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啓超罵「下賤無恥」也被重病的周總理掛念,以走狗言志的楊度

被梁啟超罵“下賤無恥”也被重病的周總理掛念,以走狗言志的楊度

袁世凱稱帝祭天

1916年6月6日,當了83天皇帝的洪憲大帝袁世凱重疾難治眼見就要“歸天”了,在彌留之際忽大喊三聲“楊度誤我!”,一代梟雄便在憂憤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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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度到底是誰呢,又為什一代梟雄袁世凱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對他心懷怨恨呢?

他就是鼓吹支持袁世凱冒天下之大不韙復辟稱帝的“籌安六君子”之首,他及孫毓筠、嚴復、劉師培、李燮和、胡瑛成立了籌安會,具體策劃了袁世凱的稱帝鬧劇。因此不光被袁世凱怨恨他,當世之人罵他的不計其數,就連同和他籌備了清末“君主立憲”的梁啟超都罵他“下賤無恥、蠕蠕而動的嬖人”,好友蔡鍔在起兵反袁時也通電要求將楊度等六人“明正典刑,以謝天下!”。然而楊度卻對世間謾罵毫不在意,更以罵名“走狗”言志——“怕人罵者是鄉愿,豈能任天下事哉。我等倡助帝制,實行救國,自問之不愆,何恤乎人言。即以‘走狗’二字論,我狗也不狗,走也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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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度可謂清末明初第一奇人,罵他者謂之“楊三變”,投機攀權,毫無風骨;贊他者稱其知錯能改,一生矢志醫民救國。

楊度祖先世代務農,到他的祖父時參加了湘軍,官至正四品都司銜。大伯隨父參軍因軍功升為總兵。而他的父親依舊在家務農,兼作吹鼓手。楊度十歲喪父,過繼給了伯父,十六歲改名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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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度雖然祖上世代未出過讀書人,但他卻聰慧過人,17歲考上了秀才,18歲當上了舉人。第三次進京參加科舉考試時,正逢康有為、梁啟超等人發起“公車上書”,同為青年才俊志在救國的楊度也頭身其中,並獲得了不錯的名聲。“公車上書”結束後回到了老家湖南,被當世大儒王闓運收入門下。同門還有夏壽田、八指頭陀、楊銳、劉光第、劉揆一、齊白石等。一個個都是後來的風雲人物。

楊度在王闓運門下學習三年,他醉心於王闓運所教的帝王之術,這對他以後的一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楊度對新學也很感興趣,梁啟超在長沙辦時務學堂,楊度同蔡鍔和劉揆一一起去聽課、討論國事。後來楊度不顧王闓運的勸阻,瞞著老師自費留學日本。在日本留學期間,長袖善舞的楊度更是結交了很多日後的風雲人物——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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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同行的好友黃興,還有一個叫汪兆銘的同班同學,後改名精衛。還有一個好基友,每週末都要上楊度宿舍吃飯喝酒的蔡鍔。以及蔡鍔的老師梁啟超。兩人因共同主張“君主立憲”而成為好友。不過最重要的那個人,應該是孫中山。兩個人主張不同,每次見面都是激辯。“聚議三日夜不歇,滿漢中外,靡不備論;革保利弊,暢言無隱。”孫中山在日本成立“同盟會”後曾力邀楊度參加,他拒絕參加,願各行其是,他表示:“吾主君主立憲,吾事成,願先生助我;先生號召民族革命,先生成,度當盡棄其主張,以助先生。努力國事,斯在今日,勿相妨也。”但是楊度卻將自己的好友介紹給了孫中山,成為了革命軍的重要軍事領袖。

在日期間楊度寫了《中國憲政大綱應吸收東西各國之所長》和《實行憲政程序》,清政府根據這個報告下詔預備立憲,楊度也因才在國內揚名。隨後回國,經袁世凱舉薦,為清廷的“君主立憲”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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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登基大典上的楊度

辛亥革命爆發後,他作為袁世凱重要的幕僚,由於他與孫中山、黃興關係密切,負責南北調停。後來袁世凱當上了臨時大總統,楊修認為自己找到“非常之人”,決定再一次實踐自己的“居住立憲”的政治主張,結局大家已經知道了。

袁世凱死後,楊度寫下挽袁世凱聯:“共和誤中國,中國不誤共和;千載而還,再評此獄。明公負洪憲,洪憲不負明公;九原可作,三復斯言。”

復辟失敗後,楊度成為“帝制禍首”第一名,於是他躲入天津、青島的外國租界閉門學佛,重新思考人生、反省過去。

“辛亥革命”成功後,孫中山力邀楊度重新出山相助,楊度也履行了當初許下的諾言,加入國民黨。為此孫中山特電告全黨,稱楊度“此次來歸,志堅金石,幸勿以往見疑”。民國十一年,陳炯明叛亂,他受孫中山委託,作為中山特使,通過夏壽田遊說曹錕,阻止吳佩孚援陳,幫助孫中山度過政治危機。孫中山稱讚說:“楊度可人,能履行政治家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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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度時常利用自己的關係網營救當時的異見人士,甚至為了救朋友李大釗,他把京城的住宅“悅廬”賣了;數年後,又為了救濟李大釗及同案烈士們的遺屬,又把青島的洋樓賣了。最後不得不接受交好的青幫大佬杜月笙接濟,寓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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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孫中山去世。蔣介石開始肅嚴,搞起了白色恐怖。寓居上海的楊度多次為處於危難時刻的中國共產黨提供情報,並於1929年秋,白色恐怖最厲害的時候,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最終由潘漢年介紹,周恩來批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成為了和直屬周恩來領導的秘密黨員。

他利用自己名士身份,在與政要權貴交往的過程中,探取了眾多無價情報,轉給潘漢年等人。並通過“中國互濟會”等慈善組織營救了當時不少遭政治迫害的受難者、被關押的政治犯,以及很多流浪各地街頭的中共領導者的子女。

他自己也嚴格遵守我黨秘密工作者的職責,直到病逝也未曾向別人透漏自己中國共產黨員的身份。直到1975年冬,重病中的周恩來在和王冶秋談話時說,在重新修訂《辭海》時,對中國近代歷史人物的評價要客觀公正。他特別提到了楊度晚年參加共產黨一事:“他晚年參加了黨,是我領導的,直到他死。”

楊度一生從主張“君主立憲”到主張“三民主義”最後選擇信仰“馬克思主義”,一生多變,但卻從未為逐私利攀附權貴,他一生都在尋求“醫民救國”的方法,並且不顧罵名勇於實踐,是個十足的書生和理想主義者,就像他老師王闓運所說“弟子楊度,書痴自謂不痴,徒挨一頓罵耳。”最後用楊度病中自題輓聯結束本文。

帝道真知,如今都成過去事;醫民救國,繼起自有後來人。對他自己的一生做了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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