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瓦罗兰巡礼之恕瑞玛篇 真实与虚像之荒漠屠夫雷克顿

  • 雷克顿的步履从未有过疑惑。若是真相,便总会浮现,这沙海埋葬不掉任何一张书写在莎草纸上的故事。“我来找你了,哥哥。”

白色高大禾木摆动的时候,芦苇原中的奇异沙沙声不绝于耳。

一同聆听那声响的兄长,不在身边。从孩提时代开始,雷克顿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兄长手捧书卷的背影。

“哥哥,你在看什么?”

书籍的金边映照进那恕瑞玛古城荒凉的一角,仿佛知识的甘霖就此冲刷了那些旧日的城扉。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贫民区的兄弟二人在摆满了农具的杂物间里,扒出了一块小空地,勉强让一只高脚凳子能面对着外面狭长日光略过这镇子的方位。

内瑟斯勉强借着光亮,沉浸在书籍带给他如同浩瀚苍穹中繁星一般多的智慧,因此他并没有回过神来。雷克顿在一边觉得颇受冷落,焦急地跳了跳脚,却怎么也够不到那高脚椅上的哥哥了。

三天前,家中收到了来自太阳皇都信使的邀请。内瑟斯因为在一年一度的恕瑞玛夕谷歌诞会上发表了优秀的赞颂诗篇而获得了皇室图书馆导师的青睐,淳朴农家的孩子用自己大小尚稚嫩但早已饱含了生活沧桑的双手,写出了难得的真情实感。

他从贫民中以自己的才华发迹,又因由在皇家图书馆创学的名声远播在外成了全恕瑞玛都人人争相谈论的智者。随着时代变迁,皇权更迭,在最为恕瑞玛人民尊重的沙漠恩惠者阿兹尔一朝,内瑟斯以自己对军事和政治的敏锐嗅觉成为了恕瑞玛战无不胜智勇双全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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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无数个世纪之后,内瑟斯早已忘却了那诗歌中的内容。忘记了最初那几卷莎草纸上,用红石研磨后的粗糙涂料写下的恕瑞玛文字讲述了怎样的过往。

这并不是可以苛责他的理由,内瑟斯终其一生都为了恕瑞玛奔波,从宫廷战争中保护无辜的皇都人民,从远征艾卡西亚的旅途中保护残忍死于沙漠帝国的原住民,从飞升之团无往不利的荣光中,痛斥他暴戾滥杀的弟弟。

雷克顿从未因此责怪哥哥对他的疏忽,他知道内瑟斯的知识带给了他什么,他也知晓那个疲惫操劳了几十年的男人最终以一种干瘪黝黑的形象燃烧完灵魂全部的下场为何。

为了能够追赶上长兄的努力,为他分担掉一部分那来自皇帝,来自万民,来自恕瑞玛本身的巨大责任,他以一种全然不同的方法创造着属于他的未来。

属于他自己,还有那个被人民束缚住的哥哥,兄弟二人并肩在太阳下欢歌的未来。

曾经他也尝试过在哥哥离开家乡去往太阳皇都后留下的书籍,那些艰深的智慧在字里行间散发着无穷的魔力。只可惜雷克顿并不擅长于此,在数个难熬的夜晚阅读后,雷克顿放弃了和哥哥一同用学问帮助国家的打算,转而找一条同样可以追赶上哥哥的道路。

既然不能用双眼和头脑,那就用四肢和心脏。

雷克顿在村落里研习那些属于一个农家孩子能做到最好的本领。

狩猎,砍柴,在恕瑞玛的荒漠上驰骋,骑着骆驼和马匹与荒漠中最恐怖的那些生物作战。在每一个生死攸关的深夜,雷克顿几乎就要命丧在沙漠鬣狗,绿洲雄狮,亦或是有四五米那么高大的符文沙虫口下。

咬紧牙关,振臂向前。雷克顿放空自己的思想,徒留他对远方哥哥的思念,大吼着挥出刀剑迎接绝非十几岁青年能够一人之力击垮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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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了。

从未有过的快感伴随着那些野兽的鲜血喷涌而出,这种奇异的感受让他越战越勇。在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雷克顿几乎是以军队都未能企及的效率清扫了故乡村落周围所有的食肉猛兽,并在每一次的伤痕累累后,用自己点缀着鲜血的渴望擦拭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怒火,愤怒的力量在他的血管里澎湃,他无从帮助哥哥分担责任,无力为国家同出气力的失落,最终演变成了战斗里最危险也最残暴的部分。

雷克顿是愤怒的具象,当他肩扛着巨大而狰狞的野兽尸体归来时,雷克顿终于得偿所愿,他成为了和自己哥哥一样,在这个恕瑞玛贫穷偏远小村落里的又一位人人赞颂的英雄。村里的猎人经常因周围在夜色弥漫后开始捕猎的凶物愁苦不已,如今这个勇敢的小伙子将一切都解决的干脆利落,甚至乎他每一次打猎回来的那些战利品都足够供给这个小村庄很长时间的繁衍生息。

