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浙百的越劇《寇流蘭與杜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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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流蘭與杜麗娘》是浙江小白花越劇團於2016年,為了紀念我國的湯顯祖和英國的莎士比亞逝世400週年而推出的,沒錯,他們都是戲劇大師,也都逝世於1616年。

不得不說這是個腦洞大開的創意,不知道小百花越劇團是怎麼想出來的,將兩位雖然是同時代,但並不是同一個空間的戲劇大師,串到了一起,並且還將他們筆下的人物,放到了一起。

寇流蘭是莎士比亞的名著《大將軍寇流蘭》中的人物,杜麗娘為湯顯祖的名著《牡丹亭》中的人物。前者為西方悲劇中被放逐的英雄,後者為東方戲曲中的被神話的女子。

本來兩個虛擬人物是毫無關聯的,就連作者也毫無關聯,沒想到卻被後人硬生生的給湊到了一起。湊到一起還不說,她們還將首演放在了對戲劇極為挑剔的英國。

其實說是中西方戲劇的融合,實際上在臺上也就是各玩各的,唯一將兩個劇目串聯起來的,就是這些女演員們,她們大都分飾兩角,在東方與西方文化之間,來回切換。

在三個小時的演出中,茅威濤在寇流蘭和柳夢梅之間不停地變換,一個是風流倜儻、溫文爾雅的書生,一個是剛烈英勇、勇猛殘暴的將軍,在一個女演員身上,卻表現的淋漓盡致。

在英國演出後,這出戏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很多人根本就想不到,小百花越劇團能夠將東西方的文化融合的那麼好,尤其是對於劇團而言,這也是一個重大的突破。

不過話說回來,中西方的文化壁壘雖然在日益消除,但戲劇與歌劇,仍然是不同形態的劇種,中西結合的法子雖然能夠行得通,但在選戲選角上,還是要謹慎一些比較好。


戲曲說


斗膽試答這一題,因為浙江小百花的越劇《寇流蘭與杜麗娘》實在是很特殊的一個作品。

去年聽到一個很有趣的說法,是某專家在某研討會上說的,“我們中國也有音樂劇啊,中國的戲曲就是音樂劇。”這一說法引起了戲曲界和音樂劇界的雙重不滿,我至今仍認為這個提法非常荒唐,但是,《寇流蘭與杜麗娘》讓我看到了戲曲與音樂劇結合的一種方式,特別是,去年香港話劇團粵語音樂劇《頂頭錘》在首演20年後造訪北京,我們大約也可以想一想:締造方言音樂劇,是否可能?

(《頂頭錘》)

郭小男導演和尹派著名傳人茅威濤將《寇流蘭與杜麗娘》的首演放在了英國倫敦孔雀劇院——在莎士比亞、湯顯祖共同逝世400週年之際。作品即是將莎士比亞的《大將軍寇流蘭》與湯顯祖鉅作《牡丹亭》進行了拼貼,在故事上做了互文。

必須要說,僅就目前的呈現來看,兩個原本的拼貼比較生硬,幾乎沒有過渡,像摺子戲一樣在兩個故事間跳來跳去,3個小時的演出時間中,像是看了兩個戲。

但它依然不乏啟發意義:

首先,“寇流蘭”的部分在創作中,使用了近似音樂劇的編舞,甚至是樂曲也顛覆了以往越劇的熟悉曲調,進行了重新創作,配合多媒體視覺,有音樂劇既視感,雖然飽受爭議,但絕對是新編戲曲創作中的重要一步;

其次,“杜麗娘”段落的出現,雖然依然是獨立於作品之外的,但我們看到一種中國戲曲走上當代舞臺的新方法——它帶來的不是古典故事,也不是優美唱段,而是撲面而來的中國意境,是這種意境,完成了兩種文化的交融;

最後,對於佳作頻出,保留劇目演不過來的浙江小百花來說,敢於突破桎梏,創造出全新的新編戲曲,對於戲曲創作團隊來說,是非常值得鼓勵的。


挖啥呢


把莎士比亞和湯顯祖,這兩位中西方最具代表性的戲劇大師的作品結合在一起,在兩位逝世400週年之際推出,這是以浙江小白花為代表的中國戲曲人的國際意識和現代意識的體現。

《寇瀏覽》是莎士比亞晚期的作品,也是他最不受歡迎的一部作品,講的是因為攻下寇流蘭城而被封為將軍的馬修斯,因為性格原因而被放逐的事。但是,這個作品在思想深度和廣度層面上是莎翁其他作品所不能及的,尤其在體現複雜的社會關係這一方面更是超出其他作品很多。



