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知道嗎?這三年來,監獄裡,我洗的一直都是冷水澡!」

走進房間,屋裡的擺設是以灰白為主調。

梳妝檯上有著男士用品,很明顯這是顧北城的房間。

淡淡的掃了眼房間,隨即便向浴室走去,看著鏡子著蓬頭垢臉,穿著一身已經洗的發白的衣服,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冷笑。

以前的她或許是因為家庭條件太過優渥,所以有著一絲的潔癖,但是監獄裡的三年,別說是潔癖了,連她的公主病都治好了。

放了熱水,那溫熱的溫度彷彿一下子就灼傷了暮眠的心。

這三年裡來,她洗的一直都是冷水澡!

“顧北城,知道嗎?這三年來,監獄裡,我洗的一直都是冷水澡!”

快速的將水調冷,暮眠緊緊的攥緊了手,腦海裡不禁回想起顧月那甜美的笑容,以及她那輕靈的嗓音,心裡的不甘與怨恨再次放大,

她跟她同樣都喜歡唱歌,顧月的嗓音比以前更加的動聽了。

而她呢,卻是沙啞無比,難聽的令人想要捂住耳朵。

她以前比顧月好看百倍,可是現在呢,她跟顧月在一起完全就是本末倒置。

顧月是雲,而她是泥。

手指緊緊的扣進手掌裡,努力的咬緊牙關,一頭將自己埋進了手中,冰冷的溫度刺激著皮膚,那在心中奔騰的怒火瞬間就變的消停了。

她必須要控制好自己。

浴室門突然被敲響,暮眠露出了頭,許是敲門的人見沒有人回應,所以打開了門。

“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顧北城站在門口,快速的收起了眼底的慌張,平靜的說道。

暮眠淡淡的看著顧北城手中的衣服,略微轉頭,“我有點累,你來幫我。”

顧北城略微怔了怔,他自然明白她這是讓他幫她洗。

“城哥怎麼了?”顧月在見顧北城一直沒有下來,於是便跟了上來。

“沒什麼,你先擺碗筷吧,我幫你嫂子,然後再下來。”顧北城淡淡的說道,隨即便走進了浴室。

顧月見狀連忙喊住了他,“城哥,讓我來吧。”

顧北城皺眉,看了眼暮眠那清冷的側臉,隨即搖搖頭,“不用,你去忙你的。”

話落便關了門。

顧月看著那扇關上的門,陰狠的沉了眸子。

整個賤女人,何德何能讓城哥給她洗?!

將衣服放下後,顧北城手一觸即到水溫就不悅的皺了眉。

“水已經涼了,你先起來,這樣會感冒。”顧北城說著就要將暮眠拉起來,但是暮眠卻拒絕了他的動作。

抬起頭來,暮眠倔強的看著他,“三年來,為什麼沒有來看我?”

“顧北城,知道嗎?這三年來,監獄裡,我洗的一直都是冷水澡!”

顧北城一怔,看著暮眠眸子裡的倔強與指責,他無法告訴她,他沒有去看她是因為愧疚,他怕看到她時,他會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所以他只是吩咐人好好的照顧她,並沒有去看她。

“公司很忙。”良久,顧北城那低沉的嗓音才響起。

暮眠聽到這解釋,心裡不禁冷笑一聲。

忙,多好的一個藉口。

推開顧北城的手,略微低頭,“我喜歡洗冷水澡。”顧北城看著暮眠那冷漠的樣子,薄唇微抿,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拿起花灑幫她洗澡。

暮眠感受著顧北城那心無雜念的動作,腦海中不停的迴響著那句忙。

原來,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時,最大的表現就是忙。

洗好後,顧北城親自為暮眠穿了衣服,隨後便扶著她出了浴室,並且親自為她吹乾頭髮。

當顧月上來喊兩人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那抓在門把上的手情不自禁的就攥緊。

“城哥,嫂子,你們好了嗎?”臉上的笑意溫婉無比。

“恩,好了,我們待會就下來。”顧北城放下了吹風機,細心的為暮眠梳理了下頭髮。

顧月看著顧北城那細心溫柔的動作,心裡嫉妒不已,但是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現,“那快點下來啊。”

顧北城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顧月就離開了。

暮眠斜眼,冷冷的看了眼那扇門,“顧北城,如果我說,我不想讓顧月住在這裡呢?”

