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黑天鵝」,飛向口岸中的新聞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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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天鹅”,飞向口岸中的新闻纸

黑天鵝事件,如同“9·11”恐怖襲擊後的股票市場的危機,中世紀蔓延歐洲的黑死病後的火山噴發事件,不可預測地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

就像小說家Nicholas Taleb在《黑天鵝》暢銷書中所描述的:大多數對自然或人為的災害較為敏感脆弱的事物,他們終將承受痛苦。它在意料之外,卻又改變了整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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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經濟學:新聞紙關稅的黑天鵝事件

美國對加拿大進口的新聞紙的關稅即將調整,擬由30%上調至35%,這對整個出版業的影響是致命的,有些連鎖傳媒集團將會重組格局以適應發展,而另外一些則將置於危險境地。

“報紙即將衰亡”的預言歷時彌久。在重重烏雲之下,人們目睹了紙媒廣告的崩塌,大幅減少的數字廣告,以及日益難獲取的數字訂閱用戶。而現在,伴隨著國會山上的特朗普政府今年早些時候宣佈徵收對加拿大木漿紙的關稅,戰爭開始逐步升級。

關稅將導致新聞紙的成本上漲30%到35%,同時帶來的影響也是參差不齊的,相關產業鏈的企業也有喜有憂。不過可以預見的是,

這將會導致更多的編輯部裁員、出版物的減版及星期日預印本發行量的減少,更多秉持獨立觀點的報紙將會進一步衰退

一只“黑天鹅”,飞向口岸中的新闻纸

匹茲堡公報(The Pittsburgh Post-Gazette)從下個月開始會把出版頻次由每週7天縮減為每週5天,內華達呼聲報( The Nevada Appeal)將從每週7天減少為每週2天,其母公司也降低了相關的三家報紙的出版頻次。

在業內,有一種戲謔的說法稱為“隕落的星期一”,即在每週一印刷版報紙的銷售量會減少,而如今,一週的其餘幾天的紙質印刷量也大有被數字版替代的趨勢。看起來,越來越多的媒體將會採取《高級出版》六年前採取的方式,不再出版紙質印刷版,全部由電子版取代。

那麼,一個重要的問題將會提及,這些報紙,相較之於2012年,在2018年是否做好了“全面數字化”的充分準備呢?他們是否能夠重塑商業模式,並具備充沛的新聞內容生產能力,至少保持表面的繁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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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稅戰爭背後的故事

這種特殊的關稅戰爭,有別於特朗普廣泛的全球貿易戰爭,是較為隱秘的。

新聞紙製造商協會NORPAC於2017年8月曾針對加拿大新聞紙製造商提出過新聞紙傾銷議案,不到一年以前,私人股本公司壹石資本(One rock Capital Partner)控制了加拿大某新聞紙製造公司。

據稱,議案指控加拿大政府的附屬產業公司幕後給予這些公司補貼,允許加拿大的製造商們以低於市場價格16%—65%的價格銷售新聞紙。

總部位於華盛頓的遠景公司(The Longview)是主要的抱怨者。現在有一群反對者的聲音,主要來自新聞出版機構,兩個產業協會及19名兩黨議員。

目前為止,加徵的關稅額度大約會到22%,估計可能會升到50%,這個結果只有在8月28日召開的國際貿易委員會USITC的投票中四分之三的委員通過才有可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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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下滑的螺旋曲線

這隻潛在的黑天鵝並不會導致報紙的消亡,至少在短期內不會,但是它卻無可爭議地加劇了整個傳統報業的螺旋式下滑

對於出版商和CEO們而言,一旦他們把經費花在這些未可預測的運營中,就意味著需要立刻去尋找一塊可以補償這些開支的新領域。

那他們的事務清單中現在當務之急是什麼?自然是更少的紙質出版了。一些出版商們重組了編輯部,進行版面改版來減少紙質出版,另外一些出版商們打算對印刷的出版物提價,向訂閱者收取更多的費用,並且公開宣稱,如果再次漲價將會是自殺式的。還有一些出版商們可以接受更少的利潤,進一步縮減經費以維持開支。那些曾經給編輯部發放過獎勵經費的公司,以後這樣的機會也將越來越少。

