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軀體

薩拉馬戈(葡萄牙)

眼睛睜開時,也許在它的背後

映出一束清晨的灰色光線

或是隱蔽在濃霧中朦朧的太陽。

其餘則是一片黑暗,

在柱形和弓形的骨骼之間,

彷彿黏性的動物抽動,

躲藏著內臟的茫然憂傷。

其餘皆由深深的洞穴構成,

伴隨著血液和記憶的節拍,

來自深淵的眩暈證明著

不可否認的時間計量。

一切都如此微妙且行動遲緩,

在眼睛明暗交接處迎出了

對一個被遺棄的軀體的記憶。

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餘秀華說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就不那麼令人唏噓,換作張悅然、蔣方舟她們任何一人,都會不以為然,與她們而言,人生的意義多種多樣,似乎才剛剛綻開一角。

當然也不必就此陷入無為和虛無的境地,對於餘秀華個人的坎坷,除了敬佩,文字是另一回事。人生的意義,販夫走卒,精英翹楚,政客流氓,不一而足,其實有無意義全在於個人體驗的認知。

少年成名的張悅然,寫作二十餘年,即便哥特少女彷彿已經成熟,她的作品依舊不小心露出女性的小心思。以七年之《繭》,作別青春。她的艱難不在生活,在於手中的那支筆,過早定義的墨水筆。

博爾赫斯的《交叉小徑的花園》可以趨向的無限不確定,又不得不讀下去,又不得不陷入文字的迷宮,以至於人生的迷宮。試圖在當下混亂的世界尋找意義,在我看來,意義這東西,依附於人,不同的每個人,人消失了,意義也消失了。

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文字讀書之外的意義就不好說了,階級的壁壘,決定了個人所理解的意義,資產階級起點就是終點,中產階級基本上坐高鐵到了半途,稍加努力,意義就非同凡響,無產階級一切的意義都在起點,後來的意義全靠自己填充。

一個女孩兒可以把燒餅夾裡脊、小龍蝦、《Young and Beautiful》、《白夜行》、《甄嬛傳》等等當作生活的小確幸,所謂的意義莫過於此,抑或《我的前半生》皆是別人的什麼意義。

毛姆小說解悶的意義大於去追求什麼人生的答案,在讀《人生的枷鎖》之前,搞清楚那麼有點自傳意味的文字,還是找了其他《純屬私事》之類的隨筆,孤僻鑄就的毒舌,實際上《月亮與六便士》的生之蒼涼,恐怕也是人生的枷鎖。

言及悲情苦難,又瞥見餘秀華。更多的想起餘華的《活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生命的莫測怪誕,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福貴的活著就是承受,一次一次,為了活著而活著。

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人生沒有意義,只有表現形式”,奧爾罕•帕慕克表達過類似的想法,對於現在的世俗化個人來說,要在世界裡理解一種更深刻、更淵博的意義,方法之一就是閱讀偉大的文學小說。旅行還算不上,至多有點儀式感。

當然思考我們究竟是誰?馬拉美以為“世上一切存在都是為了被寫進書中。”在讀過帕慕克的《我的名字叫紅》以及接踵而至的《雪》,正是這種想成為別人的情感,賦予了作家們創作的慾望,也順便釋放了自己的意義。

大概尋找意義,是人類智慧帶給人類的桎梏。很深很深的深夜,微弱塵埃的不發聲,不發光,寂寥孤獨,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更沒有未來。於是,那些噼裡啪啦的雨,閃電的光與影,雷聲轟鳴,慢慢凸顯出人生的真相。

時間很忙,輾轉如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在目的地與起點反反覆覆,跑來跑去,累的直到脫臼。真的如木心所言,生命好在無意義,才容得下各自賦予意義。

哲學是種宿命的衝動,貌似真誠地叩問靈魂,到處去尋找意義,意義之外,還是不要做個無趣的人了。

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 繪畫:莫芷(中 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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