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共識政治”正陷入困境

西方“共识政治”正陷入困境

(當前,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在重大政治問題上的共識正在不斷削弱。)

一直以來,都有人稱讚美式民主是“妥協的政治”,認為它不僅是民主政治的體現,而且是民主政治運行的基礎。實際上,在西方各國政黨分裂嚴重的當下,不同黨派之間不僅缺乏妥協,而且在重大政治問題上的共識也不斷減弱,“妥協的政治”正呈現出名存實亡之態。

2018年1月20日,是美國總統特朗普就職一週年。這本是一個值得他與共和黨慶祝的一天,但是由於國會無法就預算達成共識,美國政府關門大吉。這讓特朗普原定前往海湖莊園舉行慶祝就職一週年的活動泡湯。實際上,這並不是美國政府第一次關門。從1977年來算,美國政府就已經關門10次以上。政府關門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大事,因為政府功能被終止會對正常的社會活動產生影響。但是面對如此嚴重的後果,美國卻依然出現政府關門的常態化,這意味著西方引以為傲的民主制度正在陷入困境。

第一,美國政治已經缺乏妥協。妥協一向被視為西方民主政治的重要特點和優點。但今天的美國政治已經高度對立,互不讓步,不惜到了魚死網破“三輸“(兩黨和國家)的地步。以美國預算表決為例,共和黨為了能讓預算案通過以及萬一通不過就讓民主黨支付政治和道德代價,於是加進一項延長低收入家庭兒童的醫保計劃六年的議案。由於該兒童醫保計劃的預算即將用盡,因此若民主黨拒絕通過此議案,就會被共和黨指控“阻止低收入家庭兒童獲得醫療預算”及逼使政府停擺,承受罵名。這樣的手段自然瞞不過民主黨。如果僅表決和兒童健康有關的法案,民主黨自然不會阻撓,但共和黨要利用無辜的兒童達到自已的政治目的,民主黨當然不答應。更何況,民主黨也有其所謂的正當性,他們也是為了兒童:民主黨人要在預算案中加入80萬自小隨父母來美的非法移民問題的解決條款。任何一方滿嘴都是為了兒童,但結果卻是低收入兒童和他們的健康以及80萬非法移民的兒童都成了兩大黨你爭我斗的犧牲品。

第二,美國政治在重大原則問題上已經缺乏基本共識。當前,美國各黨派之間分裂嚴重,在重大立法事項上都難以形成共識。比如特朗普極力推動的稅改方案,在表決時,所有民主黨議員全都投了反對票。共和黨認為稅改可以減輕美國企業負擔,未來10年將減免企業稅收大約1.4萬億美元,對美國經濟產生顯著的刺激作用,從而拉動經濟增長、提高就業水平,增加美國企業的競爭力;民主黨派則認為減稅法案無法創造就業、提高工資,將在未來十年給美國經濟帶來1.5萬億美元的額外赤字。此外,該法案還被批減稅的好處大多給了富裕階層,而帶來的負面後果,如醫保負擔加重、退休金停滯不前,則將由中下層民眾承擔,其結果是貧富差距將繼續擴大。對這項政策,一個全盤肯定,一個全盤否定,雙方毫無交集,毫無共識。德國之聲對此評論稱,看看眼下的美國,與過去數百年不同的是,將這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凝聚在一起的不再是對更美好生活的憧憬;如果說還有一種佔據主導地位的情緒,那就是對另一個政治陣營的仇恨。

第三,個人利益高於政黨利益,政黨利益高於國家利益。雖然任何一個國家都有不同的利益主體,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往往是最高的。但在今天的美國,個人利益和政黨利益高於一切。如美國民眾在移民問題上的對峙表面是各自的理念衝突,但背後都是個人利益和政黨利益作祟。各黨都必須對自己的那部分選民顯示自己多麼堅持原則。以致於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無不諷刺地說:“國會多年來難以通過預算,其對美軍造成的損害超過任何其他敵人”。或者說美軍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國會,一個只把個人利益和政黨利益置上的國會。

第四,政黨日益弱化,政治運作成本高。當前,美國政黨日益弱化,所謂政黨政治實質上有些名不符實。政黨對黨員和國會議員並沒有什麼約束力。所以國會表決時,共和黨即使佔有優勢也往往由於跑票嚴重而功敗垂成。經常為了一項表決,不僅要想辦法吸引反對黨支持,還要對本黨議員做工作。其政治運作成本之高之難可見一斑。美國著名政治學者福山曾總結認為現在的否決型政體導致美國政治衰敗。美國政府1月份的停擺也是美國政黨作用日益弱化的例證,因為這次停擺是在白宮、參議院及眾議院均由一個政黨控制的情況下出現的。同時,這也說明否決體制又往否決方向更大步的進化了。

(參見:《宋魯鄭:四大原因令美國政府又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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