《牡丹亭》是湯顯祖幾乎同時期的作品,在以愛情為主線的同時,該劇亦有極其複雜的社會背景,只是在一代一代的搬演中,總是以杜麗娘和柳夢梅的愛情為主線,而刪掉其他的附線。

從兩個主角來看,寇流蘭和杜麗娘有共同之處——孤傲獨立,不因舊有的制度觀念而屈服。寇瀏覽是正面衝突,以強制強;杜麗娘是迂迴婉轉,以死相抵。

越劇的《寇流蘭與杜麗娘》,在舞臺呈現上難超越經典越劇《紅樓夢》《梁祝》,甚至茅威濤主演的《陸游與唐婉》,而在創新上甚至難出《孔乙己》《沙漠王子》等之右。但是在戲曲人的戲劇格局上來看,確實超出了以往很多,做法值得鼓勵,作品需要商榷。


不止看戲


新編越劇《寇流蘭與杜麗娘》來滬參加上海國際藝術節,日前,該劇導演、正在北京復排京劇《大唐貴妃》的郭小男接受專訪,詳述了這部帶有實驗性的越劇的創作故事。

  讓莎士比亞、湯顯祖“合璧”

  今年恰逢莎士比亞、湯顯祖逝世400週年,排這個作品的初衷,自然是為了紀念他們。但兩位大師的代表作有很多,所以選擇這兩部作品拼貼在一起,肯定有其特殊原因。郭小男坦承,“《大將軍寇流蘭》是我個人最喜歡的莎士比亞劇本。這個劇本中顯現的人文意義和價值,從400年前開始直到2016年的今天,依然非常深刻。我個人認為這是莎士比亞全部作品中最具有現實意義價值的經典代表。”

  《寇流蘭》以歷史為依託的宏大的命題思考,有別於中國觀眾熟悉的《哈姆雷特》和《羅密歐與朱麗葉》。它不再是個人的、小群體的、關於男女愛情或是殺父之仇這樣的狹小視野。《寇流蘭》劇本與生俱來的大格局,使它天生具備作為一部世界戲劇的潛力。而《牡丹亭》則是湯顯祖作品中較為特殊的一部。它通過表現一個女人遵從本性的極致的追求,反應出一種人類在精神性上的先進,以及對生命意義的終極解讀。

  這兩個問題是由400年前的、生活在同一時代不同國家的兩位素未謀面的偉大劇作家所分別提出的。而在今天來看,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它們都是關於價值、關於存在、關於公正、關於自由、關於本性的問題。

  郭小男表示:“在400年後的今天,當我把這兩部作品中最有力的片段通過構作和拼貼的手法同時呈現在一個舞臺上的時候,觀眾看到的不光是穿越400年的一次莎士比亞和湯顯祖的對話,它同時也向觀眾們展示了一次400年前就存在的、中西方思想於文化上的神交。”

  讓“舊相識”成為“新相知”

  《寇流蘭與杜麗娘》在藝術上如何體現越劇的魅力,這也是觀眾最為關心的話題。郭小男認為:“這部戲利用浙江小百花這樣一個純女班的藝術團體來呈現,這樣的組合對觀眾的審美會是一次‘意外’。而這種讓觀眾期待的‘意外’,本身就具備了一定的戲劇性。”

  越劇以演繹江南才子佳人戲著稱,茅威濤又是一個擅長演繹風流倜儻小生的演員,這次由她來演繹莎士比亞筆下最為殘暴、悲壯、剛烈的故事和人物。對觀眾來說,這種印象上的“意外感”在經由依然保留越劇柔美特質的《牡丹亭》的對比與襯托下,絕對會營造出一場極致的“意外”。而這種“意外”無形間不但增加了茅威濤作為演員的個人魅力,同時也讓越劇這個劇種的魅力得以擴展。

  今年7月,浙江小百花越劇團帶著這部新戲在倫敦孔雀劇院全球首演,並由此開啟英法德奧22天的巡演。郭小男說:“當莎士比亞的寇流蘭與湯顯祖的杜麗娘400年後在越劇舞臺上相遇,探討生與死的話題時,英國觀眾看懂了,震撼了。我們把莎士比的戲劇《寇流蘭》和中國戲劇《牡丹亭》結合在一起,讓西方觀眾在欣賞我們傳統戲劇的同時,也可以通過我們的演繹重新認識他們的經典。”讓“舊相識”成為“新相知”,郭小男強調,這是一種文化自信。

  關於票房,郭小男更是信心滿滿,“我真的沒有怎麼擔心過。”此次新編越劇《寇流蘭與杜麗娘》來滬演出,對於上海的越劇同行以及藝術院團而言,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而從觀眾和戲迷層面看,更有一種審美的新鮮感,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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