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参加高考,30年心头噩梦

举国关注高考,不由得也让我想起自己的高考经历。说高考重要也好,说高考不过如此也罢,对我而言,高考则是在脑海里留下极深的回忆,以至于在30年的漫长岁月中,还会时不时做自己参加高考的噩梦。

我参加高考,是在1986年。那个时候,高考的时间是7月7、8、9三天。

当时,在高考前有一个预考。预考的作用,是将一部分成绩不够好的同学淘汰,目的应该是减少参加高考学生的规模。对于参加高考的同学来说,预考显然是一次最好的演练,有利于大家适应像高考这样极其重要考试,特别是对像我这样没进过世面的农村高中考生来,尤其如此。

因为,有了预考作过适应性铺垫,我们从农村中学到县城参加高考已经没有多少新鲜感。考试也是按部就班进行,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最基本的印象是,在高考结束后,家里比较有钱的同学买西瓜吃,而手头比较紧的同学也卖一根冰棍吃。算是在彻底放松后,贪图一点享受。

高考结束后,就回到就读的农村高中。到了学校,除了极少数家里离学校近的同学可以回家,大部分同学还得再在学校住一个晚上。

高考结束,意味着高中的学习、生活真正结束了。但是,因为高考成绩,将决定人生去向。高考刚考完,每个人对自己的高考成绩,都是心中没有底。在1986年的时候,高考的录取率不高。而且,我们又是一所农村中学,每年能够考取大学的同学很少。即使上班上成绩最好的同学,也对自己能否考上,心里没有底。

因此,虽然高考结束,高中生涯结束,但大家都比较压抑,似乎比在迎考复习的紧张阶段,还要更压抑一些。虽然,大家也有所议论,但没有欢声笑语。

在学校里转悠了一圈,感到比较无聊,一帮同学就到集镇上去逛街玩耍。其实,也没有到什么地方玩,就是在街上漫无目标的乱逛。逛街的时候,又说起了高考,有对答案的,也有估计分数的。记不起是谁,突然提议抛五分硬币,看考取大学的可能性。于是,一帮同学根本没有考虑到身边人来人往,就在大街上抛起硬币来。

一朝参加高考,30年心头噩梦

记得很清楚,我抛的硬币,是国徽向上,这说明我能考上。我们班上一位平时学习数一数二的同学,抛出的硬币则是国徽向下,这让他很丧气。当然,他对此有些不服气,又抛了一次,还是国徽向下。再抛一次,也是国徽向下。连抛三次,都是这个结果,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记不清是7月底,还是8月初,高考成绩和录取情况出来了。我这时天天在家里农忙收割,父母也让我放下手头的农活,专门到学校去打听消息。那时,我们去学校一般是步行,要走20多里的路。我去学校打听高考成绩和录取消息,也是选择步行。记得走了在概5里的样子,碰到我一位刚从学校打听消息回来的同学,我告诉我,我考上了。同时,他还告诉我,他没考上。

那位同学,是在我们班上补习的同学。他的成绩并不是特别优秀,当然也不是很差。听他说我考上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大喜过望的感觉,听他说他自己没考到,好像我也没有说过什么安慰性的话。我们两个人,只是聊了几句就分开,他回家,而我还是决定到学校作一个确切的证实。

来到学校,找到我们的班主任,班主任明确地说,我考上了。当然,也没看到任公布的文告之类的文字。但班主任说了,肯定是考上了。就这样,回到家里跟父母说,我考上。似乎,父母也没有特别的欣喜表情。

那个时候,对我家,对我来说,能够考上大学,是非常不容易的。内心的感觉,是对人生有决定性的重大影响。

但是,我自己,我的家人,似乎都是表现比较平淡的样子。

此后,则是时常会在梦里梦到自己参加高考,而且大部分的梦,都是梦到自己没有考上,时常在梦里惊醒。

只有这30年的高考噩梦,才让我清楚的认识到,原来高考,在我的心灵深处,竟然刻下了如此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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