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影人傳記」鐵拳男人羅素·克勞(二十三)

第74屆奧斯卡獎頒獎典禮於2002年3月24日在柯達劇院舉行,這座擁有3300個座位的劇院是奧斯卡的新家,距離1929年首屆頒獎典禮的舉辦地好萊塢羅斯福飯店僅隔一個街區。

「原創影人傳記」鐵拳男人羅素·克勞(二十三)

當羅素和丹妮爾抵達劇院時,他們被拍到了手牽手的照片。丹妮爾身著無吊帶晚禮服,面對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兩週前,他們在悉尼舉辦了一場私人聚會,款待羅素最喜愛的橄欖球隊南悉尼隊。“毫無疑問,羅素與丹妮爾正處於熱戀之中,”《悉尼電訊報》的一名記者觀察到,“這對情侶始終如影相隨。”

妮科爾·基德曼也出現在星光大道上,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長裙,故意跟羅素和丹妮爾拉開距離,在她身邊的是比她小8歲的“蜘蛛俠”託比·馬圭爾。妮科爾將以《紅磨坊》角逐奧斯卡影后,而她的對手則包括了西茜·斯帕塞克、哈莉·貝瑞、朱迪·丹奇和蕾妮·澤爾薇格。

羅素負責頒發最佳女主角獎,這對他來說是人生中難得的一次機會。還有誰能比他更適合宣佈妮科爾獲得她的第一座奧斯卡金像呢?隨著這個時刻越來越近,他撇下丹妮爾,來到了後臺。不知什麼緣故,他突然感到晚禮服不太合身,尤其是褲子似乎太肥。離上臺只剩下幾分鐘,於是他衝進化妝間讓人用別針將褲子別了起來。當他出現在聚光燈下時,他的褲子看上去像嬰兒戴的尿不溼。

「原創影人傳記」鐵拳男人羅素·克勞(二十三)

羅素真的驚呆了,當他念出獲獎者的名字——哈莉·貝瑞,她以《不倫之戀》奪得了奧斯卡影后。一樣驚呆的還有妮科爾,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她驚訝的神情,因為此刻臺上哈莉·貝瑞正在動情地發表獲獎致辭,她要把她所獲得的這個獎獻給那些投身電影的黑人前輩們。

儘管倍受爭議,《美麗心靈》還是成為當晚的最大贏家。除最佳影片之外,羅恩·霍華德榮膺最佳導演,詹妮佛·康納利獲得最佳女配角,阿基瓦·戈德斯坦獲得最佳改編劇本獎。該片的主創人員中只有羅素空手而歸,他敗給了丹澤爾·華盛頓,後者以《訓練日》榮登影帝寶座。

「原創影人傳記」鐵拳男人羅素·克勞(二十三)

在當晚黑人獲獎者的慶功會上,烏比·哥德堡宣告這是黑人電影史上的一次偉大的勝利,今夜屬於全體黑人演員。而丹澤爾·華盛頓則開玩笑地拿《殺死一隻知更鳥》打比喻說,由於他和哈莉的獲獎,奧斯卡“一個晚上殺死了兩隻鳥”。

顯然,奧斯卡評委們並沒有借約翰·納什的反猶言論懲罰羅恩·霍華德及其導演的電影本身。但同樣很明顯的是,他們拒絕看到羅素連續兩年蟬聯奧斯卡影帝。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評委在接受《娛樂週刊》採訪時說:“我認為羅素應該對他的失利大度一些,他在《美麗心靈》裡的表現固然可以為他贏得一座金像,但我覺得如果我把票投給他是對其他更偉大的演員的無禮。”

羅素還是很大度地離開了頒獎現場,只是他雙唇緊閉,拒絕對頒獎結果發表任何看法。他心裡肯定對他與妮科爾的雙雙失利大為不滿,因為很多人覺得獲勝的兩位黑人演員並沒有奉獻給觀眾他們最佳的表演。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用犧牲澳大利亞人的做法換得了黑人民眾的歡心,這純屬是一次政治上的妥協,畢竟本屆奧斯卡獎是在紐約911恐怖襲擊事件發生不久後頒發的,對穩定民心的訴求遠遠多於對藝術的考量。

