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部下十七士兵头颅被戳枪尖示众,郭子仪、郭晞父子作何反应?

面对部下十七士兵头颅被戳枪尖示众,郭子仪、郭晞父子作何反应?

唐代宗广德二年十一月,郭子仪率军于奉天、邠州击退仆固怀恩、吐蕃、回纥等寇唐联军后奉诏入朝。郭子仪三子、朔方兵马使郭晞则率朔方军协邠宁节度使白孝德及泾州刺史段秀实守邠州。

邠州其地,因累年遭蕃兵侵扰寇掠,百姓避乱逃散,地亩少有耕种,岁税钱粮亦是无几。仆固怀恩引两蕃来寇时,邠州城中吏人潜窜,仓中谷米匮竭,无以补军中粮需。郭晞部属,多为朔方经年征战悍卒,击退仆固怀恩与两蕃,本以为破敌保城功著,应得额外恩赐,不料劳赏未得,连赐粮亦难继,竟至日餐也难果腹。朝廷欲将郭晞军移屯奉天,取给畿内。然而未及移,军士已怨怒不可忍,公然掠粮夺食,欺市搜财,以致坊间怨苦,远近彰闻。郭晞苦于无粮,不忍军兵腹饥,遂不予严制,士卒则为暴日甚。

面对部下十七士兵头颅被戳枪尖示众,郭子仪、郭晞父子作何反应?

邠宁节度使白孝德不满郭晞纵卒为暴,欲说之,又碍郭子仪故,唯恐说不好而为人中伤,遂隐忍未言。泾州刺史段秀实怒见白孝德,自请补都虞侯,督法肃令。白孝德求之不得,即委段秀实执都虞侯事。未几,段秀实带兵巡市时,将十七名于市行暴朔方兵卒,当众即审即刑,皆就地正法;又取十七首级,刺于枪尖,列闹市示众。一时间,兵民踊睹,满城大哗。

郭晞所部朔方将士,闻十七兵卒被斩,全营大噪,皆束甲执戈,一触即发。白孝德闻讯震恐无策,急召段秀实道:“祸事剧矣!奈何?”段秀实安然道:“无所伤也。公勿惊忧,秀实自去解之。”白孝德命数十侍卫随之同往郭晞营,段秀实尽辞,唯带一老跛随从,牵马至郭晞营门。

面对部下十七士兵头颅被戳枪尖示众,郭子仪、郭晞父子作何反应?

郭晞营中兵众见段秀实至,即涌出数十甲者,皆持刃怒向。段秀实见势,步不怯行,迎刃从容道:“杀段某与一老卒,何必披甲执刀?我带我头来矣,诸位勿虑有烦。”众军士惊愕,不敢再挡。郭晞营中诸将亦按刀斥问段秀实:“兵马使有何负你?副元帅有何负你?为何以乱败坏郭氏名声?”

郭晞见段秀实,尚未开口,段秀实即厉言说之:“副元帅勋塞天地,功成何艰!为部属、子弟者,维之勋望功名,当念始终,敢一旦轻忽?今兵马使纵卒为暴,暴则酿乱,乱则致罪,罪则必殃及副元帅!乱由兵马使出,然郭氏满门功名,能存几何?”闻段秀实言,郭晞慌拜道:“幸有公教,未成大祸,公言至是,敢不从命!”遂叱左右解甲去戈,散归各帐。且下令:“敢违令者死!”

郭子仪闻其事,恰接代宗以郭晞邠州退敌有功加之御使大夫之诏。郭子仪即上表奏,以郭晞治军不严,坚辞授其御使大夫。代宗见表,允郭子仪所请,却封郭子仪为位凌百官之上的尚书令。郭子仪闻,惶恐面君请辞所封,代宗竟不允其辞,如此君封臣辞,竟至三番。正可谓:

段秀实苛治军威行惊世,郭子仪严律子忠义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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