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给了他机会!

“亚洲现在是在三大强国的手中——俄国、英国和中国。”

19世纪时,英国权威人士的评论,足以证明当时中国的国势强于日本。况且在19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日冲突中,我们一直占有优势的硬实力,让他们偷盗不成,反成为败将,我们自然攒足了骄傲的资本。我们的心志,就这样被骄傲与得意所蒙蔽。

放大了自己的优势:自中法战争结束到甲午战争爆发的九年,我们迎来了十九世纪下半叶一段最好的时期,国内无大乱,左宗棠收复新疆之战的胜利。冯子材在镇南关及谅山之役中大败法军。刘永福的黑旗军屡创法军。1885年的中法和约是唯一一个没有割地赔款的和约。以及挫败了日本配合朝鲜开化党人制造政变等等。

当时北洋水师有舰艇25艘,官兵4000人。北洋海军二千吨位以上的战舰有7艘,总吨位27000多吨。到甲午战争前,北洋舰队的大沽口、威海卫和旅顺三大基地建成。足见以“富国强兵”为目标的洋务运动,历经三十年,效果明显。

放大了人家的弱势:1888年,日本产业革命出现高潮,但市场的狭小,令其生产出来的商品买不出去,挣来得钱又花不出。那种火烧火燎的焦急滋味,真不比挨饿的滋味好受多少。上苍似乎并不青睐,被纳粹头子希特勒也视为“劣等民族”的他们。正是这一年,国内经济危机的爆发,让他们屋漏偏逢连阴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缩小了人家的优势:国内经济危机的爆发,让他们急需对外的商品输出和资本输出,以明治天皇为首的日本统治集团,更是百爪挠心,愈发急于要从对外扩张中寻求出路,故而对向外侵略的要求更加迫切。

时任日本首相的山县有朋,抛出了所谓将日本本土作为主权线,竟然将中国和朝鲜半岛视为他们的“利益线” 的理论。声称日本“人口不足”,必须武力“保卫”利益线,加紧扩军备战。

为此,他们在各方面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前后实施了8次《扩充军备案》。平均年度军费开支高达总收入的31%。1890年后,竟以国家财政收入的60%来发展海军、陆军。于是“在欧洲的几大造船厂,都可以看到日本人的身影。这些矮个子的东方人,早就脱下了传统的和服和木屐,他们身穿燕尾服,头戴礼帽,到处深深地鞠躬,到处打听哪里有适合日本的舰船出售。他们的舰船和枪炮生意做得异常艰难,因为整个欧洲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儿,对他们的举动兴趣不大。但是,他们白天仍旧东奔西跑,到处活动,不放过一个可能的机会;只有到了晚上,他们聚在一起,才会重新按照在国内的身分品级次第坐好,激动地重温着天皇的谕旨,憧憬着飘扬太阳旗的舰队横行太平洋时的壮阔景象,这时,他们往往要泪流满面,把白天受到的屈辱和冷遇忘得一干二净。他们是用在海滩上做小买卖的精明,向世界购买着一个民族的尊严。”

所以,1892年,他们提前完成了自1885年起的十年扩军计划。

贼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给了他机会!

光绪皇帝和明治天皇

缺乏即欲望!人家为了满足欲望拼命磨砺自己尖牙利爪,并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将侵略并战胜我们中国,这个近代的既定国策,一以贯之。此时,他们已经建立了一支拥有63000名常备兵和23万预备兵的陆军,包括6个野战师和1个近卫师。海军拥有军舰32艘、鱼雷艇24艘,总排水量72000吨,其实力早已超过了北洋海军。

他们大肆扩军备战的同时,还出动乐善堂、玄洋社等间谍组织和人员潜入中国,到处踩点,加紧对中国各方面的情报搜集和渗透。并在战前绘成了包括朝鲜和我国辽东半岛、山东半岛和渤海沿线的每一座小丘,每一条道路的详图。

缩小了自己的弱势:清朝晚期,政治十分腐败,人民生活困苦,官场中各派系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国防军事外强中干,纪律松弛,军事变革基本停留在改良武器装备的低级阶段,陆海军总兵力虽多达80余万人。但编制落后,管理混乱,训练废弛,战斗力低下。而北洋海军自1888年正式建军后,就再没有增添任何舰只,舰龄渐渐老化。1891年以后,北洋水师甚至连枪炮弹药都停止购买了。与日本新添的战舰相比之下,火力弱,射速慢,航速迟缓。

都这样了,我们依然躺在了往日的功劳簿上,过着优哉悠哉的日子,自己的致命内伤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还抱着肩膀,叉着两腿,讥笑人家:据说,当时到日本去的中国人不少,有人带回了日本天皇靠牙缝里抠肉来供养海军的见闻,在京城里居然被传为笑谈。人们说:“东洋小夷,毕竟是东洋小夷,这么干,也不怕让人笑话!”

