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賈政有一妻二妾,正妻王夫人,侍妾分別是趙姨娘、周姨娘。周姨娘在《紅樓夢》中,十分安分,似乎是專為趙姨娘做陪襯而存在。除了最後受寶釵之託,照顧暴病的趙姨娘,併產生兔死狐悲的感慨外,她默默無聞。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然而,她的有一次出場卻很醒目,那便是趙姨娘到怡紅院鬧事,反而捱了探春一頓教訓: “你瞧周姨娘,怎不見人欺他,他也不尋人去。”這明顯是以周姨娘的安分來對比趙姨娘的不安分。這樣安分守己的人自然不能從作者那裡得到過多的筆墨描寫。因而我們要討論賈政的婚姻生活,還是主要看看賈王夫人、趙姨娘二人。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在《紅樓夢》中,賈政與王夫人“同臺”的場面不少。比如第 23 回,元妃省親之後,賈政想把十二個小沙彌、小道士發到各廟去分住,鳳姐便把這差事給了賈芹,並建議王夫人將他們送到鐵檻寺。於是,王夫人找賈政商量,得到了賈政的允許。同回,賈政與王夫人商議事情,恰好寶玉前來,提及丫鬟襲人的名字,賈政表示不滿,王夫人則為寶玉掩飾。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第 33 回,賈政痛打寶玉,見王夫人來勸,更加來氣,打得更狠。王夫人只好搬出夫妻情分: “我如今已將五十歲的人,只有這個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為法,我也不敢深勸。今日越發要他死,豈不是有意絕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繩子來先勒死我,再勒死他。”賈政聽了之後,淚如雨下,停止了鞭打。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王夫人在《紅樓夢》中基本符合封建“大婦”的標準,在丈夫面前稱得上是“順婦”,而賈政對於王夫人來說,也相對通情達理,能夠聽取妻子的意見。即使對王夫人孃家的親戚,賈政也表現出了相當的情義,如多次勉為其難地為薛蟠的事費心周旋。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我們看到的賈政,已屆中年,那麼他年輕時候是什麼樣子呢?賈母曾當眾取笑賈政: “你這會子也有了幾歲年紀,又居著官,自然越歷練越老成。……想他那年輕的時候,那一種古怪脾氣,比寶玉還加一倍呢。直等到娶了媳婦,才略略懂些人事兒。”這段話,可以說是給賈政夫婦婚姻生活所下的註腳,趙姨娘何嘗不是年少輕狂的產物呢?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賈政與趙姨娘的接觸不多,全書只寫到有限的幾次。第 72 回,趙姨娘求賈政做主,把彩霞指給賈環為妾,賈政讓過一兩年再說,他心中已有了寶玉和賈環的侍妾人選。第 102 回,在為賈母送靈的途中,趙姨娘因為自己以前惡毒的行為而受到陰司的嚴懲,鬼魂附體,周圍人對她的慘狀漠不關心,她的“丈夫”賈政也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 “沒有的事,我們先走了。”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賈政、王夫人和趙姨娘三人同臺的細節非常引人注目:第 23 回,賈政在王夫人房中商議事情,叫寶玉過去,寶玉“挨進門去”,“原來賈政和王夫人都在裡間呢,趙姨娘打起簾子,寶玉躬身進去。只見賈政和王夫人對面坐在炕上說話,地下一溜椅子,迎春、探春、惜春、賈環四個人都坐在那裡,一見他進來,惟有探春和惜春、賈環站了起來”。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這是一個尋常的家庭小聚會,卻透露了嚴格的等級秩序。寶玉進來,只有探春和惜春、賈環站起來,迎春卻沒有站起來,這是因為迎春是姐姐,不用站起來。再對比著來看賈政、王夫人和趙姨娘“夫—妻—妾”三者的關係,賈政和王夫人坐在裡間說話,連迎春等小輩也坐在裡間的椅子上,趙姨娘則站在外間“打簾子”,不說在賈政、王夫人面前,就是在小輩主子面前,她也是奴才的身份。

賈政的“一妻二妾”是怎樣的存在?

趙姨娘的所作所為招人恨,連探春都一再厭嫌,不少人認為這是作者借趙姨娘來襯托賈政的庸俗不堪、趣味和格調低下。這種解讀是否符合作者原意,我們暫且不論,單單從趙姨娘生有一雙兒女的客觀事實來說,趙姨娘至少曾經擁有過賈政的眷顧。然而後面的她,卻在漸漸失去了這種眷顧,大概是由於自己紅顏已逝,本性又愚昧庸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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