皇城的使节已经是第二次降临于这个村庄,当那同样镶嵌着金边的卷轴从使节手上递出时,村民们欢庆着为这个优秀的年轻人送行。

骑在马背上身躯魁梧的小伙子,哭的非常伤心。

村民们齐聚到村口,老人们上前抚摸着雷克顿结实的臂膀。

“孩子,去找你的哥哥,你们定会为这个国家带来福祉。不要哭,勇士的眼泪要留给自己,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出色,这里永远都欢迎你们兄弟二人,这里是你们的家,而你们,是属于我们最大的荣耀。”

雷克顿一边点头,一边仍止不住汹涌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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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图书馆门口时,内瑟斯几乎不能辨认出他的外貌,长年累月在荒漠中与野兽斗杀,使得他的身体健壮有力遍布疤痕。但就在开门的一瞬,兄弟二人从未断过的思念在王城的月色下散作飘飞的风声,即刻传入到了内瑟斯的脑海。

远远没有弟弟魁梧的内瑟斯,一下子丢掉了就算来到门口迎接客人也没放下的书籍。

雷克顿抱着哥哥,二人相拥着分享这迟来的喜悦。内瑟斯带着弟弟来到图书馆内,在书卷灯影的衬托下,哥哥已经略显沧桑的面容让雷克顿心疼不已。他随即表示此行已经接到了皇帝的委任状,今后就能够在军部寻得一官半职,能够和哥哥一起为国效力了。

当夜,在鼾声如雷的雷克顿身旁,内瑟斯一夜未眠。他看着自己弟弟身上那些难以言喻的恐怖疤痕,即便是他这个在书籍中研览最伟大知识的学者,也无从想象自己的手足曾经历过怎样的战斗。前半生单纯而善良的他只知道将全部的经历投入到智慧的海洋里,却因此忽略了自己同样怀有一腔热血的弟弟,为了对全天下负责,不知不觉中内瑟斯将最初的那份期盼彻底忘却在身后,这简直是对他如今显赫身份与口碑的最大讽刺。

在那些书卷里翻翻找找,终于在很多年都没能触碰的一摞咒文书籍的最下面,他找到了已经遍布灰尘的莎草纸。

那上面是孩子的笔迹,虽青涩,但工整与认真和内瑟斯如今的求学态度没有丝毫偏差。

《内瑟斯与雷克顿》

两个全然不同的名字,两种然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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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老的恕瑞玛译文里,那是属于‘洞悉‘与‘勇气’的含义。

颜料在岁月的璀璨下显得模糊,纸卷也早翘了起来。

一个农家孩子最单纯的期许,在那诚挚的诗篇里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谁又曾想过,兄弟二人因为这一纸文书,就此天各一方。

内瑟斯发誓,不要让自己的弟弟再因为他受到一点委屈。

第二天,他跑去皇帝那里,尝试着推荐让雷克顿不要上前线。他知晓自己弟弟的力量,从那些伤疤上面他读出了战斗的血腥与残酷。内瑟斯虽然并未尽到关心弟弟的责任,但也未曾对弟弟的实力有任何不公的看待。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勇气在恕瑞玛的天穹下无人能及,而那份过于显赫的勇武,终归会让他葬送在沙场之上。

所以内瑟斯自私了,头一次地,他为了自己的弟弟,与自己所习古卷中的知识经验背道而驰。

他知道参军意味着什么,那无异于宣判了雷克顿一份延期执行的死刑。

鉴于内瑟斯对皇家历来贡献颇多,在多数的内政要务中都发表过优秀且实际的见解,皇帝欣然同意了这个建议,当场将皇城警卫的职务委任交付给了这个皇家图书馆的馆长,要他自去安排他兄弟的就任。

雷克顿从哥哥那里接到职务的时候,并未因此有何不满,反而因为哥哥保护自己的举动欣慰不已。他向哥哥保证,自己即便是在警卫队中工作,不在前线作战,也同样能把自己的才华发挥的淋漓尽致。

自此,兄弟二人在皇城中各司其职。没有两年的时间,雷克顿因为执行公务清廉且对无论皇族还是平民一视同仁得到了许多人的称赞。每当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人民都因此安心踏实。这样一个勇气远高出其他人且具备和他哥哥一样明理的态度,理所当然地晋升成为了整个皇都的治安官大队队长。

但这份晋升给雷克顿带来的并不只是快活和荣誉,渐渐地,因为城内的动荡,他肩上的责任并非和往日保护村落或是在皇城看护平民那样单纯了。

皇位交替的风言风语流进了太阳皇都的大街小巷。

每每当有不利于自己政治道路的势力在皇都里出现,皇帝便下令雷克顿前去清缴,即便有的时候当雷克顿冲入那些‘叛徒‘的据点时,看到的仅仅是手无寸铁的可怜百姓。

圣意难违。

按照命令执行是他作为皇城守备官的天职,他若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会丢掉职务,更可能因此被皇家的军队赶尽杀绝。

自己一介武夫,从未珍惜过性命。

那哥哥呢?那为了万民为了国家每日苦苦批阅公务文件,没有战斗能力的内瑟斯呢?

