈外比武招亲。

  白家是这栖凤镇的大户,白玉如正是白家的千金小姐。三年前的一个夜里,白家人突然来镇上落了户,平素不与外人交往,又养了一群护院,个个看似武功不凡。陆鸣第一次见到白玉如,是在南郊的荒冢,白玉如在上坟时遇上强盗,幸为途经此地的陆鸣相救。陆鸣清楚地记得白玉如身上那特有的香气,让他沉醉,但他不敢多想,因为他的心已被仇恨塞满,其余的都只能是过往云烟。

  陆鸣的父亲陆正天曾是朝廷一品大员,十年前,在带兵围剿凤凰山时为匪首无情花所害。那一年陆鸣十岁。为了替父报仇,也为朝廷除去凤凰山的这伙强盗, 陆鸣遍访名师,习得一身武艺,曾几次夜探凤凰山,却连无情花的影子都没见到,还险些丢了性命。后来陆鸣遇到一位道人,道人对凤凰山非常了解,并自称有克制无情花夺命九剑的绝学。于是陆鸣变卖了所有家产作为报酬,换来了一套圆月诀。道人警告说,这圆月诀只有在月圆之时才能发挥最大功效,练至极顶可无敌于天下。但练圆月诀必须自废武功,而且最易走火入魔,如无超人的毅力万难有所成就,连他自己也未敢修习……

  当时陆鸣报仇心切,哪还顾得许多,也算天道酬勤,竟让他在无人指导下习成了这旷世奇功。

  客栈外的鼓声更响了,似乎比武已近尾声。陆鸣终于坐了起来。一声长叹后,陆鸣苦笑着自语道:“也罢,出去看看热闹又当如何!”于是,他举步走出客栈。

  客栈外人山人海,形似龙舟的擂台顶端高悬着“为母求药,比武招亲”八字横幅。擂台上铺着猩红地毯,被撕出了几个缺口。陆鸣拨开人群来到擂台下,见一壮士被一老者击败,径直跌下台来。陆鸣将壮士轻轻扶稳,目送着壮士远去。突然,他觉得有两道锐利的目光射向自己,他迎着目光望去,只见第一道目光来自擂台上的老者,第二道目光,却是来自端坐在台上的白玉如。白玉如似乎意识到失态,急忙收回目光,这不禁令陆鸣诧异。虽然他知道白家高深莫测,但从白玉如这前后两道目光看出,她非但武功高强,且已经练到了英华内敛的地步。那么,前日她在上坟时为何还要自己出手相救呢?

  这时,台上的老者已放声笑道:“老朽连胜五场,可还有谁敢上台指教?”

  陆鸣早已闻得比武招亲的目的,但这样的结果使他心头一阵怜惜,他忍不住对台上的老者嘲讽道:“老丈,晚辈忘了给您道喜。”

  老者反唇相讥道:“你若不服,大可上来比试,只怕你没这个胆量……”

  陆鸣刚要发作,突然想到:得饶人处且饶人,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刚想离开,忽觉背后风声袭来,反手抓去,原来是一截旗杆直击自己后心,若非反应灵敏,这一击真要了他的性命。陆鸣猛地转身,狠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竟然下此毒手,看来这世间留你不得,也罢,今日我便用这半截旗杆取你性命。”

  只见陆鸣飘然落到台上,而老者见陆鸣尚未站稳,便拔出佩剑,一式仙人指路,直刺陆鸣咽喉。陆鸣此刻举起旗杆直迎上去,脚踏连环,借势向后旋出,待站稳了,只见旗杆仅剩寸余在手,衣襟也被划出一道口子,如不是依仗身法利落,怕已成了老者剑下的亡魂。