顧北城整理頭髮的手一頓,看著鏡子中那一臉蒼白瘦削的女人,深邃的黑眸略微沉了沉。

“暮眠,小月畢竟是我妹妹。”

“是親妹妹嗎?”暮眠冷眼看著鏡子中那俊美非凡的男人。

顧北城眉頭微皺,臉上有著一絲不悅,如果是以前的話,暮眠一見到他這動作立刻就會舉手投降。

可是現在,她不會向任何人投降。

“你跟她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既然你們那麼的喜歡兄妹遊戲,那就看看能夠玩到什麼時候。”

聽著她那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語,顧北城的心裡有些無力。

“顧北城,知道嗎?這三年來,監獄裡,我洗的一直都是冷水澡!”

“暮眠,我現在已經娶了你,那麼那就是我顧北城我這一生唯一的妻子,小月她就是我的妹妹。”

“唯一的妻子?”暮眠冷哼一聲,“你為什麼會娶我,我們自己都心知肚明,她是你的妹妹,但是你難道沒有發覺嗎?在你的心中,你的妹妹永遠是第一位。”

冷漠的看著鏡中的男人,暮眠沒有一絲退讓的說道。

這個問題在三年前,她就已經跟他說過,可是那時的自己沒有像現在這麼說的直白而已。

三年前,她不顧一切的追求著顧北城,她仗著暮氏的權勢,一意孤行的纏在當時炙手可熱的商界奇才的顧北城身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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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兒看著弟弟少年老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沒事,以後總會有辦法的,那咱們掙了銀子都要交給祖母麼?”此時她也適應了這的稱呼。

“也不是,大頭要交,這秀活什麼的其實也沒多少時間做,並且咱們這手粗,繡的也多是便宜的荷包,沒幾個錢,也就留下給每房做私錢了。”玄安浩提到這個是私錢,又趕緊拿起繡活繼續飛針走線。

“這一個荷包你能賺多少銀子?”玄妙兒想了解一下現在的經濟體系。

“這一個才十文錢,咱們做的都是下等活,碰不到絲綢的。”

“那多少文是一兩銀子啊?”

“姐姐這個你都忘了?一百文是一貫錢,一貫也等於一錢碎銀,十貫錢是一兩銀子。”玄安浩說完還有點擔心玄妙兒生氣,小心的看著她。

玄妙兒臉上一直掛著笑:“姐姐確實忘了,你最近可是要多與我說說這些,要不然以後讓人笑話。”

見玄妙兒沒生氣,還是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玄安浩終於放心了,這要是以前,姐姐說不準會哭,今天這個姐姐有點不一樣了:“姐姐想知道什麼就問我吧。”

“嗯,現在是什麼年號?”儘管玄妙兒歷史學的不好,可是對於歷朝歷代的古文物和古畫詩詞都很瞭解,因為自己的導師就是國內有名的古文物協會的會長,這些年隨著導師她也是都有所涉略的,以後要是真的想做什麼,也要了解一下這個時代的背景。

玄安浩也知道這個姐姐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也不再驚訝:“咱們這是鳳南國,臨著平西國,咱們這是河灣村,向南走二十里地就是永安鎮,離京城也不過大半天的車程。”車程自然是馬車。

玄妙兒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心思聰穎,一問三答,心裡也有了數,這是個架空的歷史,也好,不用擔心改變歷史了。

還有離鎮上比較近,怪不得二叔抓藥那麼快就回來了,且離京城也不遠,想賺錢不難。不過自己不著急賺大錢,現在賺了都給別人做嫁衣,那就賺點小錢,改善一下家裡的條件吧。

這時候玄安睿端著藥碗走進來:“妹妹先把藥喝了吧。”

玄妙兒笑著接過藥碗:“謝謝哥。”

玄安睿被妹妹這個笑臉嚇了一跳,以前一天也見不到妹妹笑,這妹妹大難不死之後,怎麼感覺心情這麼好?難道是因為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也好,記不住了反而高興,過幾年及笄了,嫁個好人家。

