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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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克於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李煜)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南唐後主李煜這首詞是在唐朝滅亡、宋朝一統天下之際而作。

詞中流露出的愁愁愁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滿腔愁緒,把詩人當時的心境表現得淋漓盡致,讀者讀著也心似滴血。

歷代史家多指責李煜是“愛美人不愛國家”。其實這也有貶過之嫌。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實事求是地說,他並不是想當什麼國主,他天生就不是做帝王的料子。只是歷史錯誤地把他推上了一國之君的寶座,因此在他治理下的南唐走向滅亡,自然不難理解。

史書上說李煜音容閒雅,眉目若畫,其中一隻眼睛有兩個瞳仁,正應了“詩人應該有三隻眼睛”之說;他年少聰慧,惟好讀書,古墨古畫置滿了廳堂,從小便耳濡目染古典的優美。

李煜曾花栽滿渚,詩裝滿腹,讓湖水與詩情鋪開一層層雪浪,讓桃李與少女排出一隊隊春芳……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大周后和小周後)

然而,正在專心專意地釋放阿尼瑪的李煜,深知這樣的日子不長了,他的父親李璟去世後,作為南唐主的第六子的他,要登上國主之位了。

就這樣,原本天生一個大詞人,卻錯誤地做了帝王。幸而他身邊還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周后。這位大周后不僅天姿國色,且風流俊逸,能歌善舞,會彈琵琶,精通音樂。如此多才的美女自然合符李煜的阿尼瑪心像。國事還可以交給別人來幹,玫瑰夢可一定要自己來做,且要做得輝煌。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李煜很少打理朝政,更多的時間是泡在異性的芬芳中——

旭日臨窗了,李煜隨縷縷春香引導,到亭臺看嬪娥如金魚般在軟軟的晨曦中穿梭,聽玉樓的簫聲在悠悠的白雲之中消融;日高三丈了,他踏著笙歌退朝而歸,欣賞宮女翩翩起舞;然後豪飲,醉意朦朧中拈著花蕊嗅個沒完;夜幕降臨了,他踏著星光來到大周后的繡房,聽她清歌一曲……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更為浪漫的是,在夜深人靜之際,李煜卻不顧君王之尊,到畫堂南畔與“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而來的大周后之妹偷偷約會。雖然月色很暗很暗,但花卻十分明亮。

李煜在桃色的浪漫中,隨之而來的是他充滿玫瑰芬芳的愛情詞。在異性面前,他是一位很純粹的詞人,而不像那些只會發洩肉慾的國君。當國主後的第三年,大周后思念亡兒憂鬱而死。他哭了,哭得淚如雨下,精神恍惚。

大周后死後,李煜把阿尼瑪投向了她的妹妹小周後,但終因小周後太年輕了不懂“愛為何物”,她的愛未能填滿他內心的空缺。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受挫的阿尼瑪折磨著詩人自身。他忘不了夜夜有“臉慢笑盈盈,相看無限情”的纏綿歲月;大周后用過的手絹、彈過的琵琶,都是他不敢觸目的;連庭院中的一草一木也會燃亮他的憂傷。他的詞風為之一變:

別來春半,觸目愁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當詩人自然不必多閱世而要性情真,而當國主則應閱世深而性情偽。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李煜閱世淺而性情真,是天生的一個詩人,一個詞家;而要他管理一個國家,丟國主之位是必然的。因為,他的性情太真,根本不懂國事。當宋太祖虎視江南之際,他競以為自己用兒子對待父親那般的感情去對待趙匡胤,就可免除刀兵之難;當宋師要造浮橋南渡之時,他競相信了這是“做遊戲”的神話。宋兵的旌旗捲來,兵臨城下了,他競跑到寺院去,求從不管人間事的佛祖保佑他的國家;直到金陵被攻陷,他也只懂得與小周後呆在一起,以賦詩填詞的形式來表達哀痛。

歷史上的這一幕,對於一位國君來說,不能不說是極其恥辱的一幕,但對於一位詞人來說,則不能不說是極其悲壯的一幕。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李煜被俘北去以後,他的龐姬盡被虜去,唯存於身邊的小周後又要時常被召入大宋宮廷,且每入必留數日。國仇家恨,更兼心裡底層的阿麗瑪很壓抑,詞人終日以淚洗臉,詞風又為之一變:眼界大而又感慨深,藝術技巧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李煜的詞寫得太好了,太有感情了,太能表達他的心聲了,故而被毒殺。隨後,小周後也悲哀而死。

一位國君精彩豔豔的玫瑰夢到此結束了,結束了!

李煜的抱怨:趕鴨子上架,丟了江山,能怪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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