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囂張至極的關東軍,為何到了抗戰末期變成紙老虎?

在綏芬河抗聯第八十八旅紀念館, 陳列著一個由日軍要塞中找到的美國瓷盤。這個美國瓷盤為何隔海萬里出現在中國東北綏芬河要塞?美國情報專家拉迪斯拉斯·法拉戈在他的著作《鬥智》中曾敘述:美軍領率機關一直認為, 駐紮在中國東北的百萬日本關東軍是支戰鬥力強的一流部隊, 但在1944年夏天, 拉迪斯拉斯·法拉戈在一份情報中發現, 在塞班島被美軍消滅的日軍步兵第50師團和第135師團屬於關東軍的戰鬥序列。緊接著, 他又查找美軍在太平洋各島嶼, 如瓜達爾卡納爾島、比利留島、提尼安島消滅的日軍番號, 驚訝地發現, 所謂日軍精銳部隊, 早已調到太平洋作戰, 而留在中國東北的關東軍不過是徒有虛名。最後事實證明, 駐在滿州地區的師團並非原來的關東軍。​

曾經囂張至極的關東軍,為何到了抗戰末期變成紙老虎?​關東軍侵佔瀋陽

因此, 我認為這個美國瓷盤的來歷肯定和日軍在太平洋與美國作戰有關。

我最早知道日軍綏芬河築壘地域, 是蘇聯軍隊1976—1985年出版的《蘇聯軍事百科全書》中提到“波格拉尼齊納亞築壘地域”, 即綏芬河築壘。蘇軍認為該築壘“主要掩護蘇聯烏蘇里斯克通向中國的牡丹江、哈爾濱方向具有戰略意義的中東鐵路”。書中記述, 綏芬河築壘地域, 正面寬40公里、縱深30—35公里。包括沃倫卡, 東北、東部、南部和小綏芬河 (後方) 等抵抗樞紐部。主要工事總數:永備防禦工事295處, 土木射擊工事145處, 指揮所和觀察哨29處, 火炮和迫擊炮發射陣地55處, 鋼筋混凝土掩蔽部58處, 鋼筋混凝土帽堡和裝甲帽堡69座。加上山林地、沼澤地等自然障礙, 使這個築壘地域成為通往東北平原道路上難以逾越的障礙。蘇軍上述關於綏芬河築壘詳細的偵察情報, 主要歸功於抗聯第八十八旅的官兵。他們不顧生死, 近距離拍攝了日軍天長山主陣地碉堡和炮位照片。值得一提的是, 我們專門尋訪1943年9月一支由八路軍“戰俘”組成的勞工營起義的地點。根據當年日本關東軍繪製的略圖和名單, 在現地找到了遺址。
曾經囂張至極的關東軍,為何到了抗戰末期變成紙老虎?​日軍營舍殘跡

這群來自關內的八路軍“戰俘”, 在原一二九師兩位連長的帶領下, 察明自己地處位置, 用暗語聯絡, 殺死兩名日本哨兵, 襲擊營房, 奪得了幾支“九九式”步槍, 有43人奮勇渡過烏蛇河, 跑到蘇聯境內參加抗聯第八十八旅。其後又被派回中國境內, 偵察日軍要塞, 為打擊日本侵略者立下了卓越的功勳。也有10多人在途中被日軍殺害。在二戰最後結束的勝哄山, 我們一行人灑酒拜奠當年死難的勞工。天空突降暴雨, 頃刻又急降冰雹, 寒氣襲人。由此, 我聯想到, 當年日本關東軍過高估計了東北夏末暴雨對戰鬥行動的影響, 過低估計了蘇聯西伯利亞鐵路運輸能力, 錯誤地判斷蘇軍對日作戰不會早於1946年。因此, 日本關東軍主力到1945年7月才轉入防禦態勢。
曾經囂張至極的關東軍,為何到了抗戰末期變成紙老虎?​日軍野戰塹壕

我所見的日軍關於綏芬河的記述, 是侵華日軍第十六工兵大隊1936年編印的《蘇滿東北部國境附近兵要地誌用兵的觀察》。日軍將這一區域劃為穆稜河流域區、綏芬河東寧區以及土門子東寧區三個區。日軍認為“東寧為政治經濟中心, 道路多在此集中, 為交通樞紐。東寧平原以南居民地發達, 物資豐富, 為蘇軍進出必經之地, 作戰地位極為重要。而綏芬河附近, 東寧平原北側高地和東寧以南高地, 以及蘇聯境內綏芬河, 對於確保綏芬河和東寧兩個平原形成鎖鑰。兩高地的確保對該方面作戰有重大意義。綏芬河南、東側高地, 以及807高地, 經其2千米高地線, 通蘇聯各谷地可控制此, 形成攻防重點”。這宣紙油印的秘件, 未提及該部工兵有無築壘任務。而日本陸軍工兵司令官吉原矩戰後記述, 從1937年至1941年, 日軍陸續在東北修築了26處“永久築壘地點”。其中東寧、綏芬河是1937年以前修築, 應屬最早的築壘工事。吉原矩還記述, 1938年在東寧、綏芬河、黑河、半截河增設彈藥庫。綏芬河的彈藥庫是否是當地已發現的天長山主陣地兩處地下倉庫群, 以及重炮陣地附近地和半地下的永備倉庫?不得而知。值得指出的是, 過去我們一直認為東北日軍築壘是17處, 而日軍工兵司令列表記錄的是26處。

(沈克尼:《綏芬河日軍築壘隨行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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