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豆,你姐姐的另一個腎已經壞了,你必須進行捐腎手術!」

楊城最大的醫院婦產科門口,蘇小豆拖著沉重的大肚子,被高大的秦謹拉扯拖拽著,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蘇小豆掙扎著,怎麼也不願意前進一步。

“阿謹,我求求你了,不要讓我現在做剖腹產……孩子還沒有發育好,他還太小……”蘇小豆的眼淚,一顆一顆的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不行,必須現在做手術。”秦謹冰冷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的表情。“悅萌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要接受換腎手術……”

又是蘇悅萌,每當蘇小豆從秦謹的嘴裡面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會嫉妒。

蘇悅萌是她的親姐姐,比她大兩歲,先天性右腎畸形,在一歲的時候就接受了腎摘除的手術。

很不巧,在今年初的時候,蘇悅萌的另外一隻腎也壞掉了,只有換腎,才能繼續延續她的生命。

作為蘇悅萌親妹妹的蘇小豆,自然成為了蘇悅萌腎臟的捐獻者。那時候,蘇小豆己經懷孕了四個月了。

現在,她懷孕七個月,卻在秦謹的逼迫之下,要把自己的一顆腎捐給蘇悅萌。

“蘇小豆,你姐姐的另一個腎已經壞了,你必須進行捐腎手術!”

“阿謹,我會把我的腎捐給姐姐的。我答應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只是再給我一些時間,讓咱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裡再多呆一些時間。只要我平安的生下孩子,我肯定捐……”蘇小豆近乎哀求。

她姐姐的命是重要,她不能不救。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於她來說,也相當的重要。必竟他己經在自己的肚子裡呆了七個月的時間了。

“蘇小豆,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悅萌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立刻接受換腎手術……”秦謹對於蘇小豆近乎哀求的話語沒有一點兒的側隱之心。

“我己經問過醫生了, 七個月的孩子是可以成活的……”

蘇小豆掙扎著:“阿謹,七個月的孩子是可以成活,但是他也有死掉的可能……”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必須要救悅萌……”

聽到秦謹這般絕情的話語,蘇小豆相當的無言。

“阿謹,這個孩子可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難道你忍心為了姐姐讓他失去性命嗎?”蘇小豆的話,根本就打動不了秦謹。

也許,在秦謹的心中,十個蘇小豆也不及一個蘇悅萌吧。

卻見秦謹一個回頭,冷冽的眼神直視蘇小豆:“你忍心看著你姐姐失去性命嗎?”

“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是鐵還是石頭?你忘了你姐姐是怎麼對你的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心硬?你難道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你姐姐在你的面前死去嗎?”

蘇小豆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她是一個母親,她保護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在秦謹的眼中,保護自己的孩子就是心硬嗎?她不願看到自己的姐姐在她的面前死去。但是她更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死掉。

“蘇小豆,我愛的人蘇悅萌,從一開始你就是知道的。你不擇手段的嫁給了我,得到了秦太太這個位置,那個時候,你就應該能想到你今天的結局。”

“阿謹,為了姐姐,你真的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嗎?”蘇小豆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丈夫,那種迷茫和痛苦充斥著她的內心。

“我和孩子的命也是命啊……”蘇小豆哀求。

“就算是拿你和孩子的命來換悅萌的夢,我也再所不惜。蘇小豆,你別無選擇,乖乖的做剖腹產手術……”

秦謹那冰冷而又無情的話語,似是一把刀子,生生的將蘇小豆的心剜出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

在秦謹的眼中,她和孩子的命,都敵不過蘇悅萌,這得是天下間多麼可笑的一個笑話啊。

偏偏,這樣的笑話就發生在她的身上。

“蘇小豆,你姐姐的另一個腎已經壞了,你必須進行捐腎手術!”