这些幼稚的想法,不仅让我们的神经松弛,军备意识更加放松,虽然没有刀枪入库,但是已经马放南山,开始得意轻敌。让我们错过并放弃了从鸦片战争开始,至1884年中法战争后,由于列强之间忙于狗咬狗的争斗,远东的国际环境缓和,中国与西方各国都处于和平状态。对于我们加速经济发展,提升国家实力,自强自立绝好的黄金10年。

又在与西方各国打交道的过程中,片面的认为西方人“并不利我土地人民”,只是想在贸易上占些便宜而已。

在我们对西方列强的“友善”感到庆幸的时候,全然忘记了东边的那个邻国正在狼视眈眈。

贼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给了他机会!

明治天皇及家人

中日两国的当家人—— 明治天皇宁可每天只吃一顿饭,也要建立强大的海军。

“耀皇威于海外,非海军而莫属,当今应大兴海军……”军务官奏折里的这句话,立即拨动了明治天皇的心弦。在辅政诸大臣的帮助下,他立草诏书,谕令全国:“海军之事为当务之急,应从速奠定基础。”

天皇发布谕令:加强海防是一日也不可放松之事。而从国库岁入中尚难以立即拨出巨款供海防之用,故朕深感不安。兹决定从内库中提取三十万元,聊以资助,望诸大臣深明朕意。

谕令一发,举国华族富豪无不为之震动。在东京的街头,在豪富们摆放着精美插花的客厅,在围棋和剑道的道场,到处是感谢上苍为日本派来治世明君的眼泪和喧嚣,有钱人竞相效仿天皇,纷纷解囊捐款,不到三个月,海防捐款总额竟达103万之多。按在天皇制的最初十年中,军事费恐怕要占全部经费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甲午战争前一年的1893年,明治天皇又决定此后六年,每年从内库中拿出30万元帑银,用于海军建设。而这,已经超过了皇室开支的十分之一。此举再次带动了日本政府议员主动献出四分之一薪俸用做造舰。到甲午战争前,据侍从回忆,明治天皇日常生活朴素节俭,严于律己,居所连电灯都没有,在炎炎的夏日更是拒绝电风扇这种新发明。甚至干脆用饿肚子的方法,给他的文臣武将起“带头作用”。爱兵如子,当前线那些饥寒交加的日本军人,得知天皇每天仅仅吃一餐饭,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办公指挥战争,冬日取暖也只求一钵,想到的是身在前线忍受寒冷的将士的时候,人人涕泪横流,呼号喧嚣之声满营---

而我们的慈禧老太后,宁可海军无炮弹也要修园子。

她对修园子表现出相当的热情,甚至亲自绘制工程图纸。奕譞不仅同意挪用军费,还授意李鸿章以海军衙门筹款以备急需的名义,分别向两江、两广、湖广、四川、江苏等地督抚勒捐,共计银两260万两,得息40万两,同时海军衙门收到各省的海防捐银157.8万两,这些钱都用到了修园工程上。

为了准备自己在1894年的六十寿诞,将本应为海军新购军舰和更新设备,强军备战的,且可建10支北洋舰队巨额经费用来修建颐和园,供自己“颐养天年”。

甚至在1894年7月间,日本发动战争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的情况下,慈禧太后不愿意其六十大寿为战争干扰,李鸿章为了保存自己嫡系的淮军和北洋水师的实力,明知日本的狼子野心,却并未认真备战,而是一味寄希望于美、英、俄等欧美列强调停。殊不知,美、英、俄和日本在抢夺地大物博的中国这块肥肉时,本来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也仅是对日本表示“谴责”,并没有替清朝站脚助威,调停宣告失败。

企图和解的这些人形成了清廷中的后党主和派。同以光绪帝、户部尚书翁同龢(光绪帝老师)为首的帝党主战派之间,还在互相的争执和扯皮。而国内舆论和清军驻朝将领纷纷请求清廷增兵备战,却也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贼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给了他机会!

慈禧太后游园

一个(明治天皇)势在必得要将觊觎多时的美味抢到手上,吞进肚中;举国上下士气高昂,以赶超中国为奋斗目标,苦心孤诣的准备进行一场以“国运相赌”必赢不输的战争。

一个(慈禧太后)则拿国家的利益,中饱一己之私,将民族的命运置若罔闻。难道不是吗?

如果,1876年日本以武力打开朝鲜国门,强迫朝鲜政府签订《江华条约》,公然把朝鲜的宗主国清朝排斥在外。在取得了领事裁判权等一系列特权,已充分暴露出并吞朝鲜的野心后,引起我们清廷的高度警惕及戒备,并在1882年朝鲜发生壬午兵变时,完全压制住日军后,不使他们如愿取得在朝鲜的驻军权------

