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中介與長租房的罵戰,再一次刺痛中國青年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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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大學校友群的聊天。

我看到一個06年畢業的學姐,在深圳奮鬥了十年之久,最終準備離職回到老家找工作。

如果一個兢兢業業在一個城市工作了十年的人都迫於壓力離開,可想而知這個城市的生活成本有多高。

深圳恰就是這樣一個城市。

學姐本來是一個沒什麼追求的人,單身一人一狗,工資一萬多。但是如今租房成本即使是一個“大單間(帶一個小陽臺)”的類型,在羅湖、南山、寶安幾區均價已經到了3000-5000,而且還在持續上漲。龍崗、龍華一帶距離工作地點又遠,需要一大早起來趕一個多小時的地鐵,這對於許多人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最終促成了大城市的擠出效應。

生活成本的越來越高,導致沒有底子的年輕人不得不龜縮回二三城市生活。

這時,我才突然驚訝的發現,原來對於大部分在大城市生活的中國年輕人來說,真正的剛需並不是買房,而是租房。

對於目前的大城市而言,年輕人是根本不敢奢求買房的,哪怕是二三線城市,一套房屋的首付就足以耗光一個工薪家庭的全部積蓄,更別說在寸土寸金的北上廣深等一線大城市。

所以對於大部分的年輕人來說,租房才是真正的剛需所在,不中聽的現狀是,年輕人根本不敢奢求在一線城市買房。即使買了也必須負擔著可能面臨失業、意外而導致無法還房貸的各類風險。

所以租房是他們需要做的,也唯一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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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近日對長租房問題,再起爭議。

最近有個人火了,這個人叫做胡景暉,高個,西裝,平頭,眼鏡。

許多地產經紀人都轉發了他的言論。

從態度上來看,他成了房地產界第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人,直指高房價現狀,打出了輿論的第一槍。自從發聲之後,他又自稱被利益集團擠兌,直接切割出局,扮演著孤膽英雄的角色。

事後他發表朋友圈:“18年兢兢業業,關鍵時候卻被切割得乾乾淨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此前他曾個人對房地產問題發表瞭如下觀點,直指他認為的房屋漲價根源:

以自如、蛋殼公寓為代表的長租公寓運營商,為了擴大規模,以高於市場正常價格的20%到40%在爭搶房源,人為抬高收房價格,而且這些長租公寓重裝修、N+1出租模式加劇了租房價格上漲,長租公寓企業一味滿足資本市場的胃口,現在發展嚴重跑偏了。

房屋中介與長租房的罵戰,再一次刺痛中國青年一代

(胡景暉)

如此發聲的胡景暉到底算不算英雄?我們來看一下胡景暉的一些觀點:

房地產中介的模式這些年一直沒有產生過較大變化,每成交一筆,房屋可獲提成百分之二的佣金。意思就是十年前在北京成交一筆100萬的房屋產權轉移,中介提成2萬元,而到今天,同樣的房屋是1000萬,一旦成交,中介在其中提成為20萬元。

租房企業急於擴大規模。以高於市場價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價格收購市面上的房屋,也就是說按照此前的中介原則,房屋中介的收入也將提升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

反過來講,將手裡的房源賣給長租公寓,這對於房屋中介來說無疑是一種既方便又實惠的形式。造成的結果就是房源的進一步減少,房價的進一步提升。

胡景暉的發聲引發了各方面的關注:

結果就是,北京市住建委聯合市銀監局、市金融局、市稅務局等部門緊急集中約談自如、相寓、蛋殼公寓等主要住房租賃企業負責人,明確要求住房租賃企業:

不得利用銀行貸款等融資渠道獲取的資金惡性競爭搶佔房源;不得以高於市場水平的租金或哄抬租金搶佔房源;不得通過提高租金誘導房東提前解除租賃合同等方式搶佔房源。

自然而然,這樣的結果引發了許多租房企業的不滿。

比如,自如就在隨後發聲表示:不存在參與市場不良競爭、哄抬房價的行為,長租公寓不具備影響操作整個租賃市場價格的能力。

同期也就促成了兩邊的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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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問題來了,這一場胡景暉與租房企業的戰爭是一場正義的戰爭嗎?我們該站在哪邊呢?

可惜從結果來看,無論站在哪邊,我們依舊是被割的韭菜。

就像前文中提到的,生活在大城市的我們,剛需究竟是什麼。

是住房,還是租房這個問題需要我們思考。

就像網友評論說的:

在這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的鏈家就是地產業的攪屎棍,是各地房價上漲的四大推手之一,現在又要推動租賃市場漲價了。鏈家背後的資本是有什麼目的嗎?房價上漲,房租上漲,直接產生了擠出效應,對社會經濟的發展埋下了地雷,是社會的穩定是個重大隱患。

政府關於調控房價,在進入房屋市場之前很早就有過相關表態。但是我們可以見到的是大城市的發展邏輯並沒有根本意義上的改變,而這種底層發展邏輯,我認為才是社會現狀的最根本原因之一。

如今回頭看北上廣深等內陸一線城市的發展軌跡,似乎愈發的形同於香港。可以說是從改革開放後對於大城市發展的定性上,國家政策也更趨向於導向“香港模式”的國際先進經驗。

造成的結果就是,即將面臨和香港同樣的問題,城市的生活成本在不斷加大。

以現階段香港為例:

房屋中介與長租房的罵戰,再一次刺痛中國青年一代

我們來看一張香港房屋的佈局圖,旁邊有一個劏房的概念,一間150平米的三居,被劏成了18間帶廁所的套房,每間租金約為8000港幣。

所謂劏房就是香港經驗下的悲劇產物。

在這樣的不足十平米的空間裡,一家大小所有言談舉動,都在彼此的眼皮底下進行,想睡個安穩覺都難,隱私更是無從談起。這裡僅有的,是源源不絕的木蝨、龐大的租金壓力和隨時可能搬遷的噩夢。

而反過來說,劏房也是對低收入群體的一種救贖,因為低收入群體根本沒有能力這狹小的生存空間之外的費用。

一位攝影師曾花費了4年時間,用鏡頭記錄下這些最小1平米、最大不過10平米的房子裡所發生的人和事。這樣的照片足以簡述在未來中國大城市中,中低端收入群體的生活狀態。

讓我們來看看這些照片:

房屋中介與長租房的罵戰,再一次刺痛中國青年一代

梁家4人口擠在不足5平米的劏房裡。小朋友每天趴在雙層床上層做作業、玩耍,行動不便的爸爸留在下層看報紙,時刻叮嚀著兩姐弟不要吵到鄰居,媽媽則坐在一旁切菜。

房屋中介與長租房的罵戰,再一次刺痛中國青年一代

一間不足4平米的劏房,四面沒有窗戶,姐妹倆在床上做作業,共用一把風扇。在香港,約有4萬名兒童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

而在劏房中的生活,就好像進了棺材,所以還有一個別致的“雅稱”叫做棺材房。

房屋中介與長租房的罵戰,再一次刺痛中國青年一代

房屋中介與長租房的罵戰,再一次刺痛中國青年一代

而如今對於大城市而言,作為剛需的租房成本進一步上漲,用於調控基本不可能存在剛需的購房成本。

最終,苦的還是買不起房的小老百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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