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殺敵,不計生命:王景山與日軍肉搏,為洩憤日軍將其遺體肢解

文|周渝

從1938年3月26日,臺兒莊方面的日軍部隊陷入了中國軍隊的包圍,中國方面的增援陸續抵達,這批增援以炮兵為主,配屬有反坦克炮、150毫米重榴彈炮等重武器。戰至27日,臺兒莊依舊久攻不克,瀨谷啟心急如焚,決定把全部兵力投入臺兒莊。但因之前沒能消滅湯恩伯軍團,到了晚上又開始擔心棗莊方向出事,於是又收回成命。這次朝令夕改讓瀨谷支隊失去了拿下臺兒莊的最後機會。就在當天,李宗仁下命令給湯恩伯,要他放棄進攻嶧縣、棗莊的計劃,主力向南挺進,以達到消滅臺兒莊之敵的目的。

只有殺敵,不計生命:王景山與日軍肉搏,為洩憤日軍將其遺體肢解

臺兒莊方面經過了幾日惡戰,第31師傷亡慘重,麾下各部皆重組合營,所有迫擊炮全部調入莊內。28日上午,日軍再次在坦克和重炮的掩護下對臺兒莊北站發起猛攻,並由坍塌的城牆衝入城內,守為西北角的王祖獻營拼死抵抗,與日軍展開逐街逐巷的肉搏戰,由早廝殺至夜,最後幾乎全營陣亡,營長王祖獻也在慘烈的巷戰中殉國。至29日,臺兒莊依舊未能攻下,這次是連師團長磯谷廉介也坐不住了,他親自下令給瀨谷啟,讓其必須馬上將主力投入臺兒莊正面,迅速攻克臺兒莊。

面對四面八方的日軍援兵,本來已損失慘重的第31師可以說是拼盡全力抵抗。之前池峰城曾給孫連仲打去電話,請求“讓部隊撤至運河南喘喘氣吧”。然而孫連仲沒有同意,並告知池峰城,31師必須死守臺兒莊,同時要求第二集團軍全體部隊向臺兒莊外圍實施反擊,以減輕31師的正面壓力。到了31日,進犯臺兒莊的瀨谷支隊主力已陷入重重包圍,而此前突入莊內日軍也被第31師逐步清除,瀨谷支隊危在旦夕。日軍不得不將臨沂方向的坂本支隊調往臺兒莊。當時湯恩伯部正在嶧縣方向與日軍陷入膠著狀態,忽然得知坂本支隊東犯消息,大吃一驚。湯部所在的向城是通往臺兒莊的必經之路,若與之遭遇,勢必腹背受敵,甚至有滅頂之災。面對此危局,湯恩伯違抗了戰區長官命令,擅自將部隊撤離戰場,這樣一來,坂本支隊便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臺兒莊,與瀨谷支隊會師。湯恩伯這一做法後來引發極大爭議,包括湯部不聽指揮,支援不力之說大概也是由此而起。

只有殺敵,不計生命:王景山與日軍肉搏,為洩憤日軍將其遺體肢解

日軍第五師團片野支隊正在向臨沂進犯途中

4月初,臺兒莊戰場戰鬥空前激烈,池峰城用盡一切可用的辦法去消耗敵人,甚至組織敢死隊夜襲日軍。27師亦是全力投入作戰,駐守彭村的王景山營便是其中代表。自日軍對彭村進攻以來,王景山曾多次率部擊退日軍攻擊,自身部隊亦傷亡過半。戰至4月2日上午,日軍再一次進攻彭村,王景山率部拼死抵抗,據第27師戰鬥詳報所載,當天戰鬥“殺聲震天地,煙塵蔽空,血雨橫飛,戰況之慘烈,不克名狀”,最終成功將日軍擊退。當日,日軍很快又對彭村發起猛攻,王景山營已支離破碎,但絕不屈服,他下定決心與日軍拼死一戰,組織剩餘人員訓話:“這是我們全營官兵奮勇殺敵的最後一天,只有殺敵,不計生命!”

隨後,王景山率領僅餘的20餘名官兵做最後衝鋒,在慘烈的肉搏戰中,他手提大刀衝入敵陣,一連砍翻12名日本兵,最後中彈犧牲,年僅32歲。王景山殉國後,日軍為洩憤,竟亂刀將其遺體肢解。王營參與官兵也在“目擊營長之英勇壯烈,遂拼命惡鬥,盡數先後殉難,無一倖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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