可以預見的是,未來紙質出版量的進一步削減,將會繼續導致印刷品價格的上漲

一只“黑天鹅”,飞向口岸中的新闻纸

從長遠來看,僅僅依靠向訂戶收取更多或者更少的費用來維持運營,對任何一個產業來說並不奏效。公司財經人士也透露說,許多出版商的財務狀況已經觸底。他們已經做了雙倍的調價,並把產品一分為二以降低成本,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的發行收入,只能算是平穩,甚至在某些時候,還在不斷往下走。

有一點是勿庸置疑的,正是新聞紙本身使得新聞產業成為一種可能。對大多數公司來說,2018年的70%的營收是基於紙質印刷品,許多公司的15%-20%的營收是來源於數字收入。這還沒有考慮同樣也是紙質印刷品的美元的疲軟因素。

新聞紙的開支在總體支出中佔多大比例?它的佔比僅次於人力開支之後,一般位居第二。

英蘭德報業協會(Inland Press Association)的2016年問卷調查顯示,新聞紙大約佔10.5%的運營成本。在回收的問卷中顯示,75份具備代表性的報紙表示大約每天的發行量不到25000份。在我訪談過的更大一點的連鎖傳媒集團中,新聞紙的成本大約只佔據4%-8%的支出。如何解釋這種大型報紙與小型報紙之間的差別呢?是因為大型連鎖公司的大宗採購幫助他們節省了成本,而小公司則需要支付更多的費用。

無論如何,這樣的打擊是無法令人平靜的。對大型公司而言,可以想辦法把成本降到最低,而對另外一些小公司來說,這將會增加2千萬美元的開支甚至更多。這對一個普通公司來說意味著增加200個工作機會。據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CEO說,一旦增加了這些關稅,只有更多的支出,將不再會有利潤被創造

在一個民主理念及媒體每天都會在家門口遇到挑戰的時代,我們也許會面臨一個非民主的印記——一種印刷所需的必需品的短缺。

這裡,儘管總統似全民公敵一般在全國範圍內攻擊媒體,國會議員們現在也開始在同樣魔咒下對付出版物們,像弗雷斯諾蜂報Fresno Bee 一樣,還附帶著損害。它導致了一個類似的後果那就是新聞紙削減運動,在俄羅斯與土耳其:更少的新聞紙、更少的新聞,更少的新聞記者

出版商們發現它們比六個月前更深陷泥潭,如何解決這個困境?自然是更多的銷售量了。

2018年的報紙銷售在近二十年將創下歷史性的新低記錄,而這項支出無疑將會加速此趨勢,對那些仍然在產業之中的公司,未來將會有何種結局?

假使繼續依賴紙質出版作為主要利潤來源,大多數出版商們都沒有找到一種可持續盈利的商業模式來維繫一個穩定的編輯團隊。

如果不轉向發展數字出版的話,它們只能縮減所有的開支,壓縮產品,除非它們製造一些移動產品,建立以數字訂戶為中心的的訂閱體系。有一個小的商業秘密,許多本地的媒體都知道,三分之一以上的紙質訂戶都是70歲以上的人群。

在重重的危機之下,報紙的出版商們和記者們始終堅持高傲的姿態,而現實又一再給予他們重擊。

一只“黑天鹅”,飞向口岸中的新闻纸

加徵關稅的事件引起了製造商們廣泛的議論,儘管他們對全世界的範圍的蕭條也有類似的反應。或許會有一個市場能有更加穩定的紙漿需求。“為什麼我們不去生產捲筒紙呢?”CEO們開玩笑說“可能會更加容易呢。”

編譯| 陳白雲 譯自尼曼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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