他不能以身犯险。

武器上沾染无辜的鲜血越来越多,雷克顿的痛苦与日俱增。

与他哥哥的命运不同,雷克顿一生未曾遭到欺骗。

那如同残破野兽一样的道路,从开始便毫无保留地把全部的真相呈现在他面前,要他不得不做出残酷的选择。

内瑟斯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每每雷克顿擦拭武器上的鲜血,内瑟斯都只能默然,弟弟的眼眸一天天黯淡下去,他却除了询问一下外面发生的大概外,别无寒暄。

皇权纷争最终的结果来临时,兄弟二人用最大的奴隶试图让皇都人民的死伤降低。他们亲眼目睹了新皇阿兹尔将先皇绑在柱子上灼烧,和千千万万的恕瑞玛民众看到了一个时代在烈火中被淘汰。

阿兹尔是一位年轻气盛的王,在他手中,恕瑞玛帝国不但没有因此安于现状,反而是在征伐其他国家的战略上更为锐利。无数的狼烟在这片黄沙蔓延的大陆上燃起,甚至乎对艾卡西亚的南端之地,恕瑞玛头一次组建了精干的远征军实施讨伐。

雷克顿被选为了先锋部队的一员,并在赫赫战功后成为了恕瑞玛帝国最强悍的帝国将领之一。

内瑟斯为了保护弟弟,同时也保护这个燃烧正旺的帝国,抛弃了求学,抛弃了书卷,转入投身战争之中,用自己洞察的双目与战争策略参与每一场血腥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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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再度用自己无人可及的能力,成为了恕瑞玛帝国文臣武将的顶峰,这古老的帝国成就了无数个世纪以来最雄伟的版图,独立占据了符文之地最南端的整块大陆。

而内瑟斯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当远征军终于得胜归来的时候,他却昏倒在了批阅军务的桌子前面。

曾经睿智英武的面庞就此不再,他的皮肤变成了恐怖的黑色,就连身体也干瘪下去。

这是诅咒,是衰老的诅咒。

内瑟斯依旧单纯地认为,这恐怕是自己用智慧投身于杀伐的报应。

雷克顿从前线近乎疯狂地驾马赶回皇都,并跪地恳求那伟大的沙漠之皇能够用某些魔法的力量,或是其他的什么办法拯救他的兄弟。

飞升仪式,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词汇从皇帝口中吐出。

就像雷克顿之前所有的命运一样。

眼前是兄长奄奄一息的身体。

他已经踏足于那份真实中了,他别无选择。

怀抱着兄长如今轻盈似芦苇一般的身体,雷克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飞升之阶,向着那伟大的太阳圆盘走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看到了哥哥以一种奇妙的形象重生了。

就和多年前的那个夏夜,图书馆门口兄弟二人的拥抱一般。

雷克顿毫不掩饰他的激动,他用自己的双手救回了自己的兄长。

犬一般面容的兄长全然未减他对弟弟的疼爱,他抱着雷克顿现在已经是鳄鱼大口的脸,无声地哭泣着。

就连阿兹尔也为之动容,伟大的沙漠皇帝屈膝双手合十,为飞升仪式的成功献上他最真挚的赞美。

兄弟二人成为了半人半神的存在,旧时的部曲,也接连因为飞升仪式成为了所向无敌的飞升之团,一时间飞升者的强大传遍整个符文之地。

但这些荣光背后的阴影,在一个策划已久的节点绽放开来,亲手葬送了恕瑞玛帝国最大,也是最后的辉煌。

泽拉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即将踏入飞升之门的阿兹尔从高台上推落,自己窃取了飞升仪式中能量最充足,也最完美的一次。

那奥术的力量充盈着他的身体,使得他的强横甚至远超飞升之团的任何一个将军。

内瑟斯狂呼着,试图从高台下挽救坠亡的皇帝,或是阻止纵声大笑的泽拉斯。

他哪个都做不到,因由得内瑟斯一生活在谎言里。

而他那一生活的真真切切的兄弟,毫无犹豫地冲向了高台,并在泽拉斯的怒吼中将他推入了太阳圆盘的中心,那古老的高台连同两个飞升者的力量一并共鸣爆炸,将整个太阳皇都埋葬在了砂砾之下。

内瑟斯无法拯救他的皇帝,无法拯救被波及的万民,无法拯救他的兄弟。

雷克顿无法拯救他的皇帝,无法拯救被波及的万民,但拯救了他的兄弟。

勇气狠狠地扑向狡诈的宰相,把他一起拖入黑暗,拖入洞悉都无从窥探的地方。

黄沙下的诗篇低吟着,经历了无数的岁月。

那是属于兄弟二人的赞歌。

更迭的历史依旧不停奔跑,直至恕瑞玛血脉的后裔回归了这片失落的土地。

勇敢的雷克顿终于从黄沙中挣脱而出。

但那等待让他无法思考。

徒留哥哥的记忆,徒留飞升仪式上那耀眼的愤怒。

他不记得自己的一切了。

雷克顿的步履从未有过疑惑。

若是真相,便总会浮现,这沙海埋葬不掉任何一张书写在莎草纸上的故事。

“我来找你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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