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把式師老六的蹚將傳奇(7)

牛把式師老六的蹚將傳奇(7)

寶豐縣西部山區娘娘山、青草嶺

大營寨打開後,杜啟斌宣佈響應南方革命,響應武昌起義。當時,他們這幫人並不清楚什麼是革命,但卻打著革命者的旗幟,開始了所謂的“革命”,先是在四寨門張貼告示稱:大營寨在清廷手裡,因其無能,經常遭遇匪患,如今我們算是革命了,革命黨不殺不淫,我們以後聽革命黨的,不準拉票,不準送條子借銀子,不準打死平民,只要背上槍,就都算響應起義,都算革命一家人,財產多少,不得干涉。

大營寨和姚店鋪被蹚將杆匪們同時打開,標誌著寶豐舊的傳統秩序被衝破,對縣府衙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綠林英豪們卻揚眉吐氣,士氣鼓舞,杆子數目陡然間膨脹激增,官府心驚膽戰,縣隊無力干涉,滿清統治的秩序再也無法恢復,震動了附近各縣。

大營寨與姚店鋪相隔不足十里,兩寨被打開的消息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社會輿論譁然,紛紛指責縣衙門無能,致使生靈荼炭。但寶豐縣兵力單薄,不敢與豫西綠林蹚將們相抗衡,於無奈之中派員力請省府派隊來干預痛剿,於是汝州駐軍被指派進入寶豐剿匪,因而有傳言說:汝州駐軍餘耀亭部不日要開奔大營一帶清剿蹚將杆子。

牛把式師老六的蹚將傳奇(7)

白朗義軍駐紮在高皇廟故居

駐紮在韓莊的杜啟斌和青草嶺上的師尚武等得知官軍將赴大營掃蕩的消息後,未雨綢繆,通知藏匿在附近的所有杆頭們,於12月20日到梁窪街開會議事,研究如何對付官軍的第一次進剿。

由於清政府統治秩序被攪亂,青草嶺及其附近山上一下猛增十多股杆子,拉桿的蹚將刀客遍地皆是,多如牛毛,有的三五人相邀組成一杆,有的數十或者上百人一杆,當地本就有尚武的習慣,如今這裡成了真空地帶,大多有點血性的男人都“在杆”了。青草嶺、娘娘山、鋸齒嶺、老婆寨等附近大大小小的坡嶺皆成杆子的天下,除杜啟斌駐紮在韓莊,牛天祥在撈飯店,師尚武杆駐紮在青草嶺上,還有扈王順、張銀成、常佔魁、陳疙瘩、王老五(耀堂)、崔吉賓、祁第十、王麻子、張大麻(武臣)、鄭汝賢、董佔彪等杆子也都初具規模,分別把持一方。

許昌駐軍距寶豐、臨汝、魯山等匪區有山川相隔,相距太遠,加之顧慮重重,從接到省督署剿匪,到制定詳細作戰方案,頗費一些時日,因而行動遲緩,進剿更是遙遙無期。

此時,駐紮在汝州的北洋軍第十三營見許昌方面遲遲沒有行動的跡象,認為機會不多,應捷足先登,搶佔頭功,出師剿匪。管帶(營長)餘耀亭率隊氣勢洶洶,直逼寶豐城東北白朗的一處老巢——高皇廟,想憑著武器精良,裝備好,兵員訓練有素的優勢,一舉吃掉白朗等杆匪,好在河南軍界露一手,在省督面前邀功。

餘耀亭年輕氣盛,本意為一仗下來,就可將不堪一擊的匪杆打得七零八落,誰知進入高皇廟竟意外地撲了個空,這支隊伍就像張著血盆大口的老虎沒有找到獵物而惱差成怒,開始拿平民出氣,把出寨相迎的鄉紳及饑民全部槍殺於南寨門外。北洋軍像惡魔一樣亂砍亂殺一通之後,竟血紅了眼,闖入大街,能殺的殺,能點的點。官兵們持槍衝入民宅,肆無忌憚,遇到男人不由分說就是一槍,見到女人姦汙後揚長而去,整整六天時間,除逃走的倖免遇難外,半數以上的民眾全部成了北洋軍的刀下鬼。(潘運明)

牛把式師老六的蹚將傳奇(7)

寶豐縣石橋鎮高皇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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