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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說到,嵇康因為好友呂安和呂巽的家事捲進了政治漩窩,被鍾會乘機告了一狀,司馬昭大怒之下,處死了嵇康。
行刑那天,嵇康從容演奏《廣陵散》,而阮籍卻醉暈在廁所……詳見我的頭條文章:
當時,阮籍抱著酒罈子,大喊:“青光眼已沒有用了,白內障當流行矣!”
確實,青白眼是阮籍的兩大成名絕技之一!——另一絕技是什麼?後面再講。
傳說,阮籍不太愛說話,更不隨便臧否人物,一般用眼睛表達他的看法:
看得上的,就用青眼,所謂青眼有加;看不上的,就翻白眼,所謂白眼視人。
有一天,嵇康的哥哥嵇喜來看他,就因為嵇喜在朝延裡當官,阮籍根本就不理他,直接對著他翻白眼,搞得嵇喜很鬱悶,只好狼狽地走了。
第二天,嵇康也去看他,帶著他心愛的琴和酒,於是阮籍馬上轉成了青眼,一直盯著嵇康把《廣陵散》彈了五遍。
由此可知,嵇康是阮籍青眼有加的第一人。那麼問題來了:他青眼加的第二人又是誰呢?
第二人不太清楚,但第二個東西確實是知道的!
阮籍第二個青眼有加的東西,當然就是酒了。
阮籍愛酒,那是整個魏晉時期都是出名的,估計只有劉伶能跟他一決高下了,關於劉伶,見我的頭條文章:
阮籍一生最討厭當官,所以即使是嵇康的哥哥來看他,就因為人家當著官,連鳥都不鳥人家。
但是,當他一聽說步兵營裡有500罈好酒,他立馬就請求要去做步兵校尉。
步兵校尉,應是阮籍做過的唯一比較長久的官了,所以後人又叫他“阮步兵”。
阮步兵同志好酒如命,經常是在步兵營醉得不省人事。當時,鍾會老想從他嘴裡套話,經常問他:嵇康今天又跟誰絕交了呀?司馬氏和曹氏誰更好啊?
諸如此類的問題,都被步兵同志以酒醉敷衍過去,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日抱酒可再來!”
司馬昭一直想巴結他,不惜要跟他成為親家。阮籍一看,這下麻煩了,於是趕緊回去喝酒,連醉了60多天,終於讓司馬昭知難而退。
醉酒60多天,這個記錄足以進入吉尼斯世界大全了,比起當今的“三斤哥”、“五斤姐”那是大人見小人了!
阮籍是一個醉中的清醒者,他用酒來抵攔所處時代的黑暗,也用醉來委屈求全著生命。
他不像嵇康那樣寧彎不折,誓死不仕;也不像王戎那樣追隨大勢,坦然當官,他總是處在仕又不仕、隱又不隱當中,所以,痛苦與妥協貫穿了他的一生。
這種狀態和性格,既救了他,也害了他。
說救了他,是一直讓他在黑暗的夾縫中得以生存,沒有像嵇康那樣被當局抓了典型而處死。
而說害了他,是他終於退無可退,連醉酒這一絕招都沒有用了,最後只能在狂醉中,給司馬昭寫了《勸進表》
寫完《勸進表》的第二個月,阮籍就在痛苦與懊悔中去世了。《勸進表》成為後人評價他的一個汙點!
哦,對了,阮籍的第二大成名絕技忘記說了,那就是長嘯。
什麼是長嘯,即是撮口而發出清越悠長的聲音,其聲高亢如猛虎出山,其音清越如龍吟九天。一聲長嘯天地動,萬千鬼怪入夢來!
猶如嵇康亡而廣陵失一樣,阮籍死後,長嘯也隨之失傳了……
後面的話
魏晉風流,令人神往。魏晉時期,是我國“人的覺醒”的第一次,湧現了一大批可敬可愛的人物。
而魏晉人物,我已寫了近十位了,雖然是嬉戲笑謔的語氣,但句句都藏真情,字字都隱觀點,正所謂“哭矣笑矣,隨他去……”
下一個,你想聽誰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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