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護士,來往的病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蘇眠看著蘇清染眼底瘋狂的目光,她心裡隱隱有不好的感覺,但是她此刻已經沒有理智了,她沒有了一顆腎臟,還沒有來兩個孩子,來不及反應,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呼喊聲,蘇清染整個人推開她,肚子撞在了茶几上。
頓時,鮮血不斷的從身下流淌出來。
蘇眠怔怔的往後退。
蘇清染一臉痛苦的倒在血泊裡面,臉上卻帶著得逞的笑容。
——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
很快,醫生趕到了病房。
很快,顧北城的身影出現在病房裡面,蘇眠只覺得臉頰一陣火辣的疼痛,然後整個人倒在了床上,她跪坐在地上,嚐到了唇角的血腥味。
耳蝸嗡嗡的響,那一聲‘毒婦’她聽得清楚。
“清清,清清你堅持住。”男人抱住了蘇清染,蘇清染虛弱的說,“北城,不怪姐姐,是我...是我的錯,姐姐失去了孩子,她心裡怨恨...我...不要怪她....我不應該跟姐姐起爭執的..”
這一番話,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了蘇眠的身上,自己卻顯得單純善良,都這樣了,還在為惡毒的姐姐求情。
接著,蘇清染昏迷了過去。
“清清。”男人一把揪住了醫生的領口,“如果清清有事,這家醫院也沒有必要再開了!”
醫生冷汗直流。
蘇眠慢慢的轉過頭,她聽著蘇清染的話,真的想撕開蘇清染這張臉,讓顧北城看看,此刻病房裡面已經沒有人了,蘇清染被推倒手術室裡面,她又看著地面上那一灘血跡,冷嘲的笑出來聲。
接著,她哭的越來越厲害。
眼淚止不住一般。
夢姨也辦完手續來到了病房,驚呼一聲看著地面上的血跡,蘇眠無助的抓著夢姨的手,“夢姨...我是不是懷了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沒有了。”
夢姨也是從醫生口中得知了消息,現在醫院都議論紛紛,很多護士都看見了,蘇眠把想要把蘇清染從窗戶上推下去,沒有成功,後來將蘇清染推在桌子上,孩子掉了,都是血,這下肯定保不住了。
“太太,沒事的太太,太太,一切都會過去的。”
蘇眠喃喃,“過不去的,不會過去的。”
“嘭” 的一聲。
病房的門被踹開,顧北城站在門口。
男人一臉陰沉,怒氣浮現於眼底,一步步的朝著蘇眠走過來。
氣息冷漠。
蘇眠慢慢的咬著唇,看著顧北城。
“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你可以去查,她肚子裡面有兩顆腎,根本就沒有事,那場車禍,她在騙你,她跟醫院串通....”
呼吸猛地頓住。
蘇眠面色漲紅。
顧北城掐住了女孩纖細的脖頸。
眼底一片陰鷙,輪廓透著冷漠,喉嚨劇烈滾動,嗓音壓在她耳邊,“蘇眠,你果然是不長記性,清清的孩子沒了,蘇眠,你現在高興了嗎?你到現在還為你說好話,說不怪你。”
蘇眠喘息不上,她突然瘋狂大笑著,艱難的吐出,“是嗎?她的孩子沒了,我當然高興,她活該!”
男人的手指骨節緊緊的繃緊,黑眸眯起,她就這樣蒼白的笑著,看著眼前輪廓冷漠陌生的男人,曾幾何時,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顧北城,你說過會一直保護我的。
顧北城,你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
顧北城,我恨你。
蘇眠就這麼看著顧北城,看著他俊美而冷漠的臉,沙啞的開口,“顧北城,你最好就這麼掐死我,你欠我兩條命,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一行淚。
從她的眼角滑落,落在了顧北城的手上,這一滴淚水,似乎帶著灼燒的溫度,顧北城的手,不受控制的顫了顫,然後鬆開。
顧北城看著伏在地面上,哭泣的女孩。
胸腔裡面,如同被細細密密的海藻纏繞一般,悶得厲害,有些呼吸不上,男人張了張嘴,手指緊緊的攥著。
————
三天後。
蘇眠被警察帶走了。
醫院裡面好多護士,病人都看見了,蘇眠要把蘇清染從樓上推下來,不知道是誰報警了。
現在蘇清染還沒有醒。
蘇眠已經構成了蓄意殺人。
審訊室,燈光明亮而刺眼,蘇眠閉著雙眼,蒼白的唇微微的闔動著,“我沒有。”
她至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句話。
警察記錄著,“蘇眠,有不少人認證親眼所見你要殺害蘇清染,你有什麼話說?”
