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導演周全:《西小河的夏天》誕生記——曲折又幸運

专访|导演周全:《西小河的夏天》诞生记——曲折又幸运

周全身上帶有國內很多青年導演身上共有的特質:專業電影院校出身,在30歲左右拍攝第一部電影長片,題材也是很多80後導演喜歡拍的,90年代的成長故事。

专访|导演周全:《西小河的夏天》诞生记——曲折又幸运

周全說自己是“幸運的一個”。長片處女作《西小河的夏天》從立項到完成,雖然時間跨度比較長,但非常幸運能夠進入大眾視野。

從2015年獲得香港亞洲電影投資會大獎,《西小河的夏天》隨後獲得紹興柯橋一山公司的啟動資金,企鵝影視參投,又有張家振、廖慶松等資深影人擔任監製,音樂、剪輯等技術部門也都是一流團隊。

影片完成以後,在2017年釜山電影節獲得KNN觀眾選擇獎,在各個電影節放映時,也收穫很多觀眾的笑聲和掌聲。這對於周全來說,是巨大的鼓勵和認可。

专访|导演周全:《西小河的夏天》诞生记——曲折又幸运

從情感開始萌芽

2014年初,已經拍攝了多部短片的周全開始計劃做自己的第一部電影長片。這時候,“就比較自然地想到和自己的生命經驗和情感經歷有關的故事。”所以,《西小河的夏天》回到了1998年世界盃的那個夏天,從一個10歲小男孩的視角,講述自己的足球夢和成長的煩惱,以及眼中大人們的生活。

同一時期,很多青年導演也正在拍90年代題材的電影。比如張大磊的《八月》、韓寒的《乘風破浪》,周全說,“我們八零後出生的人,都是在九十年代成長,現在有機會可以拍片表達的時候,童年或者成長的印跡,對於創作者來說蠻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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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全希望用這個虛構的故事,喚起觀眾真實的情感。比如小朋友的夢想,和父母的關係,和鄰居的關係。這些情感是共通的,不管身處哪個年齡段。田壯壯看完影片評價道,“娓娓道來我們曾經經歷過的,又有些忘卻的那些稚嫩、清新、真摯、苦澀的童年。”而飾演小朋友的演員榮梓杉也說,拍完電影以後真正愛上了踢足球,並且面對成長不會再那麼膽小。

技術的保障

很多觀眾用“踏實、細膩、流暢,淡淡的,很美很安靜”等詞語稱讚《西小河的夏天》,實際上,在觀眾看到的影像背後,是整個團隊,從導演到各個技術部門紮實工作的成果。

在導演層面,從發自內心的情感出發,在此基礎上,寫出人物小傳和劇本故事,讓劇本不斷豐滿。在拍攝過程中,周全說,在每拍一場戲的時候,腦子裡面要把整部電影過一遍,至少把這場戲的前後兩三場戲都要想得特別明白,才能把每一場戲之間的情感連接起來。36個工作日,短時間、高強度的工作,讓第一次拍攝長片的周全面臨著精神上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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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拍攝短片,以及在美國電影學院學習的經歷起到了很大的幫助。“美國電影學院比較注重實踐,注重實際操作的經驗。”在實踐過程中,形成了一個非常成熟的製片體系,團隊中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有同樣的認知,並且在這個製片體系下工作。周全說,“雖然說還是有很多問題發生,但大家都認同彼此的工作方式,認同整個項目運作方式,去處理問題,是蠻有效率的。”

在美學上,周全和美術部門達成一致,“必須儘可能的生活化,真實還原九十年代的質感”。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美術部門做了大量的工作,收集很多九十年代的老照片,調查當時人的穿著打扮以及房間陳設。結果遇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九十年代沒有一個統一的、清晰的美學系統,“在你的生活中,老的東西也有,新的東西也有,西化的東西也有。比如你家買了一臺當時還蠻先進的液晶電視機,但是放電視機的櫃子,可能是祖上傳下來的老櫃子。這個東西放在同一空間裡,一方面覺得不太協調,但一方面也覺得蠻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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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術部門的工作下,整理出一個相對統一的視覺體系,需要的東西很多通過淘寶買到,這才讓觀眾得以通過電影回到1998年的那個夏天。

西小河誕生記:曲折又幸運

回想《西小河的夏天》的創作過程,周全感覺並不輕鬆。劇本獲得2015年香港亞洲電影投資會大獎之後,當時仍然沒有公司與他簽約投資。周全說,“因為那時候大家都不認識我,我之前一直拍短片,包括我的製片人團隊都是新人,而且這樣的題材類型,可能不是一個所謂的商業上的爆款,對於大部分的公司來說,沒辦法快速理解這個電影的意義在哪裡。”

隨後,因為電影對紹興本地文化的呈現,以及對家庭觀念和獨生子女的理解,成功打動了與他年紀相仿的紹興柯橋一山公司的老闆,獲得了一筆啟動資金。隨後企鵝影視的投資,以及張家振、廖慶松擔任監製,讓劇組實力越來越強。

专访|导演周全:《西小河的夏天》诞生记——曲折又幸运

周全覺得,作為新人導演,相比同齡人已經非常幸運。因為無論是企鵝影視,還是張家振、廖慶松,周全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一種“非常急迫想要扶持下一代華語電影工作者的使命感和迫切感”。

在創作過程中,這些資深的電影人給了周全很大的幫助。“他們給了我時間,給了我空間,去闡述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要表達的一些情感,我想要訴說的一些故事,並用他們的情感告訴我,怎麼樣表達更準確。”

經過這個從無到有的過程,周全覺得,對於青年導演來說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想明白自己要講一個什麼故事,並且為這個故事一直堅持下去。

专访|导演周全:《西小河的夏天》诞生记——曲折又幸运

因為在尋找投資過程中,非常多公司以各自的立場給他提供了很多意見,從劇本、項目運作、商業等各個角度。但是瞭解過他們的想法之後,周全認為,這個過程逼著他想清楚自己要講的故事,以及講故事的方式,在這個基礎上,尋找一個精神上最契合的團隊。對於所有遇到困難的青年導演,這或許是一個正面的激勵。

拍攝過第一部長片之後,目前周全已經開始為下一部電影做準備,他並沒有把自己限定在懷舊題材,“科幻、愛情、懸疑,都有興趣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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