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輕歌居然瞎了?她以後怎麼辦?爲什麼要這樣害她?"

“無所謂!”

他不屑開口,轉身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念輕歌一個人癱坐在地上。

他沒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了念輕歌放聲大哭的聲音,腳步一頓,心中彷彿被撕裂一般難受。

心中覺得可笑,自己怎麼可能因為那女人而難過?

念輕歌被押回了冷宮,她的哭聲卻沒有因此停止。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宮中人時常都能聽見從冷宮中傳來的哭聲,尤其是夜晚,彷彿永不知疲倦一般,哭聲不止……

御乾宮,太監急急忙忙走進大殿,“皇上,冷宮那邊出事了!”

話落,君無焱心頭頓時一緊,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何事?”

“皇……念氏哭瞎了眼!”公公差點下意識將念輕歌稱呼為皇后,幸好及時改了口。

聽到此言,君無焱蹭的一下從龍椅上站起,“怎麼回事?”

“奴才不知,只是聽那邊的宮人說,念氏的眼睛看不見了!”御前太監有些忐忑的開口,心中琢磨不透當今聖上的心思。

把念輕歌關進冷宮的是他,滅她全族之人也是他。

但最後卻還是會關心,會叫人暗中注意念輕歌的情況。

君無焱從殿上走了下來,朝殿外走去,“叫上太醫,起駕冷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冷宮,一路上君無焱都在想眼睛看不見的念輕歌該有多難過?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女人的時候,那雙眼睛眼閃著光,好看極了。

可那個時候君無焱心中只有厭惡,念輕歌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厭惡,自然是沒有心情欣賞她的雙眼。

可如今……

冷宮門口,君無焱剛剛走到門口,不遠處便有公公高呼婉妃來了。

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你來做什麼?”

念輕歌不喜歡吳清婉,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回稟皇上,臣妾聽聞了姐姐雙眼的事情,心中愧疚,若不是因為之前小皇子的事情,她也不會被打入冷宮,也許也就不會瞎了眼。”

她委屈著,滿是悔意。

君無焱盯著她看了好久,最後才揮了揮手,“與你無關,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看看吧。”

說罷兩人一起走進冷宮中,吳清婉跟在君無焱身後,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早已黑了臉。

她才不會那麼好心來看念輕歌呢,若不是知道君無焱過來,她才懶得來看那個該死的女人。

冷宮破舊不堪,君無焱越看越是皺眉,他不敢想象念輕歌這樣從小被嬌生慣養的女人,是如何在這裡活下去的。

心情愈發亂,腳步不自覺加快了許多。

太醫早眾人一步來到,此時已經給念輕歌診治完畢,見君無焱等人到來,便起身走了過去,“參加皇上,參加婉妃娘娘。”

“無需多禮,情況如何?”

許是君無焱自己都沒有察覺,此時他的話語中有多麼焦急。

太醫看了眼不遠處靠在床頭的念輕歌,開口道:“情況不容樂觀,想要恢復怕是不容易!”

“廢物!”

君無焱瞬間冷了臉,彷彿隨時會發怒,“我堂堂天啟,難道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

“皇上息怒!”婉妃上前,“太醫治不好,但皇上可以召集天下名醫為姐姐治病啊,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治好的。”

君無焱沉思片刻,點了頭,“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婉妃你去辦。”

“臣妾一定盡力而為。”

她笑著應下,心中卻恨得牙癢癢,果然,君無焱還是關心這個賤人的!

念輕歌,既然你進了冷宮還不安生,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太醫和吳清婉都離開之後,房間裡只剩下君無焱和念輕歌二人。

從剛才進來到現在,念輕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彷彿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意。

君無焱朝她走了過去,看著她消瘦的臉龐,此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默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朕一定會將你的眼睛治好的,不必擔心。”

“皇上何時看到我擔心了?”念輕歌冷笑著出聲,“看不見也好,反正這皇宮內外本就骯髒不堪,看多了,髒了我的眼。”

“念輕歌,你就非要惹怒朕對嗎?”

