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三国演义》的著作者罗贯中对马超不吝溢美、赋诗以赞,诗云:“西川马孟起,名誉震关中。信布齐夸勇,关张可并雄。渭桥施六战,安蜀奏全功。曹操闻风惧,流芳播远戎。”而且“许褚裸衣战马超”,“曹操割须弃袍、狼狈而逃”和“张飞挑灯战马超”等等脍炙人口的桥段更是不惜笔墨、跌宕起伏,让读者钦佩和仰慕不已。不过,世人对马超的评价,又有另一种极端的情况,即“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怎是如此?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西凉豪杰锦马超)

马超字孟起,生于扶风茂陵的名门望族,其父马腾久历疆场、战功彪炳,凉州数一数二的豪杰,据《三国志.马超传》的裴松之所注,马腾(及马超)乃东汉初年著名军事家、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著名军事家、伏波将军马援)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河北名门、“四世三公”的袁绍之三子袁尚,与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勾联,令部将高干和郭援联合南匈奴势力一齐侵攻关中。司隶校尉钟繇求援于马腾和韩遂,马腾派遣马超率军支援钟繇,待郭援率军抢渡汾河之时,马超当机立断、突袭敌阵,仓促应战的郭援难以相抗,被马超的部将庞德斩于马下、斫首邀功。激战的过程中,马超的足部中了一箭,他拔掉箭矢、以布裹缠之后,又投入了浴血奋战,真不负“健勇”之称。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势如猛虎、浴血奋战的马超)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马腾应诏入朝、任为卫尉,其二子马休封为奉车都尉、其三子马铁封为铁骑都尉,马氏一族的老老小小随之迁入了邺城,独留马超督守凉州。马超获封偏将军、都亭侯,承领马腾的旧部。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曹操命钟繇和夏侯渊借道关中、侵袭汉中,马超认为曹操图谋不轨,若非假道灭虢之计,也是蚕食鲸吞之谋,若听之任之,凉州的基业恐难保全,便联合侯选、程银、梁兴、成宜、马玩、韩遂等十几位关中的守将和军阀,聚众十万、兴兵反曹。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马超联众反曹操)

关中群雄联合反曹之际,居于邺城的马氏一族早已沦为曹操的阶下之囚和掌中筹码,据《三国志.张既传》的裴松之所注,马超为了笼络韩遂,对韩遂说:“前钟司隶任超使取将军,关东人不可复信也。今超弃父,以将军为父,将军亦当弃子,以超为子。”一方面,“腾攻遂,遂走,合众还攻腾,杀腾妻子”,似乎马超和韩遂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弑亲之仇;另一方面,似乎马氏一族的生死存亡仰赖于马超的一念之择,马超不反、马氏不灭,马超反曹、如夷三族。故此,马超“今超弃父,以将军为父”之言才令人乍舌、争议极大,且招致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口诛笔伐。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马超拉拢韩遂)

关中联军进驻潼关,曹操率军而来,仅带贴身侍卫许褚一人,在潼关之前与马超和韩遂会晤。年富力强的马超暗藏策马前突、活捉曹操的念头,但虎背熊腰、怒目圆睁的许褚侍立于曹操一旁,一直盻视着马超,因此,马超不敢轻举妄动。双方话不投机、罢而还归,“渭水之战”幕启。《三国演义》里的“许褚裸身战马超”虽是小说家的虚构,但双雄互搏、激昂澎湃,乃中国古典章回体小说里最经典的武斗之一。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三国演义》小说里的“许褚裸衣战马超”)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八月,曹操率军强渡黄河,不料马超率领步骑万人突袭而来、拦腰截击,致使曹军一溃如朽、四散奔逃,许褚、张郃等人舍死忘生,才将曹操救出了乱军。同年九月,强攻难破、焦头烂额的曹操得贾诩献计,欲以“离间计”的诡谋瓦解关中联军的军心和战意。贾诩妙计定乾坤,马超和韩遂相互猜疑、令不效行、军心涣散,曹军一举而击,关中联军一击即溃,马超引军回撤、尚保战力。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贾诩,字文和,三国时期出类拔萃的谋士之一)