  三十招过后,陆鸣已被老者的剑势逼到擂台的角落,身法亦不如先前伶俐了。台下众人大张着嘴,竟然喊不出声了。正在这危急时刻,陆鸣口中轻吟道:“月圆人圆,圆月升天。”随即,陆鸣身上散发出一道凄冷的光环,连众人亦感受到丝丝寒意。只见陆鸣右手擎天,左手立于胸前,周身光环尽收掌内,随着一声断喝,左掌直抓老者刺向心口的钢剑,右手向前推出,直取老者胸口。“叮”的一声,那柄长剑竟被陆鸣抓成两截,而老者亦被陆鸣一掌击中,直飞下擂台……

  寻药起风波

  这日,凤凰山下来了一乘软轿,走在最前的是一名老仆,一男一女紧随其后,男的仪表不俗,只略带沧桑之色,女的虽以青纱遮面,却仍掩不住天香国色。他们便是陆鸣等人。

  原来,白家原居蜀中,世代习武,主人白孝五年前为仇家所害。为避仇家追杀,白母携家人退出江湖,辗转来到栖凤镇。白家人个个武功不凡,尤其老仆杜飞,乃当年名震江湖的“神手”。小姐白玉如自幼习武,也算得上是一位高手。那日在荒冢遇险,实因怕暴露武功,被仇家寻得下落,招来杀劫……这些都是陆鸣自白玉如口中获悉的。至于白母,陆鸣始终未得亲见,据白玉如讲,母亲身患奇疾,见风便发作。所以,前往凤凰山的路上,白母也始终隐身轿中。

  一行人进入山中,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下来,周遭静得可怕。刚过第一道山口,一串摄人心魄的铃声响过,身后的两块巨石突然合拢,封住了众人退路。众人正自心惊,一支响箭带着尖锐的啸声呼啸而至。只见杜飞纵身而起,挥手间一块方巾已卷住箭柄,收住了来箭。一幅长联散落下来,上面用鲜血写到:“此刻回头,仅收财物。”

  杜飞看吧,仰天长笑,傲然道:“好大的口气,我等既已到此,又岂有被吓回之理?少不得一会儿见真章了。”

  杜飞将笑声用内功送出,直震得人耳痛欲裂。只见前方一条人影一闪即逝,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都清楚,这平静只是暂时的,随之而来的,将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行至傍晚,众人正自思索夜间栖身之地,忽见前方山腰露出一座寺庙。白玉如踟躇道:“这里到处是强盗,想这寺庙建得蹊跷,莫不如绕道另觅隐秘之地……”

  话未完,陆鸣冷笑道:“既然处处皆为险地,何不大方一点?依我看,寺庙虽险,总强过露宿荒野来得安全。”

  白玉如连日来早已将陆鸣视为夫君,点头称是。众人便欲上前叫门。

  “阿弥陀佛”。但闻一声佛号传来,庙门应声而开。只见一独臂老僧身披大红袈裟缓步而出道:“诸位施主,贫僧代我家主人迎客。”

  老僧此语让众人如临大敌,更让陆鸣感到意外。原来陆鸣认得这老僧乃凤凰山四大堂主之首——独臂罗汉。此人武功已入顶尖高手之列,在山上级别仅次于无情花。此人一出现,陆鸣便知寺中定是百般凶险。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入寺。

  独臂罗汉将众人引入罗汉堂中,向正中虎皮椅上端坐的一位老妪略施一礼,便坐到了左上的座位。众人环顾堂中,只见老妪头戴凤冠,一身黄袍刺龙绣凤,手扶龙头拐杖,神情极为傲慢。老妪下手左右各有两把檀木靠椅,座中四人各个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绝非庸手,在他们身后,各站着八名挎刀的武士。

  白家众人第一次来到凤凰山,自是不识座中诸人。但杜飞毕竟是老江湖,知老妪便是赫赫有名的无情花,而座下四人,乃独臂罗汉、铁面判官黄成、昆仑酒怪吕超、银面书生谭江。这几位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凭自己一身所学,对付一人已是难上加难,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先前的豪情顿时削减了大半。

