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傾城821
名人逸事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對於現代人來說，刷微博幾乎是必不可少的娛樂手段，而微博的頭條經常跟娛樂圈有關。為什麼明星總能佔頭條？因為火啊，為什麼火？因為關注度高唄！同樣的，在民國時期，大眾對名人那些八卦也一樣很感興趣。也許人還在世的時候輿論不會特別洶湧，可人一旦逝世，那大眾的好奇心就壓也壓不住了。今天我們就來聊聊有關蔡鍔與小鳳仙的那些事兒。
小鳳仙與蔡鍔 文學作品或是戲劇影視中的蔡鍔與小鳳仙有著一段很深的情緣。小鳳仙因家道中衰被迫淪落為妓女，可身處紅塵的她卻清高孤傲，不與世沉淪。一次意外會面使得蔡鍔為其贖身，而後兩人交從甚密，心心相印，蔡鍔甚至有一段時間夜宿小鳳仙家，諸如此類的種種都令人浮想聯翩。而把整個故事推向高潮的就是小鳳仙助蔡鍔離京一事，這一事更是成就了小鳳仙“俠妓”、“巾幗英雄”的稱號。但是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嗎？蔡鍔真的愛上了小鳳仙？
《新華春夢記》“蔡鍔小鳳仙會面”插圖
有一種說法把蔡鍔和小鳳仙比作韓世忠和梁紅玉，我對此不以為然。梁紅玉雖說也是妓女出身，可人家和韓世忠那是情投意合，正兒八經的夫妻，但蔡鍔與小鳳仙的關係充其量也只是一段露水情緣，所以你說他倆之間是真愛嗎？我認為不是。不過說話要有理有據，接下來我們就從幾個方面探討一下為什麼說蔡鍔沒有愛上小鳳仙。
“不現實的一見鍾情”
風塵女子中一般會有“名妓”、“頭魁”等稱號，稱號是基於女子的才情和色藝。1913年2月下旬北京《民主報》決定為北京八大胡同的花界舉辦一次選秀活動，按照才、情、色、藝四科，褒揚勝出者為“學士”“博士”。最後結果是，才科博士為金秀卿，學士7名；情科博士為彭月樓，學士7人；色科博士是花元春，學士10名；藝科博士是王子茹，學士9名；總計各科博士4名，學士33名。可惜總共37個稱號裡都沒有小鳳仙的名字。
雖然不否認會有其他因素影響到這個結果，譬如說評選的時候小鳳仙不在北京，又或者是資歷不足沒有資格參選，但最後總歸是榜上無名。除此之外，接觸過小鳳仙的譚戒甫的亡友雖稱其“面作瓜子形，色純白，體態輕盈，遠望若仙子”，但也遺憾地指出“惜上顎左右有二牙外露，開口頗損美觀”。簡單來說小鳳仙有我們現在所稱的“齙牙”，所以一旦開口就“原形畢露”了。
容貌一般，那才藝如何呢？據小鳳仙留世的《致梅蘭芳函》一文，“梅蘭芳同志：聞已來沈，不勝心快。今持函拜訪。在三十四年前，與北京觀音寺某飯店(名字記不住了)，由徐省長聚餐一晤，回憶不甚〔勝〕感慨之至。光陰如箭，轉瞬之間，數載之久，離別之情，難已〔以〕言述。茲為打聽家侄張鳴福，原與李萬春學徒，現已多年不見，甚為懷念……”
小鳳仙給梅蘭芳的信
由此可見，她的文筆不算多好，只是“通大義，閱書報”的水平。至於琴棋書畫等方面因缺少史料佐證所以不妄加揣測。綜上所述，小鳳仙本人確實是一個很普通的風塵女子，這樣的女人要是想讓蔡鍔一見鍾情恐怕有些難度吧？
“家有愛妻心有所屬”
蔡鍔當時已有兩位夫人，且一度同居北京。他的第一位夫人叫劉森英，本來夫妻感情和睦，但後來因劉森英生不了兒子，所以迫於家庭壓力蔡鍔娶了第二位夫人潘蕙英。蔡鍔與兩位夫人相處和洽，對如夫人潘蕙英尤恩愛有加。
1916年5月16日，蔡鍔在四川前線養病期間給潘夫人寫下了一封充滿柔情蜜意的信:“與君別久，相憶殊深。月來養痾來永，公務較簡，而回溯遠道之思，時潮湧於胸臆。假使能仗飛機，駛赴五華，圖片時之良晤，予病當不藥而瘳矣。”潘夫人當時身居後方昆明五華山，蔡鍔說如能依仗飛機，“駛赴五華,圖片時之良晤”，他的病就會“不藥”而愈。說明他對潘夫人的感情是很深的。
再說，蔡鍔與小鳳仙的交往，對家人也是公開的，上世紀80年代蔡鍔的女兒蔡淑蓮曾說過:“媽媽以前有小鳳仙的照片。有一次父親帶著母親去看戲，還遠遠指給她說那就是小鳳仙，母親說長得端端正正，穿得樸樸素素，是個像樣的女孩子。”這一事實說明蔡鍔對小鳳仙處之泰然，彼此之間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政治環境容不得感情糾紛”
蔡鍔與小鳳仙不同，小鳳仙面臨的是生活的窘境，而蔡鍔面臨的是政治的壓力，他最關心的問題不是私人感情，而是怎樣掙脫袁世凱的羈絆，反對袁世凱稱帝。
- 曾業英《蔡鍔與小鳳仙——兼談史料辨偽和史事考證問題》，載《近代史研究》2009年01期
- 鄧金明《民初“時事小說”中的蔡鍔與小鳳仙》，載《文史知識》2011年10期
- 陳旭麓《中國近代史十五講》，中華書局2008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