蘇眠面無表情的淡笑,“那麼,她死了嗎?她死了就是她活該。”
“蘇眠。!”警察覺得沒有繼續審訊的必要了。
畢竟人證皆在,護士來往的病人都可以證明。
——————
病房裡面。
蘇清染還沒有醒,顧北城點了一根菸離開了病房,站在門口,靠在牆壁上,腦海間不由得浮現出女孩的一張臉,不是蘇清染的。
是蘇眠的。
他的一顆心,突然亂了。
煙霧徐徐,顧北城閉上眼睛。
尼古丁的氣息短暫了的麻痺了自己。
手機響了起來。
顧北城拿出手機,看著上面顯示著是助理徐訓的手機號,立刻接通了,“喂。”
徐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先生,還是說了,“先生,太太...太太昨天被警察帶走了。”
男人狹長的眸一眯,喉嚨滾動,“誰報的警,我不是說把這件事壓下來嗎?”
徐訓說道,“當時太多人看見了太太想要將蘇小姐從窗戶上推下來,聽警局裡面的人說,是一名護士,而且那名護士已經去做了證,說親眼看著太太要殺蘇小姐。”
顧北城的目光陰沉了下來,漆黑的瞳仁縮著,“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
晚上,有個酒局。
顧北城喝了不少的酒。
走出酒店的時候,步伐也是踉踉蹌蹌的,徐訓扶著他上車,“顧總,你慢點。”
男人做進車裡,抬手揉著眉心,“去清水灣。”
徐訓開車,動作一怔,清水灣,這是太太住的地方,徐訓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顧總,真的去清水灣嗎?”
因為顧總之前,很少回去。
書名:涼城海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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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奶,您覺得怎麼樣了?”白杏說道。
“娘,您先別說話,讓桃兒給你看看。”
周氏說著,白樹根連忙點了點頭。那邊白家人也沒有跟別人說家裡的情況,是以在場的都是自己人。馮金花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對她而言,更像是自己睡了一覺,忽然之間醒過來,全家人都聚在了自己的面前似的。
“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人說話,馮金花又不傻,當即就意識到了問題了。“這是怎麼了?我暈倒了嗎?”
“阿奶,沒事,您的身體挺好的。那什麼牛鬼蛇神也**不了咱們家裡。”
白桃說道,這話卻是把馮金花給逗笑了。“你這丫頭,你這麼說的話,阿奶可就更加感興趣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有啥事情你們可不能因為我老太婆沒用就瞞著我啊。”
白桃看了白杏一眼,又看了周氏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馮金花。
馮金花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聞言,她臉上的表情也就沉澱了下來。
“這件事情的確比較棘手,既然敢到咱們府上來動手腳,我想那人怕是對咱們恨之入骨了。”
“讓採買的人注意一些,還有我們白府的水源,廚房等地方,不許生手摻和。”
馮金花到底是曾經一個人帶大了三個女兒的女人,還是很有魄力的一個女人。
如今到了這個歲數,說話還是中氣十足,十分的有架勢。
而家有一老猶如一寶,有了馮金花的話,白家人立即就忙活了起來。結果卻發現,這白家的廚房,以及採買的確是出現了一些問題。
雖然說蔬菜瓜果都能夠自給自足,但是肉類卻還是要採買的。
細細問了之後才發現那原本一直賣給他們白家豬肉的那家竟然生病了不在,所以豬肉是在隔壁買的,還便宜了許多。
這件事情就引起了白桃的注意。
“這些豬肉還沒有做菜吧?”“回夫人的話,還沒有,剛採買過來,還在廚房呢。先拿過來,今天咱們府上茹素,先不吃肉類了。還有沒有其他的肉類?” “有,還有一隻公雞,以及剛從池塘裡面撈上來的鯉魚。”
丫鬟老實回答。白家的魚也都是自家池塘裡面養的,養的不少的魚,這些魚也是雲衫加入了一些泉水養的。
因此比起外面賣的自然是更大,也更加的鮮活,肉質鮮嫩。
白家有個規矩,那就是每日三餐每餐都必須有肉,不管是魚還是豬肉,或是其他的什麼肉。
但是每頓飯最多隻能有一盤肉菜,這叫做營養均衡,白家人的體質雖然好,可是也不能胡吃海喝。
這也是白桃定下來的規矩。所以今日準備的是豬肉,一隻大公雞,還有一尾鯉魚。
正好是早中晚三頓的三種肉類的菜。
“池塘裡的鯉魚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當初在建這白府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活泉,所以白府的那個池塘並不是從外面引進來的水,而是從地底下自己冒出來的。
這就從根源上斷了別人從根源下毒的可能性。
不過若是直接下毒的話,倒是還有這個可能。所以若是此時池塘沒有異樣,那就說明,池塘的魚還沒有被人下手。
“沒有。鯉魚還是跟以前一樣,看見了人就迎上來,也不害怕。不過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今日那大夫經過池塘的時候,那些貪吃的鯉魚竟然都逃走了。”
一個唇紅齒白的小丫鬟好笑的說道:“當時我還說這大夫一定是身上有什麼讓咱們的鯉魚不喜歡的東西。”
“那他有沒有接近池塘?”
