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文韜
一天，關春風在新入學的焊接班上完課準備離開教室時，無意中聽到身後一位同學說：“我們把門進錯了！”聽到這話，關春風沒有離開教室，他轉身來到同學們中間，問道：“剛才是誰在說，‘我們把門進錯了’？”
“是我！”一個高個子的男生從座位上站起來。“噢，是高藝同學！從名字來看，就知道你是一個藝高膽大，敢於講話的同學！”關春風微笑道。“怎麼，我講錯了嗎？”高藝問道。關春風笑了笑，客氣地說：“無所謂對錯！剛才我聽你說，‘我們把門進錯了！’我想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我們不該來上技校！”高藝解釋說。“為什麼？”關春風問。還沒等高藝回答，一個女生搶先說：“焊接活又髒又累，根本就不是女孩子學的！”
關春風看著那個扎著短辮、性格直率、眼睛炯炯有神、臉龐紅似朝陽的女生，心中不禁連聲讚道：“朝氣蓬勃，風華正茂！”“她叫陳霞，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高藝說。關春風邊自言自語邊低頭自忖道：“連學習委員也這樣認為？”陳霞反問道：“怎麼，你覺得奇怪嗎？”“不，不奇怪！同學們這樣坦率，我很高興！”關春風說罷，話題一轉，“任課老師普遍反映，上學期你們班的課堂紀律不好；學校領導也說，你們班部分男同學在校外打群架。是這樣嗎？”“是的！”同學們說。關春風又問：“課堂紀律不好和校外打群架是不是都和‘把門進錯了’這種思想有關？”同學們默不作聲，一個個只是點了點頭。
上完第二節課後，關春風朝焊接班班主任宇文婧老師的辦公室走去。宇文婧老師上完課回到辦公室，屁股剛坐定。看見關春風走了進來，她一邊倒水，一邊熱情地招呼道：“關老師，快進來坐！”
關春風在宇文婧老師的對面坐定後，他端起茶杯，看著杯裡的茶葉，聞著飄溢的香氣，不禁讚歎道：“好香啊！”宇文婧笑了：“這是從南方老家帶來的龍井茶！”關春風問道：“那你也捨得拿它招待客人？”宇文婧回答說：“那看是誰呢！除非是關老師，換了別人，我還真是捨不得！關老師在教學上非同一般啊，一邊教政治課，一邊解決學生的思想問題，幫了班主任不少的忙，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你別誇我了，說得我多不好意思。這都是我教學份內的工作。”說到這裡，關春風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說，“噢，我來找你，是想了解一下你們班學生的思想情況。剛才我在你們班上完課離開教室時，聽到一個同學說：‘我們把門進錯了！’一問，才知道是說他們不該來上技校！”
“你還別說，據我所知，這個班的學生普遍對焊接專業不感興趣，想去煉油班。有不少老師反映，這個班課堂紀律不好。學校領導也說，這個班部分男生在校外打群架。我一想到這些情況心裡就煩躁，煩躁得像一團亂麻，愁得我吃飯不香，睡覺不寧，見到學生就訓，除了訓還是訓，真想把這個亂班的班主任一甩了事！”宇文婧心直口快，是個急性子人，她把自己的想法不掖不藏地倒了出來。
“有句諺語說得好：‘不要砍彎樹，那上面有果子。’亂班固然令人心煩，如果能把亂班化亂為治，不也是件有意義的事嗎？”關春風心平氣和地勸解道。“化亂為治？談何容易！” 宇文婧疑惑不解，“關老師，你在政治課教學上是行家裡手，你看能不能結合政治課教學解決這些問題？”
“你這個班的學生普遍對焊接專業不感興趣，想去煉油班，果真如此？”和宇文婧沒談幾句，關春風便感到問題非同小可，不解地問。他在說話的時候，把“普遍”二字說得很重。“這會有假？不僅如此，煉油班的部分同學卻想來焊接班，你不會想到吧？”說到這裡，覺得好笑的宇文婧咯咯地笑了起來。