“我不去,我不去……”蘇小豆從秦謹的手中掙扎了開來,拖著笨重的身體,向走廊的另一頭跑去。秦謹哪會讓蘇小豆這麼輕易的就跑了,他緊追了幾步,輕鬆的就再一次鉗制住了蘇小豆。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手術,我要我的孩子……”蘇小豆語無倫次的掙扎著。

她弱小的力量在秦謹的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三下兩下的,秦謹就把蘇小豆拖到了手術室的門口。

手術室的門口,早就準備好了病床。

“秦謹,你這個冷血動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的孩子……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和孩子吧……”不管蘇小豆怎麼謾罵,秦謹都是一聲不吭。

為了蘇悅萌,他可以不管不顧。愛情絕對是一個可以讓人抓狂的東西。

“蘇小豆,你最好乖乖的配合,然後把腎捐給悅萌,如果悅萌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很慘……”秦謹用冰冷的眼神直視著蘇小豆。

他的眼神中有威脅,有無情,但是,有的更多的卻是一種不屑。

他不屑蘇小豆,更不屑蘇小豆肚子裡面的孩子。

“蘇小豆,你姐姐的另一個腎已經壞了,你必須進行捐腎手術!”

手術室內,走出來了一個大夫,一看到這個大夫,蘇小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她蹭一下的從病床上跳了下來,躲到了莊南風的身後。

“南風,救我,阿謹非逼我現在做剖腹產,你是醫生,你告訴阿謹,孩子還太小……不能提前剖出來……”蘇小豆抓住莊南風的手,語無倫次。

“小豆,你別怕。”莊南風伸手,在蘇小豆的手上拍了幾下。

看到這個動作,秦謹的眼中莫名的迸發出來了一陣的怒意。莊南風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蘇小豆的手上拍。別忘了,蘇小豆可是他秦謹的女人,他秦謹明媒正娶的女人。

“秦總,小豆肚子裡面的胎兒才七個月,心肺發育都不完全,如果現在強行剖出,很難保證他能存活……必竟,在母腹中多呆一天,孩子的發育就會更好一點兒……”莊南風作為一個醫生,盡職盡責的告訴秦謹所有可能的情況。

秦謹冷眉一挑,頗帶幾分挑釁的味道,說道:“莊南風,這是我的家事兒,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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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袋一跳一跳的痛,嘴也很乾,嗓子眼兒裡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一樣。

恍惚間,似乎有人說話。

“玉娘?”

是誰在叫她?

她嫁人以後,大婦叫她杜氏,下人們叫她杜姨娘。

後來她重病毀容,人們都叫她疤臉婆子。

她有多少年,沒聽到有人叫她玉娘了?

杜玉娘很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叫她。可是她的眼皮彷彿有千斤重,根本睜不開。

腦海中,出現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那人穿著石湖色杭綢暗紋袍子,腰間扎著一條鑲了瑪瑙石的腰帶,頭髮用金冠束起,手執摺扇,真真是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人。

他是誰?

杜玉娘覺得自己的心好痛!

那種痛,就像是有人將滾燙的烙鐵印在她心上似的,她甚至痛得無法呼吸,好像下一刻,就要墜入到無盡的深淵之中。

“孃親~”

兩個稚嫩的童聲,同時響起。

孩子?

杜玉娘緊閉的雙眼極不安的轉動著,睫毛微顫,眉毛擰在一處,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的孩子?

蘭姐兒,旭哥兒?

不,不對。

她的孩子,從來不會叫她孃親,只會喊她姨娘……

心為何會那樣痛?好像有一隻手,生生的將她的心從身體裡掏出來了似的。

杜玉娘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除了痛,她心底還有滔天的恨意。

腦海中不斷有模糊的畫面閃過。

一會兒是她少女時,嬌顏如花的樣子;一會兒是她嫁人時,得償所願的快樂。

可是自那以後,她腦海中的畫面就再難見到明媚的陽光,轉而都變成了陰冷的樣子。

家破人亡,陷害被辱。

她的一顆心像是被泡進了又鹹又苦的鹽水裡,從此再也不知道“甜”是什麼滋味!

無盡的火光,似要吞噬掉一切,那種皮肉被炙烤,燒焦的味道,明明是令人作嘔的,可是她覺得無比的芬芳。

燃盡了生命最後的光芒,她,不後悔。

只是,為何心底酸酸的?

