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蔣雯麗,天津人,身高

1.69米,曾在《大宅門》、《非常公民》中,扮演悲憤的白玉婷以及感傷的婉容;更在《牽手》、《黑冰》、《中國式離婚》、《立春》等熱播影視劇中成功塑造諸多風格迥異的現代女性……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見到蔣雯麗那一刻,很難把她與舞臺上光彩奪目的形象聯繫在一起——黑色的體恤,灰白的牛仔褲,普通的小挎包,看上去是那樣的樸實、親切。還未等我上前去招呼,她已熱情地伸出手來,微微笑道:“讓你久等了!”短短一句話,就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採訪在北京玉泉門附近的一個咖啡廳順利地進行著。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生活從來不是設計好的,它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但機會來時,決不要選擇放棄!

六十年代末期,蔣雯麗出生在安徽蚌埠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她排行第四,上面有三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姐姐。那時,蔣爸爸在遙遠的新疆工作,每一年才回來一次,時間呆得最長也從不超過一個月。由於家裡只剩下媽媽一個大人,根本忙不過來。小雯麗生下幾天,就跟著媽媽住到了姥爺家,三個姐姐則隨爺爺奶奶生活。

小雯麗很有藝術天賦,她跟著鐵路局當話務員的媽媽學會了跳樣板戲,還唱會了許多蘇聯歌曲。那陣子,根據文革的規定,有特長就可以不下放到農村去。媽媽希望蔣雯麗將來能夠留在身邊,就把她送去學體操。可上了一段體操課,教練發現她“嗖嗖”地直往高裡竄,身長腿細,並不適合做體操運動。於是只讓她做了一個“編外”學員。

“那時,我感到自尊受到了莫大的傷害,怎麼回事情啊?別的同學都能練,偏偏不讓我去啊!可我沒辦法抗議,只好天天哭,也不想再學了。”蔣雯麗看著面前的咖啡杯,輕聲敘述,“這時姥爺就對我說:‘孫女兒啊,我覺得你行的,只要下得功夫,你肯定能成為中國的科馬內奇(世界著名的羅馬尼亞體操運動員)!”

那麼姥爺的話,讓你平添了許多勇氣?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是的!我很崇拜姥爺。他是第一個把火車開到蚌埠市的人,記得我小時候,他身邊總是圍著一大群墨客騷人,互相唱合。他們高談闊論時,我總是聽得津津有味。所以姥爺的話,我總是相信的。

教練不教,我就一邊看他教別的小朋友,一邊模仿。別的小朋友發體操服,我就讓媽媽買一件游泳衣當體操服。在冷落中,我憋足了勁,埋頭苦訓。結果體操的成績還超過別的同學。雖然後來我沒有成為專業的體操隊員,但這段艱苦的經歷,卻培養了我不服輸的勁頭!說到這裡,蔣雯麗端起近旁的咖啡抿了一口,嘴角透出一絲堅毅。

在所有的職業中,據說你曾經很想去邊疆當一名教師?是這樣的。遺憾的是,像那個動亂年代的大多數青年一樣,我的文化基礎課比較弱,沒有考上大學,只得上了技校。然後,進了一家自來水廠當工人。

蔣雯麗笑起來,又道:“原以為,人生就會這樣平平淡淡過去了。沒想,1988年夏天‘全國城建系統搞文藝匯演’卻成了命運的轉機。蚌埠市水廠組織演出,因為有舞蹈基礎,我被領導點名,披掛上陣。表演完,到後臺時,一個舞臺總監跑過來對我說:‘我看你表現力不錯,怎麼不去考考電影學院呢?’我當時就迷糊了,還是第一次聽見世上有電影學院呢!”

回想起那段奇妙的人生的際遇,蔣雯麗的眸子裡放出光彩來:“我琢磨著既然知道這碼事,怎麼不去考一下呢?或許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吧,1988年7月,我什麼準備工作都沒做。就那麼‘勇而無畏’地跑去考試了。

在小品考試中,我抽到的題目是《唐山大地震》。同樣抽到這到題目的同學,有的做捶胸頓足,嚎啕痛哭狀;有的做拼命從瓦礫中挖東西狀……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表現那種悲痛,腦子裡一片空白,呆坐地上,足足過了兩三分鐘,眼淚才出來。不料這個表情,卻深深地感染了主考老師們。

這是一個幸運嗎?我問。蔣雯麗笑了笑,感慨地道:“可以這麼說吧。實際上,生活也從來不是設計好的,它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但機會來時,決不要選擇放棄!”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當一個人逐漸長大,並且變得勇敢而自信的時候,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1988年秋天,蔣雯麗走進了北京電影學院。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真的還有許多東西沒學到。別的同學在舞臺上,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但是她卻非常拘謹,總放不開。為此,蔣雯麗沒少捱過老師的批評。她變得“沉默”了,顯得那樣不合群,甚至說話,還有一點口吃。