關春風也被逗樂了：“焊接班的想去煉油班，煉油班的想來焊接班。表面看想法不同，實質上病根一樣，殊途同歸於專業思想沒有建立。這是個認識上的偏差問題。只要這個問題解決了，其他問題就會迎刃而解。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關春風說完，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宇文婧急了：“你笑什麼？你趕快答應給我解決問題！”關春風收起了笑容興奮地說：“我教政治課是幹什麼吃的？就是要理論聯繫實際，解決學生中帶有普遍性的思想問題。政治課既是課但又不能等同於別的課，如果把政治課單純地當做一般的傳授知識的課來上的話，就沒啥意思了。從根本上說，就沒有完成政治課的任務。從你剛才介紹的還有我掌握的情況看，病根找到了，我就能對症下藥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你心裡有譜了？你能結合政治課解決我這個班學生的思想問題了？”宇文婧進一步追問道。“那當然！這學期政治課不是開始學習統編教材《道德常識》課嗎？道德課是自覺性和實踐性很強的一門課程，道德教育就要密切聯繫學生思想實際，把握學生的思想脈膊，注重知行統一，避免空洞說教。你這個班學生存在的諸如學生課堂紀律不好以及打群架，還有對焊接專業不感興趣等這一系列思想問題，正好是道德課要聯繫的思想實際。今天喝你的龍井茶，真是餘味無窮啊！不說了，上課的時間到了，我還要去煉油班上課呢！”關春風說著，看了看錶，興致勃勃地離開了宇文婧的辦公室。
關春風自從瞭解到焊接班存在專業思想問題以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輾轉翻側，總是睡不著覺。他反覆思考一個問題：《道德常識》課的大道理有了，學生的思想實際也有了，如何安排教學呢？
酷愛政治課教學、潛心研究教學法的關春風，為了自身提高和教學的需要，他自費訂閱了10幾種與教學有關的報刊雜誌，每天利用課餘和回家休息時間看。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睡著睡著，突然跳下床去，拿起最新出版的一期北京師範大學主辦的《中學政治課教學》雜誌仔細閱讀起來：“改革馬克思主義思想理論課的教學，關鍵是堅決貫徹執行理論聯繫實際的方針。……關鍵是……關鍵……關鍵……”
“深更半夜的，孩子都睡著了，叫關鍵幹什麼？”關春風的自言自語，吵醒了渭曉雨，她隨口問道。“我沒叫關鍵啊！”關春風說道。“你明明嘴裡連聲在喊‘關鍵’、‘關鍵’，還說沒叫？”渭曉雨說。“噢，我是喊另一個‘關鍵’！”關春風說道。“你在說夢話吧？‘另一個關鍵’，難道有兩個關鍵？”渭曉雨詫異地問道。“不是有兩個關鍵，我是在說我的關鍵。”關春風解釋道。“你是糊塗了還是怎麼的，難道關鍵是你的不是我的？”渭曉雨又一次反問道。“你攪和什麼啊？什麼你的我的！關鍵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可我說的‘關鍵’不是孩子，是政治理論課改革。你看看，中共中央1985年8月1日發出了《關於改革學校思想品德和政治理論課程教學的通知》。這《通知》上說啊，‘改革馬克思主義思想理論課的教學，關鍵是堅決貫徹執行理論聯繫實際的方針。’我說的就是這個‘關鍵’！這話說的多好，簡直就是說到我的心坎上了！我是感同身受，心裡一下子亮堂了！”關春風邊激動地說著邊把雜誌遞給渭曉雨看。“那你把話說清楚嘛！我不看！你的‘關鍵’跟我沒有關係！”渭曉雨翻過身，只管睡自己的覺。
關春風手捧雜誌，看著《通知》，心潮澎湃，激動不已，眼前漸漸閃現出一條技校政治課教學改革之路。沒過一會兒，關春風又搖醒了渭曉雨：“你先別睡覺，我有話跟你說！”“你怎麼這麼煩人？你想說什麼？”渭曉雨揉著迷迷糊糊的眼睛問道。
“我在想，技校政治課教學改革如何開局？從哪下手？我是這樣打算的：我想，技校政治課教學改革是一項艱苦工作，既包括教學內容的改革，也包括教學方法的改革。教學內容的改革涉及到對統編教材如何處理以及自編教材領導會不會同意使用等問題，難度大。而教學方法的改革相對容易些，教師可以在使用統編教材的基礎上進行教材教法的創新。所以我決定，這學期從一開始，就先從統編教材《道德常識》課的教材教法改起。你看怎麼樣？……”關春風只管興致勃勃地說著，沒注意到渭曉雨早已睡著了。
針對學生在專業思想上存在的問題，當《道德常識》課講到“集體主義道德原則”時，關春風按照實際情況調整了教學計劃，把教學重點放在“個人志願要服從國家需要”這一部分上。