  “神手杜飞、长白四鬼,分量不轻啊,难怪敢闯我凤凰山。”高坐在虎皮椅上的无情花发话了,言语中满是轻蔑之意。

  杜飞拱手道:“不错,在下正是杜飞,不想当家的也知小老儿贱名。我等今日并非闯山,实乃为家主母求药治病,还望当家的明鉴。”

无情花一敛笑意,厉声道:“求药?你当我这凤凰山是什么地方?也罢,就按江湖规矩,只要过了四位堂主这一关,老身便不与你们计较。”

  正当此时,陆鸣越众而出,向无情花一拱手道:“当家的……”

  陆鸣话未说完,只见无情花袍袖轻拂,怒声道:“好你个陆鸣,要你监视白家动静,你却当了人家的乘龙快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言一出,白家众人俱都震惊万分,白玉如更是悲痛欲绝,拔剑便欲取陆鸣性命,亏得杜飞相拦,直气得白玉如掷剑于地,扑入杜飞怀中痛哭失声。

  原来,陆鸣几次夜探凤凰山,方觉身单势孤,抱定擒贼先擒王的打算,修成圆月诀后混入凤凰山,希望能取信于无情花,伺机报仇。历经三年时间,陆鸣终于由一名杂役成为昆仑酒怪吕超的得力手下。三年前,白家一到栖凤镇,便引起无情花怀疑,于是派出陆鸣前往监视。再说,这古寺执士与陆鸣私交甚好,陆鸣本拟借宿此地,借好友之口将白家的事报告无情花,恳请她莫下杀手,孰料无情花竟在这里出现,照眼前的情景,一场搏杀在所难免,他究竟是要冒险助白家众人,还是与白家为敌,为报父仇继续忍辱偷生?

  月下现真形

  陆鸣心中虽万般难过,但他毕竟知道轻重缓急,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属下自知所为有所不妥,甘愿听凭大当家责罚。但属下有两句话不知诸位当家肯不肯听?”

  无情花微微一笑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陆鸣深谙无情花的脾气,此刻不由得生出一分希望,拱手道:“凤凰山多年来威震武林,连官府都拿我们没办法,江湖上更无人敢前来事,白家人自是断无寻死之理,此其一;其二,属下并非为己辩解,实则白家人确是为母寻药,绝无与凤凰山为敌之意,属下与白玉如已定了亲事,这才斗胆将他们引上山来,恳请大当家看在属下薄面给予成全……”

  “住嘴!亏得老身厚待于你,本拟将你调入内堂,日后重用你为总管,你非但不思回报,反而在此与老身讲起价钱来了!来人哪,先给我绑了!”

  无情花话音刚落,左右上来四名武士,举起绳索便欲将陆鸣拿下。正在这时,但闻“叮叮”数声响过,四名武士都捂着手臂退下了,只见白玉如举剑在手,眼含热泪正看着陆鸣,眼神中既有痛恨,又有怜惜。

  “罗汉堂主,把这小丫头拿下,我倒要看看她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能逞强到几时!”

  无情花话音刚落,独臂罗汉已飞身而起,翻掌携十成功力直击白玉如天灵。此招乃独臂罗汉得意之作,纯粹以内功取胜,此刻大和尚见无情花已动真怒,出手自是不敢稍有保留。白玉如微撤一步举剑相迎,右手长剑直刺对方前胸,却露出了左肩空门,她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却只见剑尖刚触及独臂罗汉衣襟,大和尚肥硕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一顿,前胸硬是缩回三寸,躲过了剑锋。此时,白玉如再想收招躲避已是来不及,突然,斜刺里一只干瘪的手掌迎来,与独臂罗汉宽厚的右掌印在一处,两声闷哼同时响起,独臂罗汉翻身飞回座位,嘴角渗出几滴鲜血。出手的人正是杜飞,此刻杜飞亦是一口鲜血喷出,盘膝跌坐在地,看情形二人均受了较重的内伤。

