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茜:職場大魔王

文| 朱婷

萬茜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萬茜:職場大魔王

一些看似順理成章的邏輯在她身上都失效了。你以為這位演技高於人氣的實力派演員她會高舉一套屬於萬茜的表演方式說道一番,結果她輕描淡寫地說,準備的過程可枯燥了,你確定要聽嗎?

你以為她這樣一個把生活藏得很好的人,會排斥被說為“圈內人”,結果她會帶著不滿和撒嬌得語氣說道:“我也參加時尚活動的,好不好?”

你以為關於生活、懷孕等問題她會拒絕回答,結果她毫不避諱自嘲孕期拍戲沒被看出來,是因為不顯懷,說完發出她標誌性的槓鈴笑聲。

對於一切認可,她有一種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得自我認知。即使如今萬茜已然是實力派演員的象徵了,但她依舊強調,“部分、部分。”推翻對於萬茜戲裡戲外的認知,真實的萬茜是什麼樣的呢?

《脫身》亦是“脫生”

說起在熱播劇《脫身》種扮演的角色—黃儷文,萬茜脫口而出,和“喬智才”一樣,兩個人都是菜鳥特工

萬茜:職場大魔王

在她看來,這個角色最大的特點就是“平凡”。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女主,也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革命偉業。在“黃儷文”身上體現出的是一個時代背景下平凡人的縮影,他們和黃儷文一樣盼望新世紀到來,並且為之努力。

萬茜是一個把角色和自己關係拎得很清的人。她直言,“黃儷文和我反差挺大”,詮釋這個角色時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做減法,把萬茜身上不屬於“黃儷文”的東西都要消除。

“不能單說是某一個橋段,需要從頭到尾串聯起來。”包括“黃儷文”這個人物的性格、氣質等等,去做減法。她認為,自己身上帶給別人的是一種很強大的女主氣質,而黃儷文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如此來說,是《脫身》也是脫生。(笑)

萬茜:職場大魔王

和《脫身》的結緣,始於萬茜的上一部電影《你好!瘋子》。一人分飾七角,萬茜令人驚豔的演技打動陳坤,力薦萬茜出演《脫身》。兩人在劇中也是從誤打誤撞到相親相愛,緣分頗深。最新劇情中,上演“我和我最好朋友的婚禮”戲碼。

萬茜:職場大魔王

與其他大部分出戲較難的演員不同,性格使然,萬茜自詡是個心很大的女生,出戏極快。“同樣的劇本丟到我面前,然後必須要重新再演一遍,跟我當時的演繹肯定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巧的是,拍攝《脫身》期間,萬茜和“黃儷文”一樣,都懷孕了。“我懷孕以後,才知道真正的孕婦應該怎麼演。”出乎意料,萬茜沒有避談這個問題,反倒大方分享起她懷孕拍戲的趣事。

拍攝《三國機密》期間,馬天宇老扶她,讓她覺得太逗了,一度蹦出東北腔“因為小馬伺候過他姐姐月子,就老擔心這事,哪都扶著,甭管地平不平。”當然,她也會時刻帶著儀器測甲醛,有跑戲的時候,會小心翼翼。

採訪期間,萬茜用了單純、尊重、顏值與演技齊飛來形容這幾年和她合作的男演員,包括陳坤、馬天宇、胡歌等。“他們非常尊重女性,很會照顧人,是值得被喜歡的男演員。”她覺得自己很幸運。

2017是演藝元年,2018是正當年

歌手、演員,話劇、電影、電視劇,這些年萬茜做過各種各樣的嘗試。值得一提的是,鮮少有人知道,萬茜曾經是一名歌手。

“在我人生道路上實際上是有轉折的。”秉承年輕需要折騰的信念,2002年作為演員出道的萬茜,在2007年突然轉行做了歌手,發行專輯《萬有引力》。

萬茜:職場大魔王

“然後混不下去,沒錢掙。”她告訴劇Sir,在當歌手之前,還可以每個月給家裡寄錢,然後給父母買禮物。“做了歌手以後,我賺到的錢只能養活我自己。”

雖然說藝術是相通的,都是在表達情感,但這個手段你能不能使用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我已經從歌壇黯然退出了。”說完繼續發出她標誌性的槓鈴般的笑聲。

如今,她顯然知道什麼更適合自己。“我現在在當演員,也一直會這樣走下去。”

不得不說,出道16年,2017年更像是萬茜人生的一個分水嶺,在此之前萬茜的演藝生涯似乎一直處於一個不溫不火的狀態。

2002年,萬茜出演個人首部電視劇《金鎖記》,正式進入演藝圈;2011年因出演《裸婚時代》中“拜金女”陳嬌嬌被觀眾熟知;2014年,憑藉《軍中樂園》獲得第51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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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電影《你好,瘋子!》中,飾演的文藝女青年安希,萬茜以一段一人分飾七角的表演,讓觀眾為之演技驚歎。她還憑藉此片獲得第24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獎。

但萬茜真正走紅還是2017年。

不論是《大唐榮耀》裡面的獨孤靖瑤,還是《海上牧雲記》中的南枯月漓,以及《獵場》中風情萬種的熊青春等等,都讓實力派演員萬茜大幅度走進觀眾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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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去年的走紅,萬茜坦言是偶然也是必然。近幾年拍的戲集中在去年播出,看起來作品很多,這個屬於意料之外。“其他的都是題外話了。”她沒有繼續深談這個問題。

收穫了演技和人氣上的認可,當然,也伴隨著一些外人所不知的艱難。2016年—2017年,萬茜馬不停蹄地忙碌著。

在接受其他媒體採訪時,萬茜面對鏡頭坦言,“我太累了,兩年沒休息過,我想放個長假,想去旅行,想去射箭,我好久沒去射箭館了,卡停了兩年,不知道還能用麼?”