“那時我感到了極度地自卑。一放學,就獨自回到寢室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淚,不斷在心底追問自己到底是誰?為什麼這樣缺乏信心?”蔣雯麗把杯子捧在手裡,陷入一種思考式的回答,“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可能是因為小時候我轉過多次學,在陌生的環境來來去去。小孩欺生,所以漸漸地變得不太跟別人說話了。長大後,又沒有出過遠門,這個問題沒有暴露,來到了大學,與五湖四海的同學溝通,自然就“結巴”了。”

那麼又是怎麼克服的呢?蔣雯麗說:當時我想起姥爺講過的話,“當一個人逐漸長大,並且變得勇敢而自信的時候,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就給自己打氣,強迫自己與老師、同學交談,想到什麼就談什麼,幾經努力,總算變得膽大一點了。

1988年蔣雯麗獲得了一個演出機會,在電視劇《懸崖百合》中,飾演保育院的老師。說到這部處女作,蔣雯麗一臉的興奮:我不但花工夫去保育院體驗生活,還和媽媽一起討論角色,而對劇本更是仔細研讀,差不多能倒背如流了。《懸》劇在當年獲得飛天獎的同時,我也榮獲最佳女配角提名。此後,我又在電影《離離原上草》中飾演了山區姑娘水秀。

可是為什麼你出演完大學最後一部影片《杏花三月天》,就去了美國呢?當我拋出這個問題,蔣雯麗笑說:那陣子,年輕人都又這樣的心態,再說是我姐姐叫我過去的。但真過去了,我才發現外國的月亮並非就比比中國的圓。更恐怖的是,我發現自己成天無所事事,日子白白地耗費掉了。

大概住了半年,我又重新回到國內。有許人多都說我傻,我只是笑笑,我實在是無法割捨心底的演藝夢!之後,我在恩師林洪桐的力薦下,回到母校任教。但無書可教,唯一的工作就是拍戲。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1993年蔣雯麗在北影拍攝電影《神秘夫妻》時,被陳凱歌看中,邀請她在《霸王別姬》中扮演小豆子的娘。這是她第一次與大導演合作。並在那兒與攝影師顧長衛的感情,迅速升溫。

蔣雯麗跟顧長衛結婚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無戲可拍。這是她遇到的最大的難關。提及這段灰色的日子,蔣雯麗神色沉鬱了不少:那時我特別沮喪,成天閉門不出,不是讀書就是看影碟。每看一次《天堂電影院》就流一遍淚。難道就這樣漫無邊際地等下去?一個女演員的青春能有多長?

正在我困惑、彷徨的時候,日本導演松崗孝治,邀請我出演中日合拍的《大地之子》。一聽說是日本導演,很多人勸我放棄,免得“身敗名裂”。但在看完劇本後,我被女主角江月梅豐富的內心世界深深打動了,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角色。藝術無國界,決定出演。”

聽說那部片子在日本熱播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一連播放了三次。還獲得法國蒙特卡羅國際電視節最優秀作品獎和日本NHK會長特別獎、NEP21社長特別獎。

“是這樣,”蔣雯麗臉上明媚起來,笑道,“我還被日本公眾評論為‘最喜歡的女人’和‘最好的妻子’呢。”

但因種種微妙的原因,《大地之子》無法在中國播出。你有遺憾嗎?而且在隨後的幾年裡,你雖主演了《家事》、《趙先生》、《貓眼》、《日落紫禁城》等影視劇,卻再也沒有站上過一次領獎臺。

“有過,但我很快調整過來了。畢竟作為一名藝人,認認真真地拍戲,重視過程,不要在意結果。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信服地點點頭,忍不住問道,2000年你憑著紮實的演技,成功出演央視大劇《大宅門》、《黑冰》後,有過滿足感嗎?蔣雯麗說,只要工作,我就感到滿足!2001 年生下孩子剛五十天,我就投入到《非常公民》的拍攝中了。排戲的空檔,忙著給孩子餵奶,換尿布……一點空閒都沒有,可我仍精力充沛,叻在其中。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兩個人相處,真正的幸福是人格上的互相欣。這才是最快樂的人生!