他沉著臉,何嘗聽不出念輕歌這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在說他很骯髒。

念輕歌轉過頭,雖然看不見君無焱,但還是能從聲音判斷大致的位置,衝他笑了笑,“皇上嚴重了,我念輕歌如今不過是個廢后,族人還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哪裡敢?”

“皇上若是還念一點舊情,不如賜我毒酒一杯吧。”

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刺痛了君無焱的臉,周身的寒意控制不住的散發出來,“你就那麼想死?”

“是,我想死!”她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如今的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怒火從君無焱的心底蹭蹭的往上冒,可又找不到半點發洩的機會。

“念輕歌,你可曾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他冷眼看著念輕歌,對她此時的態度極其不滿,“是誰當初說過要永遠陪在朕身邊?如今你想就這樣死了?”

“別做夢了!朕不會允許的!”

他討厭這個女人。

當初非要來到自己身邊,如今又想要離開!

當他君無焱是什麼?

聽見君無焱這話,念輕歌沒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聲聽著讓人覺得有些心酸,“你連自己做過的承諾都可以忘,我又為何非要遵守當初說過的話?”

“姐姐……”吳清婉倒在地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吳清婉,你給我記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給連翹償命,至於君無焱,念家的二十三口人的命,我一定會讓他還的。”

“姐姐……”

“夠了!”

門外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低著頭的吳清婉嘴角微微上揚,而念輕歌也閃過一絲意外,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君無焱走了進來,將吳清婉從地上扶了起來,“委屈你了。”

“皇上嚴重了,這是臣妾該做的,只是姐姐她……”她看著念輕歌,有些不忍,“皇上不要怪罪姐姐他,她肯定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心情不好才會說那些話的。”

君無焱沉著臉,剛剛念輕歌說的他都聽見了,這女人竟然還想要自己償命?

膽子真是不小!

“念輕歌,沒想到了今日,你竟然還如此不知悔改!”

他憤怒,同時也很失望。

他以為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念輕歌多少會改變一些,至少會懂得沒了念家撐腰,她什麼都不是。

可現在看來,她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聽見此話,念輕歌笑了起來,“皇上要我改什麼?”

......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薛素芳不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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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市集的攤子上滿是人潮,照舊攤子一擺出沒多久,三樣東西就售盡。“很抱歉,東西賣完了,下回請早。”莫可兒對著沒買到的客人歉意的說。

哪知其中一名男子馬上就翻臉了。“我上回也沒買到,這回還是撲空,明知生意好卻不肯多備貨,定是你偷懶!”他竟指責起她來。

她皺眉,遇到不理性的客人只得再說聲抱歉,可那人不罷休,又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出去偷漢子才沒空多備貨的!”

這話令她臉色一變,這是說到哪去了?

“哼,我勸你,女人還是要檢點些,要不然浸了豬籠有你受的!”

“你胡說什麼——”

“別不承認,你這髒事全杭州都知道了!”

“我什麼髒事了,你——”她氣得發抖。

“還狡辯什麼,我妻子同你一樣在曾氏採茶,我也是聽她說才知曉,你在茶行前與男人勾勾搭搭,那人還是你之前的情人嚴烈,這傢伙娶妻前就喜歡胡搞,娶妻後依舊到處拈花惹草,聽說你近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是為了他。”

她極度愕然,當日撞見嚴烈之事,事後居然被傳得這樣不堪?!

“老李,別說了,這是人家的私事,你這樣當眾說出來多丟她家男人的臉。”有人出來勸,讓老李留點口德。

“可我若不說,她男人以後丟的臉更大。”

“話是沒錯,但妻子紅杏出牆、烏雲罩頂的事,哪個男人受得了,還是別提了。”這人說不要提,但說的也夠多了。

“受不了也得受,誰教他娶了個不安分的妻子!”

“這怎麼了?大家聚著討論什麼?”說姦夫,姦夫就到,嚴烈居然出現在攤子前。

“你……你怎麼還敢來?”老李指著嚴烈問。

嚴烈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怎麼就不敢來了?”

“你……你勾引人家的妻子!”

