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告別“第一難”,1年超過20年,數百萬平方米違建基本清零

石景山告别“第一难”,1年超过20年,数百万平方米违建基本清零

石景山告别“第一难”,1年超过20年,数百万平方米违建基本清零

對於城市治理“第一難”的違法建築問題,多年來許多城市都是“繞著走”。違建問題是我國城市發展過程中積累而成的“城市病”之一,依法拆違則是在清除城市“傷疤”。

歷經1年多時間清理整治,北京市石景山區拆除違法建設面積超其前20年的總和,率先成為“基本無違法建設城區”,為解決國內大城市違建問題提供了可複製可借鑑的有益經驗。

“石景山區雖拆違面積不大,但樣本足夠全,這個‘樣板’意味著北京有強大的組織體系和資源調整能力,可以‘一口氣走到底’,在轉型提質中為未來的中國大型城市發展樹立治理典型。”北京市副市長隋振江表示。

1年超過20年,數百萬平方米違建基本清零

拆違,是疏解非首都功能、整治環境、提升功能的切入口。2017年,北京全市共拆除違建5890萬平方米,為北京這座千年古都實現轉型發展、鳳凰涅槃騰出了大量空間。

進入2018年,北京石景山區再接再厲:1月至4月棚戶區改造和普通地下室整治2項市級任務提前完成全年任務,新增停車位1331個、便民商業服務網點15家,完成2.32公頃騰退點位綠化任務……

547個“大雜院”點位、25個重點難點違建點位、10019個居民社區點位……2017年石景山共拆除違法建設390.8萬平方米,佔存量違建總面積的95.6%,疏解“小散亂汙”企業994家,騰退土地252.8萬平方米,實現了低效能業態的全部騰退和違法建設的“基本清零”。

石景山區70%的拆違任務由集體經濟系統承載。這是因為自2002年石景山區“農轉居”後,一些農工商公司變身為股份合作制企業,吃起了“瓦片經濟”。截至2014年底,石景山區共有370個集體經濟組織的大雜院,佔地2091.2畝。這些大雜院條件簡陋,其租戶大多從事廢品回收、汽修、食品加工等低效能產業,衛生、治安、消防等隱患集中,二房東、三房東層層轉包扒皮,經濟糾紛時有發生。

以京西再生資源回收中心為例,那裡聚集了239個商戶,場內塑料瓶堆起來有三層樓高,每天進出的廢品運輸車達300輛左右,95%的車輛超載、超長,車輛扎堆造成汙染和擁堵。

拆違期間,執法人員現場租住集裝箱,24小時不間斷嚴格管控。石景山區八角街道綜合執法指揮中心辦公室主任翟菁華說:“在凌晨一兩點碰到強闖水泥墩、鐵絲網防護欄的車輛和人是常事。”

成效是顯著的,更是綜合的。數據顯示,違建基本拆除後,石景山區常住人口較上年底減少1.8萬人,各類治安案件同比下降26%,生產安全事故下降60%,交通擁堵也有所緩解。

模式口大街的流動市場、魯谷衙門口北街的廢品回收站變為停車場;永引渠岸邊連片的大雜院變成了濱水公園……截至目前,石景山拆違騰出的空間已增綠25萬平方米,新增便民服務菜站70個,新建車位1萬多個,還為養老驛站、棚改項目提供了土地資源。

石景山區原區委書記牛青山表示,石景山打贏了這場硬仗,也藉此邁進了發展的新階段,下一步將集中精力抓高端綠色發展。

多方聯動,破解“城市治理第一難”

秘訣一:提高政治站位,以黨建統領,發揮黨組織的戰鬥堡壘作用和黨員幹部先鋒模範作用。

牛青山介紹,這次大面積拆違的成功源於全市對疏解整治促提升的高度共識。

石景山區各級領導幹部立下了“軍令狀”,成立了專項行動指揮部,把指揮部建在項目上,把臨時黨支部建在拆違一線,派幹部骨幹深入疏解整治一線。

石景山區還建立了“幹部實績檔案”制度,探索實施了“90%充分”的幹部考核標準,通過實績檔案記錄,對業績特別突出、群眾特別認可的幹部提拔重用,推動了責任落實、激發了幹部隊伍工作熱情。

秘訣二:強化執法力度,綜合執法改革成效凸顯。

在疏解騰退中,石景山繼續升級“綜合城管制”,將城管、公安、交通、環保等8個執法部門派駐下沉,形成綜合執法組,由街道統一指揮並對各部門進行考核,強化街道“塊統”職能,形成“街道吹哨、部門報到”。

牛青山說,作為2014年的全市城管體制改革試點和2015年全國綜合執法改革試點,石景山將城市管理和綜合執法改革下沉到街道,就等於街道有了一支綜合執法隊伍,有了強大的治理能力。

在石景山八角街道黨工委書記宋永紅看來,下沉後由街道指揮調度的綜合執法組就是一把城市治理的法治利劍。“過去,對於違建等社會治理問題,街道看得見、管不了,執法部門管得了、看不見。改革後,街道成了‘指揮棒’,既看得見,也管得了了。”

秘訣三:創新多元參與的社會治理模式,形成社會共商共建共治局面。

石景山區委、區政府聯合駐區大單位共同成立了區社會治理委員會,街道與駐地單位也建立街道級社會治理委員會,加強區域化黨建;在全區151個社區建立了老街坊議事廳,成立208個老街坊樓委會和近200支“老街坊勸導隊”,進行自拆、勸拆、助拆。

八角街道八角南路社區“老街坊”議事會成員程玉鐘錶示,“老街坊”工作機制是社區治理的“潤滑劑”。“在議事、共商拆後利用中,咱的意見落了地,也加大了我們的積極性和獲得感。”

走好“關鍵第一步”,加快北京轉型提質

在北京進入發展新時期以後,亟須構建新的治理體系和運行秩序,以承載新的產業結構和首都功能,而拆違是“關鍵第一步”。

隋振江指出,拆違越深入,難度越大、矛盾越集中,因此需要穩妥有序,發揮制度優勢。對此,專家和基層幹部提出,可從頂層設計、分類規劃等方面入手把疏解整治促提升做深做細。

首先,加強城市綜合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建設。牛青山建議,加快城市綜合執法改革推廣力度,將執法部門職責下沉,強化基層綜合執法能力。

其次,強化頂層設計,形成群眾互相監督機制。中國人民大學城市規劃與管理系主任葉裕民認為,應儘快制定更穩健的針對疏解整治促提升的總體規劃,如根據產業佈局做出空間調整、制定具體調整期限等,並將制度設計向公眾透明公開,接受社會監督,以維護區域秩序、降低行政成本和反彈可能性。

再有,建立合理分散化的空間佈局,以特色產業和功能為紐帶形成多中心的新都市圈結構。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副院長趙弘認為,城市功能應分散開,落在周邊的新城和衛星城,以特色產業和資源輻射帶動周邊,建立一小時市郊交通圈等基礎設施,增強城市周邊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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