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後,誰掌舵俄羅斯?

根據2008年12月通過的俄羅斯憲法修正案,俄羅斯總統任期為6年,連選連任不得超過兩屆。2024年,普京又將任滿兩屆總統任期。對於2024年之後,是否會繼續擔任俄羅斯總統,普京在本屆總統任期剛開始就做出了明確的回答。普京說,“我過去和現在都堅決遵守俄羅斯憲法。憲法中明確規定,總統連任不得超過兩屆。此前我曾連任兩屆總統,然後卸任了,因為憲法不允許連續三次任職總統。未來我也將堅持這一規則”。2024年之後,普京可能會退居幕後,擔任類似“監國”的角色,但是應該不會繼續擔任俄羅斯總統。

首先,續任總統需要消耗普京巨大的政治資源,影響他的歷史定位

如果普京想繼續擔任俄羅斯總統,就必須再次修改憲法,而兩次修憲必然招致各方面的質疑和反對,消耗巨大的政治資源,只要能夠繼續控制著權力,何必要一個總統的虛名呢? 也許有人會說,政客的表態並不可靠,可是作為政治家,普京的上述表態我認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不需要通過繼續擔任總統來保持在俄羅斯政壇的影響力。在當今俄羅斯的政壇上,普京的權威和影響力無可替代,他即使不是俄羅斯總統,也仍將在俄羅斯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不論憲法如何規定,普京擔任總理,俄羅斯就是總理制;普京擔任總統,俄羅斯就是總統制,這就是俄羅斯政壇的現狀。

對於普京來說,接班人更為重要

在普京明確表示不再尋求下一個總統任期的時候,他現在確實需要考慮接班人的問題:一是必須要忠誠,不僅能像他對葉利欽那樣對他的家族給予保護,而且能夠保持普京內外政策的穩定性和延續性。二是要有足夠的政治權威和能力。這種政治權威又來自兩個方面,一方面是自身長期以來積累的民望(比如莫斯科市長索比亞寧),另一方面則是普京的授予。在此基礎上就要看他自己的國家治理能力了。三是和普京有明確的權力劃分。普京不會在離任總統後就離開俄羅斯的政治舞臺,俄羅斯也需要普京這樣的政治人物來穩定民心,震住車臣小卡德羅夫之類桀驁不馴的梟雄。但是,新任總統是一國元首,有著俄羅斯憲法授予的政治權力,他和普京之間的權力如何劃分是必須在接班前就明確的事項。四是要有一定的民望。葉利欽在亂世中選擇了不是很出名的普京繼任總統是一次成功的冒險,但在穩定的政治局面下,普京複製這一模式選一個新面孔來接班就不大可能了。“梅普二人轉”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梅德韋傑夫的民望已經嚴重受損。

如何解決俄羅斯面臨的發展難題,才是普京的當務之急

普京這個任期除了考慮接班人的問題,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排除隱患。俄羅斯現在國內的問題很多:比如腐敗問題,這已經影響到了執政黨的民望,選民已經在一些地方選舉中用選票表達了對政府的不滿。寡頭問題,在打擊舊寡頭的同時,又有一批新寡頭取代了位置,美國的克里姆林宮名單並不是空穴來風,寡頭最大的問題就是制約了經濟的活力,而且普京一旦退位,寡頭必然要追求政治上的權力,寡頭干政的危險始終存在。經濟發展問題,俄羅斯經濟結構失衡的問題一直沒有能夠解決,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不強。靠著油價上漲的十年,普京可以花錢買民心和買穩定,但國民經濟高度依賴石油出口一直是俄羅斯經濟的阿克琉斯之踵。地方勢力問題,車臣的小卡德羅夫已經尾大不掉,外高加索始終是俄羅斯不穩定的地區。此外,還有老齡化問題,普京寧可被人指責“言而無信”(他曾表示不會延長退休年齡)而支持率直線下降的代價,也要強行推進養老改革,是因為如果延長退休年齡的話,俄羅斯財政在他這個任期就有可能破產。這些隱患如果不能排除,只怕他的繼任者就只能坐在火山上,而他就這樣交班恐怕心裡也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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