嚴烈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僅不驚愕,還笑起來。“敢情大家聚在這是談論我與可兒的事,正好,我也是來說這事的。”他的態度竟是這般厚顏無恥,沒有一絲羞愧之狀。

莫可兒見他出現已是怒容滿面,再聽他這麼說,氣得眉毛都要燒了。

“你要說什麼?”曾思齊不知何時過來的,走到了嚴烈面前,嘴角揚著笑,可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莫可兒一瞧見曾思齊,腿都軟了,心想他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聽見方才大家說的話?

她五指攥緊衣裙,不安極了。

嚴烈雖與曾家是親戚,但也沒見過曾思齊,這是頭一回見到,但又如何,誰不知道曾思齊已不是曾家的人,只是莫可兒的廢物丈夫,他根本沒在怕的。

“喏,這是當日可兒掉在地上的茶葉,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我還是讓人撿了起來,不過上頭沾了沙子應該不能泡來喝了,可是我想她嫁的人沒什麼錢,可能還是願意用吧,所以專程給送過來了。”嚴烈將一袋髒掉的茶葉拎到曾思齊面前,他今日走這一趟便是想汙辱一下曾思齊,讓莫可兒回去不好過,報復她當日對他的示愛嗤之以鼻。

曾思齊神色陰森的盯著那袋茶葉,腦袋裡驀然想起了幾日前莫可兒說撞上人掉了茶葉的事,當時他就覺得有問題,只是還沒時間去多想,想不到這問題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相公,這茶葉其實是——”莫可兒也知曉他想起什麼了,這會急著解釋。

他手一抬,讓她先別說話,伸手接下了嚴烈手中的那袋茶葉。“那就多謝你幫忙送回來了。”他對嚴烈說。

嚴烈以為他會覺得受辱,馬上鬧起來讓場面更難看,令莫可兒更沒臉,哪知曾思齊竟這般鎮定,這是無所謂了嗎?這小子這麼沒尊嚴,難怪曾家人不要他!“不客氣。”嚴烈瞧不起人的撇撇嘴。

四周的人無不同情的瞧向曾思齊,這男人一旦潦倒,連姦夫都能欺上來的,尤其對方是地主的兒子,曾思齊沒了曾家可仗勢,真鬧起來,只能自己丟臉而已。

莫可兒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咬得生疼,這事不只相公受辱,她也被誣衊了。“相公,你聽我說,我與嚴烈並沒有——”

“要說回家說去,不用在這說。”曾思齊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

“可是——”

他不等她再說什麼,轉身便離開攤子,她一愣後回神,這才追了上去。

嚴烈見狀,笑得卑鄙無恥,哼,這可好了,以為那姓曾的不在乎,自己鬧不起來,但瞧來莫可兒回去可有得受了,遇上這種事,但凡是男人的就不會放過她,應該立刻就會休了她!

他等著看好戲,也等著莫可兒被丈夫拋棄後回頭再來找自己,自己便可趁機接收她了,這回,他打算將她養在外頭做自己的外室,這樣家裡人不知道,也就不會來吵鬧了。

他打好如意算盤,這笑得越發奸邪無良了。

莫可兒跟在曾思齊身後走,這一路上他連頭也沒回,看都沒看她一眼的走回兩人的家。

她跟著進門,一顆心像是懸在半空中,實在難受。

“相公,你聽不聽我說……”回到家,進到了兩人的臥房裡,她絞著十指,聲音裡盡是委屈。

而他仍是鐵著一張臉不說話,讓人膽戰心驚。

她瞬間淚眼婆娑,默默跪下了。“相公,對不起……”

他目光如電的瞪視她。“對不起我什麼?!難道,你真與那男人有染?!”

她忙搖頭。“沒有,我與嚴烈絕對是清白的,我道歉是因為讓你平白受辱了。”她解釋。

他聽了這話臉色才好些。“那還不起來。”

她搖頭不敢起,只顧擔心的問:“你不會因為這事休了我吧?”