種族問題一直困擾著羅素。他經常公開批評種族歧視,但在現實生活中他卻沒有一位黑人朋友。鑑於羅素同時也是一名搖滾歌手,在黑人撐起半邊天的搖滾歌壇,這種沒有黑人朋友的現象頗為令人費解,似乎可以說明羅素在種族問題上存在著雙重標準。實際上,他對種族歧視的仇恨更多的來自他毛利人的血統,他的種族問題其實是他個人的問題,與整個社會沒有太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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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的失利並沒有影響到羅素繼續征戰影壇的雄心壯志,如果說迄今為止他都是被動地去接受別人送來的角色的話,那麼吉姆·布拉德多克則是他力爭要演的一個人物。綽號“灰姑娘男人”的布拉德多克也許是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一位拳手,這個愛爾蘭移民的後代早在上世紀二十年代就在靠參加拳擊比賽養家餬口。美國經濟大蕭條時期,他因受傷而被吊銷了拳擊執照,淪落到去當碼頭工人和領救濟金養活妻子和三個孩子。憑藉一個偶然的機遇,他重返拳壇並在與拳王麥克斯·拜爾的決戰中一舉獲勝。

「原創影人傳記」鐵拳男人羅素·克勞(二十三)

“我喜歡他所代表的那種美國精神,”羅素說,“在他的拳擊生涯中,成功與失敗並不重要,他的核心價值就是讓他的家人能夠活下去,正是這一點令我對他充滿了敬意。”

布拉德多克退休後經營了一家餐廳,並參與修建了紐約著名的維拉扎諾大橋。他沒有像其他拳手那樣靠酒精和毒品填補心靈的空虛,也沒有混跡於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直到1974年去世時,他依然深愛著他的妻兒。“這個國家是建立在像吉姆和他的妻子梅這些人的肩膀上,”羅素說,“他們辛勤工作,把兒女視為他們最重要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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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並非只有羅素對這個人物感興趣。當克利夫·霍林斯沃思以布拉德多克的傳奇經歷創作出《鐵拳男人》的劇本後,包括馬特·達蒙、本·阿夫萊克、比利·鮑勃·湯頓、馬克·沃爾伯格和克利夫·歐文等在內的一班明星都渴望能在銀幕上塑造這個形象。

霍林斯沃思的劇本最初由彭妮·馬歇爾帶到了環球影片公司,公司高管雖然買下了劇本,但他們不希望看到由一位女導演來將它搬上銀幕。這時,羅素主動找到了羅恩·霍華德,希望能借該片實現他們繼《美麗心靈》之後的二度合作。

51歲的霍華德是從他父親那裡第一次聽說了布拉德多克的故事,在美國曆史上最艱難的那段時期,他的父親生長在俄克拉荷馬州一個貧困的農家裡。“我的祖父驅車10英里帶他去鎮上的禮堂聽人講述布拉德多克大戰拜爾的故事,”霍華德說,“從此,布拉德多克就成了我們家飯桌上的一個看不見的客人,父親用他的故事來教育孩子,一心要將我們塑造成經得起錘鍊的男人。”

儘管有這份情結,但霍華德並不認為這是一部適合他的電影。“說實話,我對執導一部體育片毫無興趣,”他說,“這類電影總是在講述一個人如何從窮困潦倒奇蹟般地登上成功的頂峰。”作為霍華德的老搭檔的製片人布萊恩·格拉澤也有同感,他說:“吉姆·布拉德多克並非一個十分有趣的人物,起碼從劇本來看,他的個性不夠鮮明,生活不夠豐富,他只是碰巧成了一名拳手,除此之外,他與一個大蕭條時期生活在底層的勞工沒有太多的區別。”

霍華德正在著手前往新墨西哥拍攝由湯米·李·瓊斯和凱特·布蘭切特主演的驚悚片《失蹤》,所以他只是簡單地答覆羅素會在拍片間隙仔細讀一讀《鐵拳男人》的劇本。霍華德的答覆令羅素倍感失望,而這時他接到了拉斯·哈爾斯特羅姆打來的電話,原來米拉麥克斯公司已將導演大權交給了這位瑞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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