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正月,马超联合张鲁,再集万余人卷土重来、攻入关中。同年五月,囚于邺城的马氏一族悉数斩首、三族门灭,世人皆道马孟起狼子野心、一意孤行,其不仁不义之行径招致了马氏一族覆灭的惨祸。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占据翼城的马超元气稍复,即遭杨阜、姜叙、赵昂等人的反叛,姜叙之母辱骂马超:“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汝!而不早死,敢以面目视人乎!”可见马超遭受了怎样的谤诽和唾弃。马超率军平叛、疲于奔命,终是双拳难敌四手,翼城失落、妻儿皆殒、投奔汉中。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素有“天府之国”美称的汉中)

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张鲁封马超为都讲祭酒,且想嫁女为妻、填补空室、结成姻亲,但有人劝谏张鲁,说:“有人若此不爱其亲,焉能爱人?”张鲁对世人的传言亦半信半疑,只得作罢。此后,马超求兵于张鲁,率军入凉、无功而返,加之张鲁的部将杨白嫉贤妒能、欲加谋害,马超心知不可久留,便致信蜀先主刘备,陈述归附之意,刘备喜出望外、欣然接受。《三国演义》中的“张飞挑灯战马超”与“许褚裸衣战马超”一样,皆是无中生有的虚构。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三国演义》小说里的“张飞挑灯战马超”)

归附蜀先主刘备之后,马超南征北战、屡立战功,但常怀危俱、寡欢献乐。一方面蜀先主刘备对他敬而远之、处处提防;另一方面污名傍身、有苦难言,马超只觉煎熬度日、生不如死。蜀汉章武二年(公元222年),马超积郁成疾、病入膏肓,上疏刘备:“臣门宗二百馀口,为孟德所诛略尽,惟有从弟岱,当为微宗血食之继,深托陛下,余无复言。”不久病故,年仅四十七岁。

身为“五虎上将”的马超,怎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呢?

(位于陕西勉县的马超墓祠遗址)

马超“今超弃父,以将军为父”之言、姜叙之母“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汝”的唾骂等等,白纸黑字的记载于《三国志》,似是板上钉钉、无可置疑的坐实了马超“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污名,但可疑和可议之处甚多。

其一,马氏一族迁入邺城,独留马超一人督统,既是马腾确信长子马超的才能和品性,又是马腾的旧部拥戴和敬服马超其人。若马超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怎可服众?怎能镇守马氏一族的基业?

其二,马超非傻非痴,反而心明眼亮、见机行事,且随父征战、年少成名,岂是不知马氏一族居于邺城,他联众反曹、必招灭族呢?若不是马氏一族命悬一线,马超何必铤而走险?

其三,马氏一族落于曹操之手,马超联众据潼关,战况焦灼之际也未诛灭马氏、以乱马超之心,待马超和韩遂战败、关中群雄元气大伤后,曹操再痛下杀手,可见马氏一族乃曹操的筹码。

虽史不可妄撰、话不可胡言,但史料缺匮、无以查考,只能“假设”一二。或许,曹操不忍芒刺在背,势必侵攻关中,若想关中安稳,根深蒂固的马氏一族务必铲除、以绝后患。马腾应诏入朝、独留马超,便是防备曹操的谋害,但无济于事。曹操囚困马氏一族于邺城,诱使马超归降,但马超心知肚明,若是降曹、凉州的军力和基业拱手相让,则马氏一族就成了待宰羔羊,他必须殊死一战,胜则求和、迫使曹操释放马氏一族;败则听天由命、无可奈何。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马超对韩遂说“今超弃父,以将军为父,将军亦当弃子,以超为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势必和韩遂尽弃前嫌、戮力同心,方可增加胜算。结果贾诩的“离间计”得逞,马超惨败、马氏一族夷灭。

世人仅究其果,辱骂马超“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不思其实、其势,实是有失公允。马超是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乃争议甚大、众说纷纭的问题,若您有高见,还望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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