提到自己的先生,攝影師兼導演的顧長衛,蔣雯麗的眼裡滿是笑意。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她說:我最早聽到老顧的名字,是在電影學院看張藝謀的《紅高粱》。當時,我就想,是誰把中國的景色拍得那麼美,把中國人拍得那麼可愛呢?於是向旁邊的同學打聽,終於知道了那個人,叫顧長衛。

或許是緣吧。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又在電視裡看到一部介紹《紅高粱》拍攝情況的紀錄片。片中顧長衛像一個孩子似的出現在鏡頭前,做著各種鬼臉,手中還揮舞著一根高粱稈。就感覺,這個男人咋這麼可愛啊。

1989年12月,老顧在北京電影學院舉辦生日聚會,我被同學們拉去參加。久聞其名,初次見面,我們說的第一句話僅僅是:“你好!”告別的時候,我想到自己馬上要畢業了,可什麼都還沒學到,以後演戲,拿什麼去演啊?老顧算得上是成功人氏了,忍不住向他提到自己留級的事,渴望他能給一點建議。沒想老顧只是呵呵地笑著安慰,這讓我覺得他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

生日會不久,我忽然接到顧長衛打來的電話。言下之意,是他去日本做完《菊豆》後期工作回國了,順便買了個小禮物要送給我,希望我能出去吃頓飯。我一聽,覺得很不好意思,就婉言謝絕了。此後,生性靦腆的老顧,再沒有來找過我。

那你是怎麼忽然決定嫁給你們家老顧的?我問。

有時,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大概是1992年底,我在《霸王別姬》的劇組時,又意外地碰到了顧長衛。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我發現他很幽默,而且默默地做他所應該做的事,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就這樣我們有了實質性的交往。

據說1993年5月你嫁給顧長衛後,在北京六里橋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佈置了一個溫馨的家。當時,很多人都問過你怎麼嫁給了一個要相貌沒相貌,要錢財沒錢財的男人?你是如何想的呢?

蔣雯麗笑了笑,頓了片刻後說:“其實,兩個人相處,真正的幸福是人格上的互相欣。這才是最快樂的人生。就像鞋子穿在腳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家知道。

結婚後,好幾年裡,老顧未曾賺到一分錢,作為男人,他感到十分悲哀。我明白他的苦衷,一邊安慰、鼓勵他,還要一邊努力賺錢養家。可我覺得很充實很幸福,因為我們是互相欣賞的。”

能詳細的談談嗎?我對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的愛親已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記得有一次,老顧過生日,那段時間,他情緒很低落,剛好我又在上海拍戲,抽不出時間。為了給他一個驚喜,我就悄悄地坐晚班飛機回來。十二點的時候,有人把老顧從角落裡拉到前場,彩燈亮了,音樂響了,他看見我唱著“貓王”的歌,含笑向他走來。頓時感動得熱淚紛紛。

說到這次浪漫,蔣雯麗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不等我問,她又續了下去她的幸福生活:

2004年初,老顧帶著拍攝組遠赴河南省,執導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孔雀》。那時我也在外面接戲,一家子相處的時間很少。我覺得這樣不行,怎麼沒有一個“家”的樣子呢?就帶著兒子一起去探班。每次兒子帶著墨鏡,跟我們坐在監視前,那種溫馨的場面,讓劇組的演員們都感動不已。

《孔雀》殺青後,老顧還特意“浪漫”了一回,在片尾打出了“感謝雯麗”的話。當《孔雀》獲得2005年柏林國際電影節的銀熊獎後,我跟著他去國外領獎。那種跟自己的丈夫去領獎的感覺真幸福啊!

丈夫是導演,妻子也渴望著做導演。2008年春天,在蔣雯麗擔綱的女主角的電影《立春》火爆上映之後,面對媒體,她表露了渴望已久的願望:“當演員時間太久了,覺得有許多自己的話想表達。長衛做導演對我肯定有影響,我也想自編自演一部關於我自己的故事。如果今年能把它作品拍好,也算是圓了一個夢吧。”

能否用一段話來總結你們的家庭呢?蔣雯麗呷了一口咖啡,對著我微笑起來:我和老顧,我們倆的性格都很溫和。相愛的實質就是彼此寬容和欣賞。一切都是過眼煙雲,唯有家、親人、感情才是最珍貴的。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為眼前這個女人肅然起敬了。

蔣雯麗:一朵鏗鏘玫瑰花!

2014年10月10日,蔣雯麗受聘成為全國精神衛生宣傳大使。

2016年12月13日晚間,上市公司長城影視公佈了一份收購公告。根據這份公告,長城影視準備以13.5億元和5.46億元的價格,分別收購首映時代、德納影業這兩家公司100%的股權。蔣雯麗、顧長衛夫婦合計直接和間接持有首映時代38.5%的股權,價值5.2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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