杜玉娘覺得有東西從自己的眼睛裡流了出來,那是眼淚嗎?

“玉娘,玉娘?”

一個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這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十分不真實。

“玉娘!”

杜玉孃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是誰?

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之中,他似從雲霧中走來,驅走了寒冷,帶來了光明。

只是那光明從來都是別人的,與她無關。

“後悔嗎?”

是在問我嗎?

躺在床?上的杜玉娘緊閉雙眼,微微的搖著頭。

這個人是誰,為何他的出現,會讓她慌張,羞愧,無地自容?甚至,還會讓她產生一種錯覺?

“玉娘,放下吧!”那聲音輕不可聞,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是誰?

杜玉娘想問他,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的身子輕飄飄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見似的。

雲霧被吹散了,那人的身影卻越來越遠。

“不……”你別走。

巨大的恐懼感將杜玉娘緊緊的包裹住,下一刻,天崩地裂,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吸入漩渦之中。

杜玉娘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盡了,腦袋裡盡是亂七八糟畫面,她覺得無比熟悉,卻一個也記不住。耳朵裡聽的,全是嗡嗡聲,細聽之下,卻像是梵音……

她在黑暗的漩渦中不停地墜落,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多了一抹刺眼的光亮。

“玉娘,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猛然在她頭頂上響起。

杜玉娘還未曾反應過來身在何處,一個溫暖的手掌便輕輕的覆在了她的額頭上。那掌心溫暖乾燥,又有些粗糙,一看就是做慣的活計的。

屋內昏暗的厲害,那人的容貌有些看不真切,只覺得很熟悉。

就在杜玉娘發呆的工夫,屋子裡徒然亮了起來,眼前的一切也隨之變得清晰起來。

昏黃的燈光灑落一室,將眼前的一切都照亮了。

一箇中等身材,頭髮花白的老婦,正捧著一個微微冒著熱氣的碗朝她走過來。

杜玉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了什麼?

祖……祖母!她是在做夢嗎?祖母不是,不是死了嗎?

杜玉娘咬了咬嘴唇,生怕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覺。

如果這是夢,那麼她寧願一輩子不要醒來。

李氏快步走過來,著急地道:“你這孩子,真是嚇死人了。”

杜玉娘直勾勾的盯著李氏,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李氏以為她還沒有轉過彎來,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藥碗擱到床邊的小凳子上,紅著眼圈數落她:“讓我說你什麼好?你不喜歡那池秀才,咱不與他們家做親便是,何苦遭禁自己的身子!你若是有個好歹,我日後到了地底下,如何跟你祖父交待?”

李氏一邊說著,一邊扶杜玉娘坐了起來,在她身後塞了個枕頭讓她靠著。

就在這時,簾子被人掀了起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揚聲道:“娘,玉娘醒了?”

李氏沉著臉,一言不發,眼圈卻是紅了。

杜河清快步走到床前,劉氏跟在他的身後。

杜玉娘直直的盯著杜河清,心臟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

眼前這一幕,分明是慶餘十四年冬天的事情。那一年她十二歲,因為不滿意自己的親事,激動之下撞了柱子,昏迷了三天三夜,方才醒來。

難道她回來了?

杜玉娘好怕這一切都是夢,她伸手碰了碰頭上的紗布,觸動了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痛!

杜河清聽到女兒的吸氣聲,頓時有些不悅。

“杜玉娘,你別給老子裝死!英傑到底哪裡不好,人家可是秀才,肯娶你一個鄉下丫頭,還不是看在他死去的爹的面子上!你不要不知好歹。”

躺在莊上的杜玉娘,微微勾了勾嘴角。

這不是夢!她真的回到了十二年前!因為眼前這一切,與十二年前,如出一轍!“你說什麼?你再給老子說一遍。”杜河清氣勢十足的向前走了兩步,對杜玉娘怒目而視。

杜玉娘暗暗冷笑,這就是她的父親,在他眼裡,池英傑可比自己的親閨女還要親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氏也插言道:“玉娘,爹孃都是為了你好!難道我們還會害你不成?英傑是我和你爹看著長大的,那孩子心性,脾氣都不錯,你嫁了她,不會吃苦的。”

“我說,我不會嫁給池英傑!”杜玉孃的語氣十分堅定的道:“我要退親!”

