滏陽河畔的憂思(申衛蘭)

滏陽河畔的憂思(申衛蘭)

深秋九月,偶過滏陽河堤岸,深黑色的河水在狹長的河床裡湍急的跋涉著,以他特有的姿態無奈的承受著現代文明給予他濃縮的領地和質的改變。

說是河流,有的地方已經只有三四米寬,頑皮的孩子可以攀援著岸柳悠盪而過到彼岸的,在每天,還有不少人在用愚公移山的精神頑強的擴填著,充裕著他土地佔用的貪慾,而河水早已不是可以用什麼“清澈、碧水”來比喻或者形容了。墨黑!墨黑色的河水泛著苔綠散發著一股嗆人的怪味,張揚著他的猙獰與可怕。告訴人們他已是葵花寶典的化身,經歷了一種超越蛻變得殺傷力無比,不可以隨意接近去洗浴和飲用,顯然那個後果是非常不可估計的。

河水裡,已經根本再也看不到游魚的趣影,取而代之的是漂浮的垃圾和填斥淤積的汙泥,岸邊也早已沒有了螃蟹的穴洞和河蚌爬行的長痕,我站住腳,努力的搜尋,想找出記憶中的滏陽河邊童年嬉玩的印跡,然而最終我以時過境遷、物我兩非來安慰了自己,逃也似的離開了河堤,好怕今日的驚愕掩葬了曾經夢一般的嚮往與回憶。

回來的路上,我儘量的把思緒脫離剛才的現場,在心靈最原始的地段停留,去撿拾零碎的片憶,,,,,

喧囂奔放的滏陽河從縣城的南部繞東而過,向北伸延,經過我外婆村子的東側,離我舅母家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小時候無論春夏秋冬,去河邊對我都是神秘渴求的嚮往,因為那時候河寬水急,也可以小形容做:波濤洶湧狀的,四季有四季不同的魅力和誘惑。

但大人們總會擔心孩子被淹著什麼的,所以每逢去了那裡,母親和舅母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千萬不能去河邊玩哈”

有一種逆反叫做“好奇”,越是不讓去的地方越是渴望,偷空我就會翻越鄰居的籬牆,抄更近的路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去了。

那時候,我會用個自制的網兜或者偷用舅母撈飯用的細鐵絲編制那種勺子撈出很多很多的小蝦米,小河蚌,小螃蟹和小烏龜,看著自己打撈的戰利品,那種喜悅是從心裡往外的開心啊,

尤其那些小河蚌,扇形的,有指頭肚那麼大,扇面是淺黃色,跟柄是紅色,你不知道有多美的。小螃蟹和小烏龜是從岸邊淺水的地方石塊下面掀出來:你必須估計好一個夠面積有可能藏匿這些小傢伙的石頭,然後慢慢掀起,以最快的速度發現再以最快的速度用大拇指和食指很快捏住並且能保證小螃蟹的大鉗子或者小烏龜的嘴不會傷到你才可以的部位:就是殼的中前部,指尖往前,虎口揚後,緊緊的捏住它不得以逃脫就OK啦。

再說螃蟹哈,螃蟹有一些是居住在岸邊離水面不高的岸壁上,一個稍微長圓的洞穴入口就是螃蟹的府邸,擒拿這些小東西我們孩子家稱之為掏螃蟹,顧名思義就是從洞穴裡往外掏啦,這個也要技術才可以的哦:就是用食指從右側伸向洞內,當你感覺到洞主確實未曾遠遊時,用食指迅速旋過蟹身,依然是和拇指緊緊扣住趕緊拖將出來,嘻嘻,就這麼大戰告捷啦,簡單吧。

笑意在回憶中漾開,失落在現實裡迴歸,一陣風悄然颳起,帶著紙綃和塑料袋盤旋,還有那邊河水的怪味陣陣襲來。

唉!這是怎樣一個環境呀,進步的必須或者代價嗎?但是,我相信,終有一天,人們會還原自己一個青山綠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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