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法器之令牌 上集

今天要講的故事跟“令牌”有關,這個可是道教乃至民間各大法術門派都至關重要的法器。

重要法器之令牌 上集

令牌,是道教乃至民間術法門派都至關重要的法器。顧名思義,令牌就像古時候將軍領兵出征必須要帶的虎符一樣,是道士法師調遣法壇上兵將的關鍵,兵隨將行,將聽令調。民間法師可以沒有法壇,但一定要有令牌。

令牌的主要材質為雷擊樟木或雷擊棗木,雷擊木是道教認為最具辟邪效力的材料,因為道教律條中,最嚴酷的刑罰叫做“天罡雷滅形”,即雷雨天降下天雷將靈魂劈碎。妖邪鬼魅也因此最害怕天雷,被雷劈過的樹木對邪魅有極強的震懾作用。通常有鬼怪附在樹上修煉,上天誅殺妖邪,雷擊這棵樹的同時也為樹灌注了雷的力量。

令牌的古法制作非常考究,要於黃曆上的甲乙日取木料(甲乙日木氣最盛,如果在春季,效力倍增),庚辛日開斧(庚辛日金氣旺盛,開斧即開始雕刻),令牌的形狀上圓下方,象徵天圓地方。於火氣旺盛之日用硃砂在令牌的一側寫“五雷號令”,再由工匠擇日齋戒沐浴,把令牌打開一個口子,用秘製材料給令牌“裝藏”。

裝藏完成封口後,還要殺雞祭煉、開光、設壇請雷神做法事,將天地自然中的雷霆之力加持在令牌上,令牌的製作才算完滿。

據傳,許多老令牌,都有法力高強的兵馬跟隨,行止有度,有“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遇邪活斬、見鬼生吞”之能。

前幾天,市裡開中藥鋪的牛師傅打電話給我,讓我去他店裡,有一件事要請我幫忙,我欣然前往。我們是個封建迷信大省,自古巫醫不分家,很多開中藥鋪的老師傅都還會些祖傳的術法,牛師傅也不例外,除了日常幫人看病,也會做些驅邪收瘟的活計,我偶爾會找他喝茶聊天。牛師傅已是古稀之年,算是我的忘年交。

到了店裡,牛師傅先遞了支菸,我問牛師傅有什麼事,牛師傅不緊不慢地從裡屋捧出一塊磨損頗嚴重的令牌來。

我接過來拿在手裡,輕輕搖了搖,聽見裡面裝藏的聲音,說,這令牌,有年頭了吧?

牛師傅說,有一百多年了,我爺爺的父親就用了一輩子,傳到我爺爺、我父親手裡又是好幾十年,現在到我手裡,邊邊角角都磨破了,你看看能不能幫忙修補一下。

我說,那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牛師傅拍拍我的肩說,找個好工匠,貴點不要緊。

我說,那我就可勁兒選貴的啦。

牛師傅笑了笑,說,你要是修得漂亮,以後做法事遇見難題了,我這令牌的兵將可以隨你調遣。

我說,當真?這裡面是上壇兵馬不?

牛師傅說,那肯定的,我這令牌還有個故事嘞。來來來,坐下喝茶慢慢聊。

牛師傅的父親牛傳厚曾是鄉里遠近聞名的老師傅,醫術精湛,還會些驅邪結怨破煞的法子,鄉親們有什麼疑難雜症了,就去找他,多半不會讓人失望。

曾有一位客人的愛犬生病,市裡的獸醫都找遍了,都說沒法子治,萬不得已去求牛傳厚。牛傳厚倒也沒生氣,只開了一副藥,給狗灌下去,第二天就好了,客人特別感激,給牛傳厚送了一面錦旗,上面寫著“妙手回春 救我狗命”,一直掛在牛傳厚的藥鋪裡。

很多年前,鄉里有一戶姓陳的人家要蓋房子,是老式土木結構的,這種土木結構的房屋和現在的樓房不同,要先搭木頭框架、架樑、壓頂,再由匠人往木框架上糊泥,糊好後燒火烘乾,最後由瓦匠鋪瓦封頂。

瓦匠來鋪瓦的時候,竹梯塌了,整個人從房頂上摔下來,瓦匠還一直唸叨,說這竹梯捆紮得很結實,怎麼會突然踩塌。

姓陳的這戶人家也有點懷疑,是不是房子被人做了什麼手腳了,但所幸之後鋪瓦蓋頂都沒有人受傷,也就放心了,沒有專門請人看風水破煞。

住進去之後發現不對了,每隔1個月左右,全家人要麼都會在夢裡被人揍一頓,早上起來筋疲力盡,渾身痠痛;要麼就是一晚上都感覺在被人推下床,過程中似乎還有人來掐胳膊、撓頭髮。

主人覺得很蹊蹺,這不正常,就依次請了看風水的、算命先生、道士、和尚,和尚還到家裡去唸了好幾卷經文,但都沒有任何作用,每個月都會間歇性的全家睡不好。

這種現象是很難見到的,如果在大城市裡,流動人口比較多,很多道士都是騙人的,而一般的民間道士法師都有兩把刷子,不然是根本無法在鄉間立足的,做驅邪破煞做不好會被鄉親們罵得半死。

主家哭笑不得,置之不理吧,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難受,找人做吧,誰都解決不了,一年多時間,附近各門各派的民間法師術士都請了一遍,都做不了這事,最後有人建議他去找牛傳厚,主家想著實在不行就死馬當活馬醫吧,便去請了牛傳厚。

牛傳厚沒有推辭,拿著令牌就去了陳家的宅子,只見他掏出令牌放在堂中,就掐了幾個訣,唸了幾句不知是什麼的咒,攏共不到5分鐘,就說做完了。

主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其他人敲敲打打一整天都不好使,這五分鐘就做完了?

主家也沒太放在心上,認為牛傳厚是個跑江湖的,就隨手給了個小紅包。牛傳厚也沒說什麼,拿著紅包就走了。

兩個月之後,姓陳的這家人又跑去找牛傳厚,重重地補上了一份厚禮,表達了歉意,牛傳厚一打聽,原來是自從上次自己去陳家宅子做過法事,陳家人再也沒做過怪夢。但因為做的太簡單了,之前陳家人沒當回事,這次特意來感謝牛傳厚的。

牛傳厚跟陳家客套了一陣兒就把禮金收下了,這事就此完結了,也沒再復發。

隔了很多年,牛傳厚有一次去幫一個茶樓的建築工地破煞,那個煞比較兇,工程公司的老闆也是請了不少師傅都無法根除,最後也是聽人說起,只好請到了牛傳厚那裡。

牛傳厚就按照老樣子帶著令牌去了,做完了法事,正要收起令牌離去,一位工地上腿腳不太方便的木匠走上前來,對牛傳厚說,幾年前你是不是幫一個姓陳的家裡做過法事?

牛師傅拿著令牌向我訴說故事……

牛傳厚奇道,你是……

木匠側過頭冷冷地說,那家人是我搞的。

牛傳厚頭上一陣冷汗,感覺事情不妙,平時這種類似“鬥法”的事情,“鬥法”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底細的,各做各的,做完就算。如果去打聽的話,屬於結了私怨了,對方處心積慮打聽自己,可能不懷好意。

細細打量了一下木匠,長相平平,比自己年紀大些,沒什麼奇特的地方,就是腿腳不太方便,牛傳厚心裡一驚,心想,莫非是因為這件事把他腿給傷了,他要來報復自己?

想著想著,牛傳厚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說,你想怎麼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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