“這事兒由不得你!”杜河清怒聲道:“你就是撞一百次柱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得給我嫁到池家去!”

劉氏在一旁急得乾瞪眼:“他爹,你幹啥!”閨女才剛醒,萬一受了刺激,再尋死怎麼辦?

李氏瞪著自己的大兒子,道:“你給我閉嘴!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呢!”

杜河清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被自個老孃當著媳婦,閨女的面兒這麼一訓,老臉也有些掛不住了。

“娘,這事兒您別管!這丫頭,都讓您慣壞了。”杜河清賭氣似的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拿眼睛瞪自個兒閨女。

“英傑還配不上她是咋的!”杜河清是粗人,聲如洪鐘,一點也不知道顧忌女兒心情。

杜英娘眼角微微泛著潮意,哽咽著道:“反正我就是不嫁!”

杜玉孃的定親對象便是那個池英傑。

池英傑的父親與杜河清是八拜之交,兩個人就像親兄弟似的。

杜父和池父各自成家那會兒,曾經說過,將來他們有了孩子,要結成兒女親家。誰成想這兩個人的媳婦像是約好了似的,頭一胎都生了兒子,這結親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杜玉娘出生了。

只是,池家還來不及提定親的事,池英傑的父親便突然得急症過世了,池家的家境也變得窘迫了起來。

池英傑失了父親,好像一下子變得懂事了不少,每天天不亮就開始起來讀書,經過幾年的沉澱,終於考中了秀才。

母子倆苦盡甘來,也算是有後福之人。

池母王氏見兒子有了功名,就動了到杜家提親的念頭。

前世杜玉娘不願意嫁給池秀才,是嫌棄池秀才窮,模樣長得很寒酸。

所以她一氣之下撞了柱子,差點死掉。

只是,如今再一次面對這個選擇時,她依舊不願意。

看過了繁華似錦風景的杜玉娘,早就已經不是那個愛慕虛榮,貪圖富貴,喜愛俊俏容顏的杜玉娘了。

池秀才醜些,窮些又有什麼關係?若是能夫妻同心,再苦的日子也會過得有滋有味。

但池英傑和他父親一樣,壽數不長。

上輩子,她雖然撞了柱子,但仍沒能改變父親的決定。她記得清清楚楚,出了正月沒多久,她便與池英傑定了親。

半年以後,池英傑失足落水而死,她還沒過門,就成了望門寡,被冠上了一個命硬剋夫的名聲。

池英傑一死,其母王氏便成了一個半瘋的人,她恨自己恨得要死,不但到處宣揚她是個剋夫的命格,還揚言要讓自己抱著池英傑的牌位進門,讓她為池英傑守節一輩子,不許改嫁。

這世上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她本來就不喜歡池英傑,竟然還要為了一個死人揹負那樣的名聲和苦難!

杜玉娘打了一個冷顫,漸漸清醒過來。

光是回想這段前塵往事,便已經讓她渾身冰冷,臉色發白了,如果再讓她過一遍這樣的生活,那她還不如去死呢!

她一定不能和池英傑定親,那是她所有不幸的開始。所以,她一定要說服父親。

杜河清被氣得渾身哆嗦,他這個人,義字當頭,最見不得別人做背信棄義的事兒。自個閨女心裡頭打的小算盤,他門清,不就是嫌棄池家窮嗎?還嫌棄英傑那孩子長得不好看!可是好看能當飯吃嗎?窮怎麼了?英傑都是秀才了,等他日後成了舉人老爺,還怕家裡沒有進項?

“我打死你這個嫌貧受富的東西!”杜河清急得四處踅摸趁手的東西,想要狠狠的打閨女幾下,讓她清醒清醒。可是找了一圈,也沒瞧見什麼順手的,最後乾脆脫了腳上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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