導致這種焦慮情緒的核心還是2016年底的那段“軋戲”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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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聊起“軋戲”,萬茜顯得坦然了些。“挺不好的”,特別磨損、消耗演員精力,也不能夠百分百地投入到其中的一項工作裡面。“但是還好那段時間,有些戲份沒有那麼重,如果都是女一號那就肯定軋不了。”

她坦言,當下更想回歸話劇的舞臺,話劇的舞臺有種獨特的魅力。萬茜很享受在話劇舞臺上純碎去表演、去呈現的感覺,和攝影機前面完全不一樣。

“你在臺上一兩個小時裡面盡情釋放,沒有人會喊卡。”在她看來,出演電影、電視劇更多是在輸出和消耗,而在話劇的舞臺上連續很多個“一個半小時”的淬鍊,對於演員來說是個極大的養分。

我其實就是個職業女性

對於外界而言,萬茜更多是一個“戲比人紅,演技大於人氣”的演員。萬茜把這樣的評價當作是對於演員的褒獎,“我接受。”

她認為,演員只是一種職業,需要長期出差的職業。“我是女演員,那就是一個職業女性,人家職業女性可以白天上班,晚上回家跟家人在一起,我也可以這樣。”語氣很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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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萬茜悄無聲息地升級成為媽媽,面對外界對她孩子和丈夫的好奇,她沒有理會。

“現在劇組在哪家就搬到哪,我把孩子帶到劇組,白天拍戲,晚上又可以帶他,工作生活兩不誤。”這算是她成為媽媽以後演藝事業上一個大改變。

她的確是一個把生活跟工作分的挺開的演員,她覺得這是人生的兩種狀態,不應該也不會去混淆。

“好劇本、新鮮題材類型、感興趣的角色”是如今萬茜衡量是否接戲的三個維度。

“什麼劇本算好呢?”

萬茜式回答新鮮出爐。“劇本看多了,你就知道什麼叫好了;畫看多了,知道什麼叫名畫了;這是一個判斷,就好像你做採訪做多了,就知道誰能說誰不能說一個道理。”她堅信,情感是共通的。

作為大眾公認的演技派,萬茜對於表演,始終恪守的是她在接受專業教育時的最初定義。

“我們上學的時候都會說戲劇是生活的再提煉;再提煉是演員對劇本角色的一次再創作;是通過自身對角色的文本進行消化理解以後,創作出來的帶有創作者自己個性特徵的、或者符合大眾審美、或者能夠給大眾帶來思考、帶有社會影響的一個呈現。”她直言這也是她演了這麼多年戲之後的個人感受。

在萬茜身上,沒有成功的捷徑。她形容進入每一個角色前的準備工作是枯燥的,但每一次還是傾注了超過100%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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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劇Sir,通常一拿到劇本,就開始各種查資料,去了解能夠了解到的一切相關資料,包括時代背景、類似的人物個性等。“如果能夠去訪問到相似工作或者相似經歷的人,則是極好。”

在《你好!瘋子》開拍前,萬茜就看了大量精神科的一些論文,“甭管看得懂、看不懂,就先看,看多了以後自然心裡會有個數。”

對於代入感這件事,她認為知道的越多,就越能帶給這個人物的一個印記,等印記深入骨髓以後,其實就不需要你刻意去表演,它會自然流露出來。

如果非說被劃分為演技派的萬茜有什麼表演秘籍,想來也就是如她所說:“你在開機之前做好80分的準備,那你的呈現可能只有40分或者60分;你如果做好100分的準備,那你的呈現可能有80分;但是如果你做到更多,那你最後那個角色身上自帶的東西會讓人不得不相信。”

立志成為青年表演藝術家

萬茜是一個自我認知超強的演員。

萬茜:職場大魔王

面對外界給她貼的標籤:演技擔當,萬茜會連續強調“部分,部分。”一方面她內心接受觀眾對於自己演技、表演的認可,一方面,她很清楚自己的表演天花板還有多少上升空間。

“我肯定是有上升的,肯定是有上升和提高的空間,還有很多東西是需要我去改去修正去學習的東西,我自己能夠感覺得到。”

私下萬茜也會看自己的作品。她很坦誠,看自己的東西總歸不會像觀眾一樣。會更主觀一些,回想自己拍攝時候的一些狀況,反覆在最後的呈現、最初的設想、和當下的感覺之間做對比。“肯定會挑毛病,不可能特別愉悅的去看的,這個做不到。”

萬茜:職場大魔王

似乎每個演員都害怕被定型。萬茜否認了“害怕”一詞,她認為演員,終歸是希望自己能夠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生的。她也一樣,從未拍過的科幻片,是萬茜接下來很想嘗試的一類。

“我是立志要當青年表演藝術家的人。”採訪接近尾聲,萬茜提高分貝說道。

她理解中的“青年表演藝術家”,是社會意義和藝術價值兩者相結合。

具象的衡量標準在於觀眾、業內人是如何看待我這樣一個演員,他們是否肯定我所完成的角色能否映射社會現實,繼而引發大家的思考。萬茜不慌不慢地解釋道。

雖然說這個願景還是個未知數,它也不是那種樹上的果實一樣唾手可得,一摘就可以摘到,它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然後得到大多數的人認可。“但是我願意去試。”

後記:採訪一小時,萬茜笑了十分鐘,毫不誇張。她的解釋是:“人生苦短,當然能夠讓自己開心一點的就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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