他臉很沉,先不回答她問的,反問起,“那姓嚴的過去與你是什麼關係?”在攤子前聽見老李說那姓嚴的是她的舊情人,這事他要聽她親口說清楚。

她垂下視線。“我在未出嫁前是與他往來過的。”原主的確在婚前與嚴烈勾勾搭搭過,這事不少人都知道,自己辯解不了什麼,只能概括承受死去的莫可兒幹下的胡塗事。

“你們交往過?”他眸光逼人,原來這事是真的。

她心頭一緊,手腳都冰涼了,這種跟貞節有關的事通常有理說不清,她只希望他能體諒她的過去,不要因此休了她。

他瞧著她那緊張害怕的模樣,嘆了口氣,其實並不想將她嚇壞的,她畢竟是古代女人,受傳統的觀念束縛,認為女子得從一而終,不得朝三暮四,不得隨意與男人交往,可他來自未來,婚前誰沒有交往過幾個對象,多比較是天經地義的事,只要婚後各自忠實那就沒問題了,他根本不在乎她婚前與別的男人交往過。

只是,他對妻子也是有氣的,氣她當日沒說實話,只說什麼茶葉掉了,這分明是不信任他,所以才故意嚇嚇她的。

然而這會見她瑟縮委屈的模樣,他也忍不住心疼了,伸手去扶她起來。“叫你別跪的,還跪著做什麼?”

“相公……”她鼻子已哭紅了,表情十分惶恐,怕他讓自己起來還是要休離她的。

“別叫了,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對那男人還有眷念嗎?”他嚴肅的問。

這事極重要,關乎自己將來對付那人的手段與態度,若是有感情,他雖然不甘願也會退出成全,可若只是那傢伙一廂情願,哼哼……曾思齊的笑容陰森得讓人發毛。

他之所以沒有在外頭當場就讓那姓嚴的難看,也是想等問清楚後再說。

“沒有,當然沒有!”她立即表明態度。開玩笑,傻的是原主莫可兒,自己怎會瞧上嚴烈那草包!

聽她這麼說,他滿意的笑了。“很好,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我不會隨便休妻的,可姓嚴的那傢伙,就……麻煩了。”既然自己女人對那男人一點意思也沒有,那傢伙還敢如此沒品的來生事,這是完全沒把他這做丈夫的放在眼底了。

做人做事要有一定的道德底線,連小偷也清楚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偷,更何況憑那小子也敢肖想他的女人?作夢!他可不是好惹的人物,那姓嚴的小子要倒大黴了!

“你……”她瞧他這陰險的神情,心底不禁起了絲絲涼意,不知他想對嚴烈做什麼。

“這都怪為夫的,咱們成親這麼久了還沒碰過你,才讓那姓嚴的以為有機可趁。”說著,他表情突然多了股悔恨。

她一聽愕然,這事有相關嗎?

“來,娘子,事不宜遲,咱們得趕進度了!”

“趕……趕進度?”

“沒錯,得趕四個月前的進度,這洞房早在四個月前就該完成卻拖到現在,果然出狀況了,咱們得補正才行。”他迫不及待的說。終於逮到機會可以“動工”了!這次不管發生任何事,就算天塌下來,也休想妨礙他與這女人完成大業,他要讓她成為名副其實、真正的曾夫人!

儘管他深瞳裡慾望明顯,企圖昭然,莫可兒這回也不慌不亂了,只是臉頰悄悄熱了起來。“那……我該怎麼做?”她羞怯的問。

他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先過來吻我吧。”前兩次都是他試圖去吻她卻連唇也沒碰到,這次換她主動,希望自己運氣能好點。

她臉再次紅成一片,窘促的咬住唇瓣。“我……”

“你不是問我該怎麼做,我這不是告訴了你?”

