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嚴蕊(二)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嚴蕊(二)

因為工作關係,當時台州市長唐與正(字仲友)與嚴蕊彼此非常熟悉。因此,每當碰上良辰佳節,或賓客席上,必定召嚴蕊來侑酒。

在一個紅白桃花盛開的時節,唐仲友置酒賞玩,嚴蕊在一旁侍侯。唐市長知道嚴蕊善於詞詠,就將紅白桃花為題,命賦小詞。嚴蕊應聲成一闕《如夢令》: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嚴蕊(二)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發端二句詞人連用梨花、杏花比擬,可知所詠之物為花。道是梨花--卻不是,道是杏花--也不是,則此花乍一看去,極易被誤認為梨花,又極易被誤認為杏花。仔細一看,卻既非梨花,也非杏花。因此可知此花之色,有如梨花之白,又有如杏花之紅。

"白白與紅紅"緊承發端二句,點明此花之為紅、白二色。連下兩組狀色的疊字,極簡煉、極傳神地寫出繁花似錦、二色並妍的風采。"別是東風情味"上句才略從正面點明花色,此句詞筆卻又輕靈地宕開,不再從正面著筆,而從唱嘆之音讚美此花之風韻獨具一格,超拔於春天眾芳之上。實在少此一筆不得。可是,這究竟是一種什麼花呢?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嚴蕊(二)

"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結筆仍是空際著筆,不過,雖未直接點出花名,卻已作了不管之答。"

陶淵明《桃花源記》雲:武陵漁人曾"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華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終於來到世外桃源。原來,此花屬桃源之花,花名就是桃花。句中"醉"之一字,寫出此花之為人所迷戀的感受。詞境以桃花源結穴,餘味頗為深長。它可能意味著女詞人的身份(宋詞習以桃溪、桃源指妓女居處),也可能有取於桃花源凌越世俗之意。

此詞所詠為紅白桃花,這是桃花的一種,"桃品甚多……其花有紅、紫、白、千葉、二色之殊。"(明李時珍《本草綱目·果部》)紅白桃花,就是同樹花分二色的桃花。北宋邵雍有《二色桃》詩:"施朱施粉色俱好,傾城傾國豔不同。疑是蕊宮雙姊妹,一時攜手嫁東風。"詩雖不及嚴蕊此詞含蘊,但可借作為此詞的一個極好註腳。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嚴蕊(二)

唐市長看後十分高興,認為嚴蕊聰明與敏捷,又因為她的詞很有新意,就賞了嚴蕊兩匹縑帛。在唐市長的包裝炒作下,嚴蕊的名聲很快就傳揚開了,名氣也一路飈升,很快就成了台州地區的大腕明星。

一年的七夕,唐府中高朋滿座,大擺酒宴。唐市長有一個好朋友謝元卿,是個豪爽之土,久聞嚴幼芳的大名,就對唐市長說:“久聞此子長於詞賦,可當面一試否?”唐市長說:“既有佳客,宜賦新詞。此子頗能,正可請教。”謝元卿對嚴蕊說:“就把七夕為題,以小生之姓為韻,求賦一詞。小生當飲滿三大甌。”嚴蕊當即吟成一首《鵲橋仙》:

碧梧初墜,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謝。穿針人在合歡樓,正月露玉盤高瀉。

蛛忙鵲懶,耕慵織倦,空做古今佳話。人間剛到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嚴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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