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个散眼子

隔壁那个散眼子

哥一直在想,要是没有碰到隔壁子那个散眼子,哥的生活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板眼。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走过路过才是最好的现过。

龙门阵还得从二十年前摆起,二十年前,哥正在郪江桥脑壳上那个小摊摊做事。说是小摊摊,其实是虾子过河——牵须(谦虚)。但要说是经营人生,恐怕又太高大上了,不少哥老倌晓得了会把牙巴笑脱。

隔壁那个散眼子

这个闲话还是不扯了吧,当时哥那个摊摊的主要业务,说耿直点就是圈钱。每天伙起几个弟兄到郪江桥上找一家一户拆草帽子边边,然后把收起来的草帽子边边集中交给账房,由账房解送到涪江桥当头那个大铺面的柜台上换成现洋,再交给高头的大掌柜。

哥几个月底的数数,自然也得靠所拆的草帽子边边的多少来撑数。因为那个时候,国家还没兴放水养鱼,更没得转移支付,摊摊上想做任何一个活路,借用官场上曾经流行的那句说法,就是谁主管谁负责、谁收益谁负担、人民的事业人民办,说白点就是拆桥上人家的草帽子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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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千万莫误会,哥几个虽然拆一家一户的草帽子边边卖钱,但跟黑社会强收保护费还是有本质区别的,社会功能跟现在的二政府——行业协会大致差不多。而我们摊摊高头的大掌柜又特别喜欢票儿,隔三岔五就喊我们这类摊摊的掌柜、副掌柜去喝酒打牌,偶尔也唱唱歌跳跳舞。你莫看我们摊摊的掌柜表面上光鲜无限,但在背地里却大倒苦水,一个劲地喊遭不住了。

其实,不消掌柜的明说,哥几个也清楚其中的道道。我们郪江桥,虽然地处水陆要冲,但因为缺少支柱产业,收入的依赖性特别强,再加上桥上的许多人户都不堪重负外出逃荒,草帽子边边自然就越来越难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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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管曾经不止一次跟掌柜递点子,与其单纯拆草帽子边边,还不如换个角度想问题,既然高头掌柜要的是钱钱,我们不如找几个早年出去务工经商的成功人士引进几个新项目,草帽子边边能够不拆就尽量不拆。

掌柜的先还不以为然,后来因为耳朵听起茧巴了,就慢慢重视起来,并在摊摊内部搞起了个民主,发动大家献计献策,最后形成了所谓的振兴郪江桥“一二三四五”工程。一时间群情振奋,有识之士无不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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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们群策群力试图改天换地的时候,高头的大掌柜终于找到一个由头来发泄他对我们郪江桥头摊摊的不满,一夜之间把我们掌柜和副掌柜都给换了。于是隔壁那个散眼子就来到了郪江桥,人模狗样地充当起掌柜来,给哥几个整了一个措手不及。

说句老实话,隔壁那个散眼子在没到郪江桥来之前,哥曾跟他有过暂的接触,当时感觉还不错,觉得他挺谦虚、蛮和气的。当他来到郪江桥的时候,哥几个也曾庆幸过一盘,毕竟隔壁那散眼子人年轻,应该多少有点冲劲,说不定还真能带领弟兄们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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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事与愿违,隔壁那散眼子到郪江桥主掌摊摊事务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茶馆进酒馆出,跟郪江桥上的地痞打得火热,而对摊摊的生意却是婆娘死在娘屋头一点都不着急,其操法似乎跟高头那个大掌柜没得两样。

别看郪江桥市面不大,但消息却特别灵通。曾经流传最多的市井消息说,隔壁那个散眼子球本事没得,连把子都扯不圆,他到郪江桥脑壳主持摊摊事务完全是花钱捐来的。但据权威人士观察,隔壁那个散眼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就像诗仙李太白曾经说过的,“天生我财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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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人士进一步透露,隔壁那个散眼子有两大绝招,让人欣羡不已。其中,一个是舔屁股,舌头特别细,能够让高头生出一种爽到骨髓的感觉。另一个就是一层一层地刮地灰子,管它是啥子灰灰,也不管刮不刮得,更不管自己是否消愿得,只要是灰灰都会一尘不留地仔细刮起来收入囊中,以致最后惹得天怒人怨,让桥上人家诅咒不已。

自古道不同不相为谋,哥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正好遇到朋友来看哥,朋友出于义气,回去之后就帮哥想法车了一个摊摊,让哥十分干脆地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李耘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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