如果在1884年,袁世凯率清军击败帮助朝鲜开化党发动甲申政变,企图驱逐清朝在朝势力的日军。异常清醒的没有被日本所利用,订立什么《天津会议专条》---

就不会在1894年,朝鲜爆发东学党起义,朝鲜两湖招讨使洪启薰兵败,被迫向清政府乞援时,根据专条之规定:“两国出兵朝鲜须互相通知”,而通知日本----

如果清政府识破了日本的“贵政府何不速代韩戡?……我政府必无他意”,诱使其出兵朝鲜的阴谋。没有派直隶提督叶志超和太原镇总兵聂士成,率淮军精锐在朝鲜牙山登陆---

在朝鲜政府和起义军达成了全州和议,朝鲜政府要求清日两国撤兵时。我们的实权人物李鸿章,没有迟疑不决,当断就断,不留后患的接受了聂士成的建议,迅速撤兵。不给已连续在朝鲜壬午兵变和甲申政变中吃了败仗,丢尽了脸面,早已蓄谋已久,要与清朝在朝鲜决一死战的日本,丁点报一箭之仇的机会。使日本在朝军队陷于孤立,并将其企图称霸世界的野心,毫不留情的彻底扼杀---

如果我们深谙“狼贼打围比猎人打围要心细,而且势在必得”,就不会跌进这只隐藏在草丛中,无时无刻不在伺机扑到猎物的身上,一口咬住对方的血脖不撒嘴的东瀛狼,早已设置好的伏击圈中。让他们得寸进尺,更不会产生此后一系列的恶果:1894年6月8日起,他们一方面以保护使馆和侨民为借口,派先遣队400人,在朝鲜仁川登陆。另一方面,日本外务大臣陆奥宗光训令驻朝公使大鸟圭介“得施行认为适当之临机处分”,就是授权大鸟找寻借口,为发动侵略战争铺平道路---

如果当时我们的政府和大部分上层政要对日本的认识,没有停留在“蕞尔小邦”、“不以倭人为意”的阶段。一如两江总督沈葆桢、台湾巡抚刘铭传等有识之士,看出“倭人不可轻视”。对战争有高度的自我防范意识,有成熟的预警机制,和充分的准备。在战争危险日益迫近的紧要关头,没有放松国防建设,没有以财政紧张为由,削减军费预算。更没有从1888年开始停止购进军舰,1891年停止拨付海军的器械弹药经费。统治集团更无相互掣肘----

如果我们早已砌好防贼狼的石圈,端好我们的猎枪,准备了充足的子弹,并在战前制定出海陆军统筹兼顾的“作战大方针”。一如1894年7月11日,《申报》发表的那篇《战必胜说》的情形:“ 况今者日人于天时地利人和一无所得,我中国则守战和三者俱可操纵自如而又万众同仇,义形于色,虽当政者老成持重似不肯轻启兵端而民间谈及日人辄裂眦咬牙,大有欲得而甘心之意,尚何有所畏忌而让日人以争先哉。”

万事求人不如求己,不寄希望于他人(俄、英等国)的“调停”----

如果在被日本偷袭,战端已启的情况下,众志成城,抱着必死的决心,坦然应战——

那么无论日本如何的觊觎,如何的寻衅挑战,怎么不能在沿江、沿海“遇有倭人轮船驶入各口,即行迎头痛击,悉数歼除”呐? 

怎么会面对昔日的学生、更是手下败将倭寇,打过来的拳头,砍过来的刀剑,却是伸着脑袋等着挨宰挨打,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功?

尤其是在守朝鲜平壤时,别说是守上几个月,就算是守上个一两年,扭转整个局势也是没有问题的。然而我们空有大把的子弹,堆积如山的粮食。却因我们守城将士的怵敌和胆怯,在向城外突围时,结果反被缺吃少弹药,伤亡比清军多,正准备撤退的日军,给打的溃不成军。

贼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给了他机会!

甲午中日海战

怎么会让凝聚着多少仁人志士心血,1879年12月开始筹建,1881年初步建成,1888年正式成军,历时整整九年。更是我们近代最大的一支海军舰队的北洋舰队,被我们一向看不起的“倭寇”,给打的全军覆没。

怎么会让我们洋务运动三十余年的果实,一夕之间成为了恶狼口中的美味佳肴。财富大量流入到贼偷的口袋中。国势颓微,清政府的独立财政至此破产,不得不靠向西方大国举债度日。

怎么会让他们,按照明治维新初期,奠定的大陆政策。1887年制定的《清国征讨方略》,决定在1892年前完成对华作战的准备,进攻的方向是朝鲜、辽东半岛、山东半岛、澎湖列岛、台湾、舟山群岛,这个时间表和路线图发动侵略战争,打败清军、压迫清政府屈服的战略目标,在7年后顺利得以实现。将通向自己美丽家园,日本孳孳以求的跳板——朝鲜,送到了他们的手中。

成全了当时年度财政收入,只有区区八千万日元的日本,从我们这里得到战争赔款2亿3千万两库平银(2万万两);舰艇等战利品的价值也有一亿多日元,一夜之间成为腰缠万贯的暴发户。让日本这个又小又穷,资源贫乏的偏僻岛国,一跃成为亚洲强国,完全摆脱了半殖民地的地位。

穷人乍富的美好感觉,让当时的日本外务大臣陆奥宗光腆脸屁颠地说:“在这笔赔款以前,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好几亿元,全部收入只有八千万日元。所以,一想到现在有3亿5千万元滚滚而来,无论政府还是私人都顿觉无比的富裕。”

我们成就日本为王,我们自己成为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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