  杜飞在一招之内便已受伤,让白家人顿时慌了手脚,前来助阵的长白四鬼自知功力较杜飞差之甚远,更是不敢出面叫阵。白玉如见状挺剑而出,凄声道:“无情花,今日既然难以善了,就让我来打这第二阵吧。”

  无情花又是轻蔑地一笑,“丫头,刚刚若非杜老鬼出手,此刻已没你说话的份了,好吧,老身就成全你,银面书生,只要你将这小丫头活捉,老身便将她赏予你了。”

  这银面书生谭江乃出了名的采花大盗,因仇家遍天下才不得已投到无情花帐下,先前见及白玉如生得美貌,早就垂涎三尺,此刻闻言立即起身道:“多谢大当家成全,属下定不辱使命。”言罢手摇折扇,走到白玉如对面三尺之地,双眼在白玉如身上乱瞄,极尽轻薄之态。

  白玉如顿时羞恨难当,举剑便欲出招,却被陆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陆鸣温柔地一笑,轻声道:“玉如,这等败类,还是由我打发了吧,免得脏了你的宝剑。”

  陆鸣已知今日之事任凭自己怎么说也无法善了,即便自己不助白家人,再想得到无情花的信任也是千难万难,于是便打定主意,与白家众人同进共退。

 再说谭江,平日里在凤凰山上作威作福,哪里将陆鸣放在眼里,恨不能一招将其毙于扇下,他出手便是一技杀招“银星夺命”,直取陆鸣咽喉。这是谭江三大杀招之一,在他看来,以陆鸣的武功万难接下。却不知陆鸣平日为隐藏身份,只露了五成功力。此刻,陆鸣也不留情,上身微向后仰,默运圆月神功,一式“望月摘星”,右手上击卡敌咽喉,左手下点戳敌小腹。

  谭江因一时轻敌,刚躲过陆鸣锁喉之招,小腹却被陆鸣击中,疼得他直冒冷汗,再也不敢大意了。但陆鸣身形一展,如行云流水,招招直攻谭江要害处,逼得谭江毫无还手之力,三十招一过,周身多处受伤,败局已定。

  只见谭江突然顺势向后躺倒,陆鸣随即跟上,欲出手锁住谭江咽喉,忽见谭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陆鸣警觉有诈,突然身形一顿,上身猛地反弹,身体随之拔高三丈。与此同时,只见谭江手中折扇突然碎裂,数十条精钢所制的扇骨化作暗器从陆鸣脚下飞过,好在陆鸣有所察觉,否则怕已被乱箭穿心了。陆鸣低喝一声“好歹毒”,身形下落之际,双掌翻飞,一记杀招“月满西楼”,化作漫天掌影罩向谭江。突然,一声断喝传来:“贤弟手下留人。”

  陆鸣闻言身形猛地一顿,掌势略偏,可谭江的一条右臂已被齐肩斩下,痛得就地打滚。

  发话之人正是昆仑酒怪吕超,他一生任性施为,没有大恶,却也树下许多仇家,避到了凤凰山,因武功高强受到无情花的赏识。陆鸣当年正是投在他的麾下,两人一向交好,以兄弟相称。听了他的发话,陆鸣才收起杀心,饶了谭江一命。陆鸣收招后退回白玉如身边,向着吕超躬身拜倒:“请大哥原谅,小弟也是被逼无奈,但小弟不愿与大哥刀剑相见。”

  吕超颓然一声长叹,道:“贤弟请起,为兄不怪你就是。”

  真假无情花

  陆鸣拜罢起身,无情花已满面怒容地站了起来,看样子她是要亲自出手。正在这时,铁面判官黄成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说道:“大当家稍安勿躁,判官尚未落败,哪劳阎王亲自出手。”铁面判官果然人如其名,言语中满是阴森之意。再看白家这边,杜飞受伤,陆鸣刚刚打过一场,长白四鬼怯懦不前,白玉如只好银牙一咬,仗剑而出。