現在的玄妙兒本身性格也是開朗的,前世年幼沒了父母,也有一陣想不開的時候,後來看了心理醫生,那個女醫生是個心腸好的,知道她的遭遇也是同情,所以對她心裡的改變起了很大作用,除了治療也經常與她見面,把她當孩子看待。

後來玄妙兒想開了,性子倒是活潑了,朋友也多了,就是感情不算是順利,到了三十歲了,還是單身呢,好在事業小有所成,也算是沒那麼多煩心的。

只是這些年的事業蒸蒸日上,並且她這手確實是畫的好,所以難免眼界高了。不過現在這個家庭氛圍,她從心裡喜歡,就是窮的,要把自己的小清高放一邊了。

喝完了藥,玄妙兒把碗遞給玄安睿:“麻煩哥了。”

玄安睿笑著接過碗:“你睡會吧,祖父剛剛說今天咱們晚飯不用去上屋吃了,一會讓爹給咱們端回來。”

玄妙兒現在也不想去上屋,聽說晚飯可以在這吃,她很高興:“那太好了,要不然很多事情我想不起來,衝撞了祖母也不好。”

到了晚飯時間,玄文濤端過來一盆稀飯和一盆燉白菜燉豆腐。不過玄文濤和玄文江都去上屋吃了,只有劉氏領著三個孩子在西廂吃的。

玄安浩很開心:“今天祖母真大方,這粥裡有這麼多米,還有一半是白米,以往四嬸子盛飯,給咱們的都是稀得見底的粥。”

劉氏把菜裡的豆腐挑出來給玄妙兒夾了幾塊:“快吃,平時有豆腐也輪不到你們吃,今天一定是你祖父看著你祖母盛的。”

玄安睿也給玄妙兒夾菜道:“妹妹身子弱,多吃點豆腐。明天又要去上屋吃飯了,到時候又吃不飽。”

玄妙兒心裡有點涼,吃不飽,這個是個什麼概念?好像很多年沒聽說過有人吃不飽了:“那如果咱們自己賺銀子,自己買糧吃不行麼?”

劉氏心裡泛酸,這個女兒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咱們一年也就有空做幾個繡活,三五天繡一件,一個月撐死也就是百八十文,那還是冬日閒著的時候,這點錢也要省著留著有個意外用呢。”

玄妙兒對於這個家的貧窮有了新的認識,窮的好像太徹底了。

吃了飯,玄妙兒想穿鞋出去看看,可是劉氏說什麼不讓她下炕,硬是給她用給滿是補丁的被子蓋上。

玄妙兒也不再堅持,圍著被坐在炕頭看著弟弟繡花,自己腦海裡盤算乾點什麼掙錢,補貼補貼家用,不能掙得太多,能給幾口人溫飽解決了也行。

到了晚上,劉氏點起了一個油燈,和玄安浩一起繡荷包。

這時候一對年輕夫婦拉著一個小女孩走進來。

劉氏趕緊起身下了炕:“五弟五弟妹來了,珊兒也來了,快坐。”然後又吩咐玄安睿去倒水。

玄安浩叫了一聲:“五叔五嬸。”

玄妙兒也隨著叫人,上午沒見到的,這時候來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好心?不過第一眼,玄妙兒心裡就排斥這兩口子,兩人身著光鮮,手裡牽著的孩子穿的都是緞子料的,這與自己家這幾口人相比,簡直是諷刺。

五嬸馮氏坐在炕沿邊,伸手來摸玄妙兒,玄妙兒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馮氏面色冷了一下,轉瞬又是一臉的和善:“妙兒今天許是嚇到了,白天我和文寶回孃家一趟,回來才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

五叔玄文寶也道:“是呀,你這孩子也是,怎麼就想不開呢,小小年紀的,拿自己家銀子也不算偷,以後可別這麼傻了。”

這話聽著彆扭,想不開為啥啊,不算偷?這這語氣就是落定事實啊?