“但是,我沒吻過人,不知怎麼吻……”她尷尬的道。

他一愣,本以為她與嚴烈交往過,應該懂得一些的,可這會瞧來娘子還是純潔得很,他差點忘了這是古代,民風不比未來開放,所謂交往不見得就是有肌膚之親,或許牽牽手就算親密了。

如此一想,他心情更好了,直接伸臂將她勾攬過來,不用她主動了,自己立即俯下頭去吻住她的小紅唇,霸道的汲吮她的芬芳。

果然,這個吻如自己想的一樣美妙,也不枉自己期待這許久,他越吻越深入,纏捲住她的丁香小舌不斷挑逗,而她也完全教他燙熱的唇舌攫走了神志,心悸顫然的軟倚在他懷中。

她身子突然一輕,教他抱上床去了,兩人在床上糾纏,他邊吻邊褪去她的衣裳,可他沒脫過古代女人的衣物,手腳有點笨拙,花了一點時間好不容易才解下她的外衫,露出了可愛的肚兜。

正要大享美食時,外頭突然傳來曾思偉的聲音道:“大哥在裡頭嗎?”

曾思齊倏然瞪眼,老天真要與他槓上嗎?牙一咬。“不在!”

“不在怎麼還能出聲?”曾思偉白目的問。

“老子在天堂!”

“天堂?那是哪裡?”

“曾思偉,你若有事滾一邊等去,若壞了老子今日與娘子的美事,我扭了你的頭投井!”

“啊?”曾思偉這下明白了,裡頭正在共赴巫山,自己這是不長眼了,只得悻悻的趕緊離開往廳上去等。

莫可兒一雙水漾美目踭得老大,驚愕他竟將這事說得這麼明白?!

可這分愕然也僅是維持片刻,甚至來不及感到羞赧,整個人就已經讓他生吞活剝了。曾思偉坐在廳上等著他們兩夫妻在屋裡辦完事出來,這一等,足足近兩個時辰兩夫妻才踏出房門。

莫可兒以為曾思偉早離去了,怎知居然沒走,此刻一張臉紅得像只熟蝦了。

然而反觀曾思齊則是一副精氣神飽滿、心情愉悅的模樣,一點也不覺得大白天干這種事不好意思。

曾思偉面有菜色,這兩人明知他在外頭等還好意思在屋裡待這麼久,這未免也太欲罷不能了!

“你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曾思齊因為心情很好,口氣沒太差,不過這小子肯到他這破屋來,還願意乾等這麼久不走,他大概猜得出所為何來了。

曾思偉這才開口道:“聽說你要自己開鋪子做生意了?”

這話登時讓一旁的莫可兒感到訝異了,曾思齊瞧著自己娘子這吃驚的反應,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覺得她這大眼圓睜的模樣當真好看,他越看越喜歡,這眼中彷佛就只有她,對曾思偉是忽略到天邊去了。

“大哥?”曾思偉見他光笑望著自己的妻子,連瞧都沒瞧他,不住惱問。

但曾思齊還是沒理,只顧著向妻子調情,完全把曾思偉視若無物。

“相公,三弟問的是真的嗎?”莫可兒見曾思偉已經氣炸,十分難為情,讓他快回答,別再凝視自己了,況且這事她也想知情。

他這才收斂欣賞妻子嬌顏的目光,微笑道:“本來今日由市集回來我就想告訴你的,誰知發生了‘野狗闖圍籬事件’才沒機會說,沒錯,咱們就要有屬於自己的鋪子了。”他正式告訴她這件事。

所謂的“野狗闖圍籬事件”她自是明白他指的什麼,竟將嚴烈比做野狗,真教她哭笑不得。

“原來是真的!”曾思偉拍桌站起來,那樣子像是很吃驚。

曾思齊不悅的將視線調向曾思偉,冷冷的問道:“我說,你這是為我新開鋪子而高興的意思嗎?”他早知道盧叔會將這事向祖母說去,只是沒想到動作這麼快,快到連曾思偉都得到消息趕來確認真假了。

“我——呃,當然,聽見大哥能振作我當然替你高興的。”曾思偉驚覺自己反應太大,勉強的說完這話後又坐回去了,內心卻想著,高興個鬼,盧叔來家裡向祖母說起這事後,祖母明顯歡喜,這讓他和爹見了緊張不已,就擔心祖母會因此心軟再將大哥給找回去,因此爹讓他來這趟瞭解實情,只是不巧遇見人家夫妻歡愛,自己只得厚著臉皮枯等。