  铁面判官一对判官笔在胸前一横,冷声道:“丫头,念你年幼,老夫先让你三招。”

  白玉如刚举剑,忽闻轿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玉如,三十六式无情剑虽可连环攻击而保不败,但你毕竟功力尚浅,只要一停下来,便将命丧追魂七式之下,还是退下吧。”

  白玉如闻言立即退回轿旁。轿中人继续说道:“黄老哥,若是玉如习得夺命九剑,这三招你还让吗?”黄成闻言不禁大为震惊。对方非但熟悉自己招式,更深谙破解之法,更奇的是,那夺命九剑,乃无情花的独门绝艺。黄成疑惑地望向无情花,只见无情花此刻面如金纸,极度恐惧。陆鸣也是一头雾水,不知白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玉如伸手挑起轿帘,只见一老妪颤颤巍巍地走下轿来,老妪面貌竟与端坐在虎皮椅上的无情花一模一样。她抚摸白玉如的面颊,柔声道:“玉如,苦了你了!”她又转过身来,向黄成深施一礼道:“黄老哥,小妹也不愿多作解释,就让小妹以夺命九剑来说话吧。”

  此刻无情花已是坐立不安,起身急道:“铁面判官,这一场我亲自来。”

  老妪与无情花瞬间便斗到了一处,两人所用招数居然完全相同,直斗到三百招仍是平分秋色。这时,两条人影突然分开,老妪冷言道:“五年了,师妹,你可知姐姐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念在多年姐妹情分我不想杀你,但你不要逼我,还不束手就缚……”

  老妪话未说完,无情花厉吼道:“少废话,胜者为王败者贼,看招!”

  只见无情花剑势大变,场中顿时响起阵阵风雷之声。老妪立即还以颜色,二人剑招俱都由快变慢,场外众人只觉处身迷雾之中,看不出其中奥妙。七招过后,但闻一声惨叫,无情花被对方剑气割断了喉咙,顿时气绝。老妪走上前,双手在无情花脸上一阵揉搓,撕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另一张美丽却异常苍白的脸。老妪坐到虎皮椅上,道出了真相。

  原来这老妪原名白素,也就是真正的无情花。假扮之人乃她的师妹白洁。二人都是孤儿,自幼被师傅收养传授武功,只因白洁性情乖戾,师傅在传授武功之时保留了夺命九剑中的两式,却对白素倾囊相授。白素艺成出山,一举降伏凤凰山强盗,创下了无情花的威名,当上了群盗之首,曾率领众人多次挫败官府的围剿。不想五年前白洁前来投奔,用药毒害无情花,并将其推落悬崖,假扮无情花占据了凤凰山。怎知白素坠崖未死,用功强行逼毒,武功尽失却侥幸活了下来。她后来隐姓埋名,幸得白玉如相救,遍寻灵药助其恢复了功力。于是收白玉如为徒,与白家一起隐居到了栖凤镇,忍辱偷生,直至今日。

  真正的无情花回来了,凤凰山虽然一夜之间易主,却没有损耗丝毫的实力,杜飞取代了谭江的位置,而陆鸣与白玉如也成了无情花的左右护法。

  第二天,三位堂主摆酒为无情花接风洗尘。这一夜,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连无情花也醉了。是啊,人在心情放松的时候是最容易醉的,只是他们这一醉却再也没有醒过来,因为陆鸣早已在酒中投下了剧毒。

  陆鸣自己也喝了毒酒,因为在他看来,与其在仇恨中痛苦地煎熬,死是一种解脱,但他却在临死前,将解药塞进了白玉如的口中。

  树倒猢狲散。当官府闻讯派兵前来围剿时,凤凰山大大小小上千名强盗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白玉如一人,流着泪,望着两座新建的坟茔发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