在給焊接班上課時，關春風先讓學生閱讀課文，熟悉課文內容，然後以“個人志願為什麼必須服從國家需要？”“學焊接是把門進錯了嗎？”“已經進了焊接班怎麼辦”等為題，讓學生在全班分組討論。討論涉及到學生敏感而又感興趣的話題，一開始，每個組就像開了鍋一樣，爭論得十分激烈。學生們爭先恐後地發言，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課堂討論結束後，關春風做小結。他列舉了許多個人志願服從國家需要，為社會做出貢獻的事例，最後又講到新疆和什託蓋的農十師煤礦採煤二隊幹部子女徐燕，服從國家分配，甘當採煤工，連年被評為煤礦標兵、三八紅旗手的事蹟，使同學們深受感動。經過兩個課時的課堂教學，全班多數同學的思想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轉變。
期中測驗時，關春風又以“個人志願和國家需要之間的關係是什麼？聯繫個人思想實際談談你是如何處理二者關係的”為題，讓學生回答。學生稱這樣聯繫實際的考試題叫“活題”。他們對“活題”實在是太感興趣了！答題時，每個同學在答卷上都傾吐了自己積久的真實情感。
高藝同學在答卷中寫道：“我以前想上中專，卻考上了技校，又分到了焊接班，為此，我大哭了一場。經過學習政治課，我懂得了個人志願服從國家需要的道理。以後畢業時，不管把我分到什麼地方，我都會愉快地服從分配。”
陳霞等女同學原來認為學煉油比學焊接好，認為“焊接活又髒又累，根本不是女孩子乾的”，因而很苦惱，學習不安心，上課不專心聽講，打算混下去算了。學了政治課，她懂得了“國家需要多方面的人才，個人的志願有時是達不到的”，從而表示“一定要學好焊接，為四化多做貢獻。”
判卷時，關春風的注意力不是放在一問一答的客觀試題上，而是集中在靈活發揮的主觀試題上。他翻閱著一張張扣人心扉的試卷，越看心裡越高興。他驚喜地發現，他的聯繫實際的教學之花在學生的心靈深處結出了豐碩的思想之果。
考試結束後，關春風列舉這些發生在同學們身上思想變化的典型事例，在這個班進行試卷講評。當講評完畢時，同學們神采飛揚，異口同聲地齊聲高呼道：“老師，我們想通了！”
“老師，我們想通了！”這使關春風感到驚訝，驚訝的是他們的呼聲怎麼這麼高亢，這麼整齊！
“老師，我們想通了！”這使關春風十分感動。感動的是他的心血沒有白費，教學成果受到了同學們的一致認可。
“老師，我們想通了！”是學生們發自肺腑的內心表達，表明這個班學生的專業思想已經建立，對焊接專業不感興趣的思想問題已經從根本上解決了。
期中測驗後，任課老師紛紛反映這個班課堂紀律有明顯好轉，學習風氣越來越濃厚，校外打群架的現象再也沒有發生過。
很快到了年終。在新年來臨的時候，學校組織了元旦越野賽、智力競賽、拔河比賽等，在這些活動中，焊接班竟然奇蹟般地連續奪得全校第一名。班主任宇文婧老師當年被評為油田級優秀班主任和先進思想政治工作者，她在油田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介紹經驗時說：“成績的取得，離不開領導的支持和全體同學的努力，更離不開敢於聯繫實際、善於解決學生思想問題的政治課老師關春風！”
對操作工的培訓結束後，塑料廠就開工了。每天，渭曉雨都是高高興興地上班，平平安安地回家。然而這天上午上班不久，二樓突然火光一閃，一股濃煙騰空而起，然後迅速四散漫延。正在一樓操作主機的渭曉雨第一時間看到了縷縷煙霧從二樓飄了下來，還聞到一股濃濃的塑料糊味。她趕快叫旁邊的操作工替她看管一下機器，就快步跑上樓去。
在二樓操作混合機的是園園，她還在若無其事地照常幹活。“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渭曉雨著急地問。“放料時，我到混合機出料口去，看混出來的料幹不幹。剛走到出料口，把頭一低，伸手接料時，混合機‘撲轟’一聲，閃出一道火光，冒出一股黑煙，接著就沒事了。你看，現在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園園說。
“你人怎麼樣呢？受傷了沒有？”渭曉雨關心地問。“沒有。”園園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嗎？”渭曉雨很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只是覺得臉和手有點燙。這沒什麼，其他一切感覺良好！”園園仍然滿不在乎地說。
