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三国演义》里王朗只跟诸葛亮说天数有变、天命所归、顺天者昌之类的话,不用天象、谶纬论证天命在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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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需要从两个方向来考虑,一个是从历史层面来看,诸葛亮是否具备谶纬方面的知识;另一个是从《演义》的小说层面看,罗贯中是否有塑造谶纬论辩方面的能力。

可以直接把答案亮在这里:两个都没有。

诸葛亮没有关于谶纬方面的知识,这是很明确的。谶纬学术在当时来说是比较专门的,蜀汉阵营中,只有原本益州士人有这方面的学术背景。诸葛亮读书只是“观其大略”,史书中不记他的师承,基本可以考虑他没有学术师承渊源。他所在的荆州地区,主流学术也不包括谶纬之学。《三国志·尹默传》中提到,“益部多贵今文而不崇章句”,尹默了解这样的学术弊端在于“不博”,所以专门跑到荆州地区来学习。可见当时蜀中学风是崇尚今文,包括谶纬之学,而荆州地区则相反,是刘表发起的“后定章句”之学,被学术史研究者视为古文学。所以历史中的诸葛亮对于谶纬,不见得一无所知,但是并没有相应的学术训练是一定的。

诸葛亮在荆州地区上的学,应该不太懂益州那边的学术用语…



再说小说层面的问题。作为诞生于元明时代的历史小说,作者罗贯中本人在谶纬方面,也没有足够的知识。作为汉代最为精微的谶纬之学,三国之后就已经不再有流传。到南北朝之后,国家屡次禁绝谶纬,到隋代以后,汉代流传的纬书文本已然不全。北宋欧阳修甚至上劄子,要求删去唐修《五经正义》中引用谶纬的部分。宋明之后,一般读书人对于谶纬都是比较排斥的态度。在这样的思想背景下,我们也就很难想象罗贯中能够安排诸葛亮与王朗之间来一段谶纬的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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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和王朗在阵前谈话这件事,是《三国演义》里的故事。所以,也要从《三国演义》对诸葛亮的定位来分析这件事。

(精通天文地理的诸葛亮)

众所周知,首先,诸葛亮在演义中,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得奇门遁甲,料事如神的存在。其次,诸葛亮的口才是历史上有名的,舌战群儒,天下闻名。

诸葛亮对天文天象的认知在《三国演义》里是出类拔萃的,甚至在临死时,差点就逆天改命了。王朗虽然也是有一定的才能,但是和诸葛亮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大。再加上诸葛亮的口才,跟他说天象归魏,搞不好被诸葛亮用口才逆转成天象归汉。王朗也是了解诸葛亮的,所以,王朗不会以短击长。

(《三国演义》里,王朗的迂腐只会被诸葛亮吊打)


那么有关谶纬,是一种由方士或者儒家神学编造出来,用于附会和预测未来的谶书和纬书。有关谶纬在历史上也传得神乎其神,不过当时好像也没有天象归魏的著名谶言,那么王朗要用谶纬术来辩论,就得提前准备或者编造。且不说王朗没有准备,即使准备了,以诸葛亮的博学多才和应急能力,要化解问题不大的。

(诸葛亮和王朗)

我曾经答过诸葛亮骂死王朗的逻辑性的题,可以看出诸葛亮深谙辩论之道,趁王朗蒙蔽,言语攻势一发动,一层层的锁住王朗,直到吐血身亡。

其实,只要对方口才不如诸葛亮,无论是天象,伦理,谶纬等角度攻击,都是无效的,甚至可能反被诸葛亮所用,大伤己方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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