待回去後,得知開鋪的事是真的,爹八成又要動氣了。

“也是,你我畢竟是堂兄弟,你會關心我也是應該的。”曾思齊哪裡不知他的心思,皮笑肉不笑的說。

“是、是啊,我是來恭喜大哥的。”他訕訕的說。

“相公,前幾天才聽你隨口提起,這事就已安排好了嗎?”莫可兒驚訝於他的效率。

其實之前他曾稍微提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她只當他隨便說說,這開鋪子哪是容易的事,他們雖然已經有點積蓄了,但好的鋪面不好找,租金也不是他們能負擔的,豈知一眨眼他就將事情辦好了,這怎能不教她吃驚。

“可不是,地點就在城安街上,你去瞧了那鋪子也會滿意的。”他笑著道。

“城安街?那可是鬧街,租金貴得很。”地點太好,她反而憂心付不起租金。

“放心吧,租金我也已談妥,不用擔心的。”

她見他自信的笑容,當真就安下心來了,這男人已不是從前的曾思齊,他像是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是值得信任的,更何況自己身為他的妻子,更有理由他支持到底。

然而她安心,曾思偉卻不安心,雖說這不過是小生意,但他們可不樂見他振作,希望他最好繼續糜爛下去,不要有任何作為,如此他們才好在曾家作威作福,直到霸佔整個曾家的家產為止。

“大哥,既然我來恭喜過了,這就回去了。”確認了壞消息,曾思偉意興闌珊的要走了,爹還等著他回去報告呢。

“嗯。”曾思齊點點頭。

“喔,對了,下個月我要成親了,對象是阮家的嫡次女阮玫玲,因為你已被逐出家門,再加上那二小姐曾與你有過婚約,後來雖破局了,但阮家人若於喜堂上見到你,想來彼此也是尷尬的,因此成婚當日我就不邀請大哥回去喝喜酒了。”曾思偉突然回頭說這些話。

他說這話是存心要刺激曾思齊,譏他回不了家門,笑他金釵換酒、低眉倒運,連之前的未婚妻都成了他曾思偉的妻子,藉此打擊得他一蹶不振,最好不再多做他想。

曾思偉本欲見到他難堪的樣子,卻見曾思齊神態依舊並無起伏,一副像是不關他的事般,反倒是莫可兒表情多了些變化,有些吃驚。

二姊要嫁曾思偉,難怪當日會見二姊去酒樓赴曾思偉的約,但二姊向來看高不看低,怎會瞧得上曾家二房?莫可兒覺得奇怪不解。

曾思齊瞧向自己的妻子,見她眉頭深鎖,想起自己在阮家墓園外瞧見的那一景,他臉色也漸漸沉下。

曾思偉總算見到曾思齊神色有異,這才高興了點,那阮玫玲可是個美人又是阮家的嫡女千金,雖非長女,可也是個極好的對象,本來屬於曾思齊的婚事卻因為曾思齊自己胡塗,讓外室鬧到阮家去丟了臉,才沒了這樁婚事,自己更是寒酸落魄到娶了個身無長物的採茶女為妻,瞧著與阮家的這樁好姻緣落到了自己身上,他當然不是滋味,想必這會已是懊悔萬分,也對自己忌妒不已了吧?

曾思偉自以為是,得意的想。

莫可兒終究辭了採茶女的工作,專心幫曾思齊打理生意。不過,曾思齊並沒有勉強她這麼做,而是經過嚴烈的事後,她深覺採茶女們個個喜歡亂傳謠言、胡說八道,自己不想與之為伍,再加上自從丈夫決定要自己開鋪後,曾君寶父子就不時上茶行來為難,想讓她勸丈夫不要開業,繼續做個吃軟飯的。

另外她也擔心嚴烈再找上門來造成困擾,所以乾脆辭了工作,全心支持丈夫的事業。

然而說也奇怪,嚴烈自上次在市集出現後就再沒有出現在她眼前了,以她對嚴烈的瞭解,這人卑劣厚顏,既然存心找她麻煩就不可能輕言罷休,更何況他都敢到市集攤前去鬧了,又怎會放過自己?

正想著這事時,忽然有個女子衝進屋子,衝著她就問:“你是莫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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