玄妙兒可不能就這麼讓人扣個小偷的帽子,本尊都以死明志了,自己一定要給她一個清白:“五叔,我沒有偷過東西,所以敢以死明志。”

玄文寶愣了一下,以前這個小丫頭話都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抬頭看自己,而此時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狠狠盯著自己,倒是讓他這大男人覺得矮了一分似的。

馮氏也是愣了一下,這丫頭怎麼不對勁了:“你看這孩子,年紀不大就說什麼生啊死啊,多不吉利。”

“我都死過一次了,不怕說的,沒事,我爹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玄妙兒怎麼看這兩人都不像好心的,要是好心的不得真心問問身體如何?再說也不能一身光鮮空手看病人吧?玄文寶看著玄妙兒的眼神更加不悅,冷著臉道:“大哥,你這女兒太沒家教了,怎麼這麼頂撞我這當叔叔的,你看我們家珊兒,這麼小就懂得禮貌了。”

玄妙兒沒說話,懂禮貌?沒見你家孩子進來叫人啊,連大伯大伯孃都沒叫,禮貌在哪呢?

玄文濤看這五弟兩口子有些尷尬,趕緊說話:“五弟五弟妹,妙兒今天醒過來之後,有些不清醒,你們也別往心裡去。”

馮氏看著氣氛不好,再說她也不想在這破屋子裡多呆:“大哥大嫂,既然妙兒沒事,我和文寶就回上屋了。”

玄文濤和劉氏送他們出了房門。

五叔三口回了自己的房間,玄文寶不解的問馮氏:“你不是瞧不起大哥麼,怎麼還非要去看那丫頭,惹了一肚子氣,何苦呢?”

馮氏抱起女兒道:“我爹說過,做事留三分,不知道以後誰能用得上,所以咱們誰也別得罪就是了。”

“岳父大人說的自然有道理,娘子也聰明伶俐,是我玄文寶的福氣。”玄文寶摟著嬌妻女兒一陣的幸福。

西廂房裡,見人都出去了,玄妙兒問玄安睿:“五叔和五嬸穿的好像比上屋人穿的還好?他們有自己的來錢道道?”玄妙兒對於不分家,卻享受不同待遇心裡很是鬱悶。

“五叔六年前就考上了童生,這不是一直準備考秀才呢麼,五嬸爹是個老秀才,現在縣衙裡寫文書,人家以後是要走官路的,所以穿戴與咱們不同。”玄安睿說的很平靜,看得出他早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玄妙兒這心裡更氣了,這是活都是他們做的,供著一個經商的一個考學的,這什麼時候是個頭?並且這個家裡的人,就算是有人真的出人頭地了,也不會幫襯自家的,甚至可能到時候一腳把自己家踢開。

還有五叔考了多少年了,孩子都那麼大了,要是是那塊材料早考上了,就現在這狀態,也不是個能考上的樣子。

看著愛護自己的哥哥,懂事弟弟,玄妙兒心裡發誓要帶著家人過好日子。她拉著坐在自己身邊玄安浩的手:“弟弟,以後姐姐掙錢,也讓你讀書,考狀元,氣死他們,咱們以後不繡花了。”

玄安浩在玄妙兒身邊笑眯眯的看著她:“姐,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今天說話真有勁,以前總是被欺負,以後就得這樣。”

玄安睿也支持道:“是呀,以前說了你多少次了,你也不聽,說多了就哭,現在這樣多好。”

玄妙兒想到以前以前那個小丫頭,心裡也揪起來的痛了一下,那樣的性子,還不是這個環境逼出來的。

不過讓玄妙兒感到欣慰的是,原來的玄妙兒也是個喜歡繪畫的,並且好像也很有天分,這樣是不是就是上天派她來,幫助原來的玄妙兒實現夢想的。

可是為什麼自己被上房誣陷偷錢買畫紙呢:“哥,我的畫跟著誰學的?為什麼祖母說我偷錢買畫紙?”

玄安睿嘆了口氣:“咱們親祖母是大戶小姐,家道中落才嫁給了祖父,所以大姑小時候跟著咱親祖母學了不少的書畫,後來教給了爹和二叔,咱們識字都是爹和二叔教的,爹也是無意發現你畫的極好,便把家裡的紙都找出來給你畫了,前幾天紙用光了,娘就讓你去縣城當了一根簪子買的畫紙,可是回來四嬸和祖母就說你偷錢買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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