“那倒是沒有。”
白杏一聽,立即就拍著胸脯說道:“幸好沒事,那池塘應該問題不大。不過那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跟我們白家過不去?”
白桃也想知道那個大夫究竟是什麼人。
“這……”
這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大夫是白杏身邊那丫鬟貪圖方便,所以直接從街上拉來的。
白杏身邊那個小丫鬟嚇得腿都抖起來了,就怕這件事情最後怪罪到自己的頭上來。
誰能夠想到就這麼一個尋常的找大夫的事情,竟然會弄出那麼多烏龍的事情,甚至還威脅到了自家主子,說不定還有自己的性命。
這是小丫鬟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還是讓小丫鬟的心裡有些害怕。
畢竟在這大戶人家,出了事情之後讓下人頂罪也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的確是因為自己的魯莽才招來了這件事情。
小丫鬟心裡雖然害怕,可是卻也有幾分從容。
“都怪奴婢不好,奴婢看見他揹著藥箱,想著夫人的事情不能耽誤,都怪奴婢,奴婢該死!”
白桃把她給扶了起來。
“這件事情不能怪你,即便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他們既然選擇給我下黑手,你只是一個意外。”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阿姐,那怎麼辦?”
“咱們不能自亂了陣腳,先把白府防好,我想,我們最近也就是廚神大會的事情遭人惦記,可是那些人也不至於為了防備我們,就到了殺人滅口的地步。”
白桃說著就看了李景寒一眼,不錯,她的確是懷疑這件事情跟李景寒有關係。
其實白桃想的也沒錯。她自己還算是老實本分,雖然在商場上面的確算不得老實。
但是在其他方面,她自問還算是的。
從來也不會主動招惹別人。即便是商場上面的事情,哪裡就到了要滅人全家的地步?
也只有妒忌,一個女人的妒忌能夠讓她不擇手段。所以白桃就望著這麼一個罪魁禍首。
而某個“罪魁禍首”卻沒有這樣的自覺。
李景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周氏卻是不明白,“你看阿珩做什麼?”
白桃更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過想想自己這肚子,白桃又是陷入了一片複雜之中。
算了算了……
可是還沒等白桃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腕就被人給抓住了,是李景寒,“別動。”
白桃瞪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哪張俊臉上面的表情格外的負責。
“怎麼了?我是吃壞了東西了吧?”
李景寒的目光亮的猶如寒星一般。“恭喜夫人,咱們又有孩子了。”
這句話彷彿是給原本焦慮的一家人帶來了福音似的,一下子就又熱鬧了起來,白桃望著某個頎長的身影,咬牙切齒……
……
“怎麼了,那邊怎麼那麼吵?”
白桃和李景寒剛剛回房,那邊白杏住的地方就傳來了聲音,動靜還挺大了,白桃的耳力本來就好,這不就聽到了。
所以她就皺了皺眉頭……
“這……”丫鬟欲言又止。“夫人,還是早日安歇吧,即便是不為了您自己,也為了您肚子裡面的小少爺。”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少爺?”小丫鬟被白桃堵得滿臉通紅。
身邊某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抿唇微笑,“為夫覺得小丫頭也十分不錯,正好給安安添一個妹妹。”
白桃望著他,恨不得把枕頭直接扔過去砸死這個傢伙。如果不是他,自己何至於……
而想起那一夜,白桃的臉有是忍不住紅了起來,哼,趁人之危的偽君子!
翌日,白桃起的有些晚,這幾日她格外的嗜睡,碰到床就起不來,她記得第一胎懷安安的時候,這個身體的記憶可沒有這麼貪睡。
想想也是,當時的原主一個黃花大閨女兒陡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還能睡得著就怪了。
夜裡經常是睡不著覺,即便是好不容易睡著了也被李氏給罵醒,說她敗壞門風什麼的。
一開始她出了事情,李氏也沒有直接把她給趕出去,直到她懷孕了,李氏這才非要把她給趕出家門。
所以白桃哪裡還能睡懶覺,不過就是奢望罷了。可是沒有想到這一胎卻是格外的嗜睡。
等起來的時候她又聽到了吵鬧聲,眼看著瞞不住了,這個時候白杏身邊的丫鬟這才過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大致意思就是邱氏想讓白杏回家,說是白桃夫婦兩人都上京城去了,他們再在這裡住著也不合適。
白杏就跟婆婆嗆聲說怎麼個不合適?自己是白家的女兒,況且這風味館自己也要管。再說了賙濟安也在縣裡,他們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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