“讓我看看！”渭曉雨走上前去，發現園園臉和手上的皮膚表面紅紅的，頭髮和眉毛都燒焦了。她著急地催促園園說：“臉和手的皮膚都燒紅了！頭髮和眉毛都燒焦了，還說沒事？還感覺良好？你趕快給車間主任請個假，到醫院看看去吧！”
園園把眉毛和頭髮用手一摸，還是沒事一樣說道：“眉毛和頭髮不是都還在嗎？何必大驚小怪！不用去醫院了，你忙你的去吧！”
吃午飯的時候，園園突然覺得面部火辣辣的。她用手把臉一摸，臉上的皮被抹了下來。頓時，臉上覺得針刺般地疼痛，疼得她尖叫起來。渭曉雨隨聲看去，園園臉上一側的皮不見了。渭曉雨趕快把情況報告車間主任。車間主任叫園園馬上去醫院，還派了兩個女工去陪護。
這天渭曉雨下班很晚，回到家悶悶不樂，情緒不高。“怎麼啦？誰欺負你啦？”關春風想逗樂她。“去你的！誰敢欺負我？”渭曉雨瞪了關春風一眼。“那你為什麼不高興？”關春風問道。渭曉雨嘆了一口氣才說：“車間今天發生了一起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關春風著急地問道。渭曉雨說：“自從我們造粒車間開工以來，操作工每次放料都要到混合機出料口去看一看，看混出來的料幹不幹。今天，園園放料時，剛走到出料口，低頭伸手接料時，混合機突然發生著火現象。園園的臉和手都被燒傷了，人現在還在醫院裡。我們大家下班後都沒有回家，直接到醫院去看她。這樣就回來晚了。”
“園園的傷勢怎麼樣？”關春風關心地問道。渭曉雨說：“不太嚴重。醫生說是輕度燒傷，只是皮膚表面被燒傷，在醫院住幾天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不過，醫生說護理特別重要，要天天打消炎針，千萬不能感染！”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關春風感到不可理解。“就是嘛！今天發生的事，大家都感到奇怪：自從開工以來，操作工每天都是按一樣的流程操作的，從未出現過著火現象，為什麼今天就發生了著火現象呢？這實在是令人百思不解。我一定要解開這個迷！”渭曉雨自言自語地說。
幾天以後，渭曉雨下班回來，一進門就眉飛色舞地說：“著火原因找到了！”“看把你高興的！”關春風也為渭曉雨的高興而高興。“上次意外事故，使員工健康受到損失，也影響了生產。這幾天，我反覆分析二樓混合機著火現象，終於找到了原因。原來開工的頭幾個月是夏天，天氣熱，粉料裡的瓦斯蒸發快，不會發生著火現象。10月份以後天氣進入冬天，粉料裡的瓦斯不容易蒸發掉，就會發生著火現象。你說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嗯，有道理！”關春風聽著，連連點頭，“原因是找到了，可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也是白搭！”“與其說沒有辦法，不如說沒有腦子。經過反覆思考，我向車間主任提出修訂操作規程的合理化建議，規定以後三樓加料的操作工要提前打開袋口，放走滯留在粉料中的瓦斯氣；二樓操作工不在出料口跟前接料，放料時人離遠點，以防著火人被燒傷。這就徹底解決了二樓混合機著火這個問題。車間主任還在大會上表揚我呢！”渭曉雨高興地說。
混合機出料口著火現象發生沒有多久，一天上班後，渭曉雨到廠房後門外的垃圾箱去倒垃圾，忽然發現廢料條旁邊1米遠的地方有堆垃圾燃起了大火。火苗一下子竄得老高，被風一吹，燒著了廢料條。
她趕快喊大家救火。可是什麼都不順手。想用滅火器，滅火器不起作用；想用沙土蓋，鐵鍁鎖在庫房裡拿不出來；想用消防栓，消防管線正在修理，總閘關著沒有水。大家乾著急沒有辦法，眼看火勢越來越大，就要燒過平房頂，調度室主任打火警電話叫消防車來。
就在這時，渭曉雨急中生智，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鉗工班，叫來鉗工打開水閘總開關，很快接上3條膠皮管。還沒等消防車趕到，強大的水柱頃刻之間就把熊熊大火撲滅了。
