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人王麗娟的作品|根於農村

海倫人王麗娟的作品|根於農村


根於農村

遙望遠處蒼鬱的青山,仰望天空雨水洗過的雲朵,我的心,早已隨著那份翠綠、那片潔白飛向了那個生命的落腳點。

人生的道路有好多條,但你不管走哪條道,都是單行線,向前走已經不可能回頭,只是走的愈遠愈想念出來時的欣喜,回望一眼,時過境遷。鄉村,也就成了陌生人。它如初戀的情人一樣,承載了我所有的甜蜜。於是,心中的結就係滿了所有,於是,就有了遙望,就有了期盼……

從小生在農村、長在農村的我,雖然十三歲就離開了這個生命落腳點-----同心公社永安四隊,離開了那間茅草小屋和那個綠意蔥蔥的農家院,離開了那些鄉土氣息濃郁的玩伴兒。但我的心始終遊走在那個地方。每每提起,都是一臉的驕傲。一臉的思念。

農村,就像一個大熔爐,它鍛就了我們一身的"本事",也讓我們懂得了善良是做人的準則。

六歲,我就能幫媽媽帶弟弟。胖胖的弟弟是趴在我的後背長大的。在媽媽去農田勞作的時候,我就能蹲在鍋臺上撈米飯,大鍋土豆燉窩瓜,做的有模有樣的

春天到了,我會挎著小筐,和大人們一樣到地裡點玉米籽兒,點籽兒、埋坑,田野上早已飛滿了歌聲。

到了鏟地的季節,和大人們一樣拿著鋤頭給高粱開柺子苗,"鏟玉米,薅穀子","媽媽輩的"也不是我的對手啊。

放暑假了,就跑到地裡幫媽媽薅亞麻,摔亞麻,那滿地的亞麻籽,油油亮亮,餓了就抓一把塞在嘴裡,香香的,很好吃。

麥子成熟了,我揮舞著鐮刀割麥子,打上麥結,麻利的捆上,一會兒的功夫,一片麥地,在一個十二歲孩子手裡,伴著蟈蟈在腳下的嬉戲打鬧變成了麥茬。那種嫻熟、灑脫。就像個地道的農婦。

到了深秋,開始扒玉米了,一個玉米籤子套在中指上,在玉米葉子上穿梭。一壟壟,一片片,在我的手中魔術般變成了光溜溜的玉米棒子,一堆堆,金燦爛。那種喜悅,無以言表。"收工"的時候也不忘了把玉米葉子系在一起,纏在腰間偷偷的帶回家。

放下農活就是家裡的雞鴨鵝狗。擼灰菜籽,掰甜菜葉子,給豬"做飯"。剁好窩瓜、土豆,切好菜葉,放在大鍋裡煮熟,弄碎,黏糊糊的,和淘米水攪拌均勻就是豬的美餐。

摳雞鴨鵝的屁股,看它們有沒有蛋。這個技術不好掌握,常常冤枉了好多雞鴨鵝。有時候把鴨子"關禁閉"好幾天,也不下蛋,氣的它們見著我就用嘴擰我的腿。

扒炕、抹牆、脫坯、男孩子乾的活我都會。當然,我都是配角,主角一定是爸爸了。

記憶最深的就是"撿莊稼"。深秋了,生產隊的窩瓜地就是我們哥幾個"掠貨"的地方,晚上7點鐘,我們一路縱隊,進軍窩瓜地。到了地裡,我趴在壟溝裡,摘一個,弟弟就往後扒拉一個,一個傳一個,哥哥裝好袋子。我們背的背,抱的抱,一路小跑的往家倒騰。就這樣,家裡的窩瓜幾天時間就堆的小山似的。

擼豆莢的時候,趁人家看不見,到生產隊的地裡抱一鋪子就跑。那時候的孩子真厲害,放學後從不用大人說,該幹啥幹啥,一根繩子,一個耙子,什麼玉米杆兒,黃豆葉,黃豆根,都給你弄家燒火。柴火垛的高矮就是這戶人家日子的標誌。

到了冬天,開始撿糞,哥哥為主,我和二弟隨之。如果在白天看見誰家的豬狗拉屎了,馬上就跑過去,偷偷的埋起來,做上記號,等凍實成才撿回家。撿糞,要起早,兩三點鐘就起來,拉個爬犁,拿上筐和鏟子,一筐筐,一趟趟的送回家,凍的像白鬍老頭兒似的。一個冬天,哥哥撿的糞如小山一樣,那是家裡主要的換錢之道。

農村的孩子都封建,打我記事起,到我離開這個屯子,好像從來沒有和男孩子說過話。但男孩子的惡作劇一筐一筐的都留在了我的記憶裡。什麼毛毛蟲嚇唬女同學啊,什麼雨天往女同學身上甩泥點子啊,把女同學的辮梢綁在板凳上啊,女孩"恨"的牙根癢癢的。也有懂事的男孩兒,女孩也喜歡,但不能表露。否則,在農村一輩子都是話柄。

海倫人王麗娟的作品|根於農村

如今,每當見到那些兒時的玩伴兒,真是話無邊,情無限,對眼相尋淚漣漣,那份情,是那麼的純真,那麼的簡單。期待著你們的毛毛蟲的……

回味過去,記憶永久的就是根於農村的滴滴點點。那個連著轆轤、女人、井,連著一輪明月的村莊,就是回望的地方。很多的懷念,一時很難感情全部的傾吐,但根於農村的情感卻無法掩埋,那份農村的愜意和自如,那漸行漸遠的鄉村,永遠活在離鄉人的記憶裡。

如今的永安四隊,那一嘟嚕一嘟嚕的柿子架是否還在?那滿房梁的玉米是否還掛在架上?村西的小河溝是否還那麼清澈?村東頭的場院是否還堆滿糧山?同村的夥伴們是否還記得娟子?我一定記得你們。

也許,我記憶的零零碎碎,也是你心中的故事,願這鄉村的氣息永遠吸引著少小離家的那些人……

海倫人王麗娟的作品|根於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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