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的同桌,家裡是開超市的,我十分羨慕她,因為我們想吃的東西,她家都有,觸手可及。
當老師問我們長大想做什麼的時候,別人都說要當科學家、歌手、畫傢什麼的,只有我說要開超市,被大家笑話了一學期。
後來上了初中,即使課業安排很緊張,還是會為“今天的天空很藍”這種小事開心很久。
高中就更不用提了,特別想變成未來的自己,穿越時空回來告訴父母和家長:
看,你們說的早戀就算沒結果,也足夠單純美好。
最有意思的是,臨近高考時,閨蜜團的其他三位姐妹為我和早戀男友寫了一個“未來婚禮策劃案”,作為畢業禮物送給我,什麼許願池大遊艇的瑪麗蘇情節都有。
結果沒出一點意外,我和早戀男友還是分手了,但那本小冊子被我珍藏了起來,收到它絕對是我作為人類所經歷的最幸福時刻之一。
然後,忽然某一天,曾經一起說著不想長大的她,都已經當了媽。
那一刻,我明白,回不去了。
大家分別作為一個“大人”,開啟了成年人世界的大門。
剛畢業的我們好不容易找找找找找找到了工作,不斷努力累積經驗,爭取慢慢慢慢慢慢把工資漲上來,早日給貸款買來的房子添一塊磚。
真的意識到長大,就是家裡的長輩老人一個一個的離開,你卻遠在他鄉,什麼都幫不上。
小時候:老子未來天下第一。
長大後:我只是個平凡人。
阿宣和媽媽吵架最兇的一次,就是大學畢業擇業時。
她是學設計的,一心想當個藝術家。媽媽卻覺得一個女孩子,還是找份保靠的工作穩妥,能考個公務員什麼的最好不過了。
那時候她找我傾訴,十分無奈:
原來長大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要考慮別人希望你做什麼。
然後你才知道,自己能做的事,還真是少呢。
前段時間大熱的《北京女子圖鑑》中,令我感觸頗深的一段,是女主角陳可畢業求職屢戰屢敗的過程。
一個來自三線城市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抱著來北京闖出一番天地的夢想,參加了面試。
面試官:“你不是在北京唸的大學,家鄉是四川的,為什麼來北京呢?”
陳可:“為了夢想。”
她滿懷志向的回答得到的並不是讚賞,面試官帶著嘲笑,拒絕了她月薪六千的要求。
第二家公司HR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用試探的語氣做出了回答,生怕與機會擦身而過。
第三次,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自信滿滿,而是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一絲討好,一千一千地降低自己的薪資要求。
或許她明白了,長大意味著不斷妥協。她所以為的水到渠成,只不過是異想天開。
後來片中的陳可去掉了名字中的“依”,因為她沒有誰可以依靠。幾年後的她說了這樣一段話:“
我天真地想在這個大城市裡表現出自立自強的與眾不同,可實際上,那時候的我,連靠自己的資格都沒有。”成年人的世界裡,不止沒有“容易”二字。
以前以為只有小孩子才會委屈,現在才意識到,那並不是孩子的特權。
特別是在職場中,想哭怕見客戶時花了妝,鑽進隔壁沒人的廁所隔間,才敢放肆傾瀉酸楚。
有一次,小西的領導叫她參加一個飯局,本以為是工作組的臨時局,沒成想一進門看見的全是西裝革履卻滿臉油膩的猥瑣大叔。
席間她被勸酒,領導也不會解圍,而是和她們一起鼓勵她“年輕人酒量練練就出來了”。
她明白自己被當成了熱場的花瓶,可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在用盡“酒精過敏”、“身體不舒服”、“生理期”等各種理由無效後,她終於受不了了。
這時候,她媽媽打來電話,沒什麼大事,只是日常寒暄。她不得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憤怒和無助,照例告訴媽媽:一切都很好。
我們都知道,說自己過得好的人,並不一定真的好。原來學會察言觀色,是成年人必須學會的一項技能。
今天小主沒有雞湯。
只希望你們明白,在說“我不開心”之前,記得把它翻譯成答“Im fine.”
畢竟人生到了下半場,敵人就只剩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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