大火是被撲滅了，可是大家的心還沒完全平靜下來。沒想到塑料著火燃燒會燒得那麼厲害，大家都對塑料產生了恐懼感，提高了對塑料的安全警惕性。
“要高度重視消防安全！今天多虧著火的是垃圾和廢料條，要不然，損失可就大了！”車間主任庫爾班江•艾買提嚴肅地說，“大家都要向渭師傅學習，她急中生智，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要不是她跑步到鉗工班，叫鉗工開水閘接管子，大火怎麼能一下子被撲滅？還有前幾天，擠出機沒有清理掉的料渣著火燃燒，大家都怕機器發生爆炸，四處逃散，只有渭師傅一個人把上衣脫下來放在水槽裡蘸溼蓋在頭上，又帶上溼棉手套，衝上去冒著生命危險把火撲滅，把料渣清理出來，避免了一次事故的發生。”
混合機著火、擠出機著火、廢料條著火，安全事故的接連發生，使渭曉雨的心情再也平靜不下來了。她覺得總不能按下葫蘆浮起瓢，這樣沒完沒了的什麼時候是個頭？經過幾天的思考，她終於想出了一個從根本上解決安全生產問題的辦法。
這天上副班打掃完衛生，渭曉雨去找車間主任：“主任，我想向你反映一個問題！”“行啊！我正想找你談話呢！你先說說，你打算反映什麼問題？”車間主任問她。
“塑料廠存在著高溫高壓、易燃易爆、有毒有害等很多不安全因素，安全生產尤為重要。如果不重視安全，不僅生產無法正常進行，就連職工的生命也有危險。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造粒車間接二連三出現安全事故。我想，要杜絕安全事故，就必須從根本上解決安全生產這個問題。”渭曉雨回答說。
“我也在朝思暮想這個問題。那你說說，怎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安全生產這個問題？”車間主任又問她。“要從根本上解決安全生產這個問題，首先要有制度保證，用制度約束人，考核人。”渭曉雨給了車間主任一個十分中肯的答案。
“有制度保證，用制度約束人，考核人？”車間主任的心為之一震。“對！責任制度是安全生產的操作標準。我們要制訂崗位安全操作規程，結合崗位特點落實到人。比如，要求三樓加料時要提前把袋口打開，讓粉料中的瓦斯氣跑掉，以防加料後發生著火現象；二樓不在出料口跟前接料，放料時人離遠點，以防著火人被燒傷；一樓吊料時一次最多吊18個袋子，不能超載，以防發生事故；擠出機操作工要戴手套操作機器，不能用手摸機身，以免燙傷皮膚；切粒機和擠出機要及時清理機子，清機時一定先停機後清機，未停機前不許清機，以免發生安全事故。”渭曉雨詳細地解釋道。
“這樣很好。”車間主任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如何落實呢？”“對於上述安全要求，我們要堅持班前講，上班查，每隔半小時檢查一次，發現漏洞，及時堵塞。將檢查結果當日公佈，和獎金掛鉤嚴格考核。”渭曉雨回答得很乾脆。
“你的想法太好了！我打算儘快制訂崗位安全操作規程，納入量化考核，讓全車間全面落實下去。你看怎樣？”車間主任用商量的口氣說道。“如果能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渭曉雨高興地說。
“你別高興得太早！”不料，車間主任把話題一轉，提高嗓門說道。“為什麼？”渭曉雨心裡一驚，以為有什麼不測。“你還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呢！”車間主任將話題轉了個彎，神秘地說。“嚇我一跳！什麼事啊？”渭曉雨有點著急了，她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高興事。
“經過研究，決定提拔你為造粒車間工藝一班班長！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好班組管理工作，抓好班組的安全生產！”車間主任鄭重地說。
突然聽到車間主任說讓她當班長，渭曉雨心裡一熱，臉上泛起了紅暈：“只要領導信任我，我一定擔當好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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