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風涼,往事已成殤

散文:秋風涼,往事已成殤

黃色的花

又見秋風涼,秋菊鳳仙次第開。

這些花是在每年春天一場金貴的春雨後,姥姥顛著小腳,拿著撅頭,顫顫巍巍刨坑種下的。

一株菊花一株鳳仙,就這樣參雜著從走廊的那頭一路種進院子裡,籬笆牆下,井臺旁邊,犄角旮旯也沒放過。

當酷暑的淫威肆虐未盡時,一場秋風攜著秋雨悄然侵入,彷彿感知了秋的喚醒,一夜間菊花含香吐蕊,纖細的花瓣錯落盛開。

從廊口到院內無不昭示著“秋即是菊,菊便是秋”。

而鳳仙花從夏一路開到秋,開的忘乎所以的紅,那勢頭怕是要和菊花比個高低了。

散文:秋風涼,往事已成殤

滿廊滿院的花看的人走走停停,聞聞這朵紅的,香香那朵黃的。

普通的農家院唯有在那個季節奢華成了一道永恆的風景,定格在我的記憶裡。

天青雲白,無風無塵的秋日裡,姥姥在籬笆牆的花下,鋪開一張席子。

把裁剪好的花布展展的鋪在席子上,選了又白又軟的棉花,一層層地絮到秋衣秋褲上。

秋天的意味,突然濃得一發不可收拾。

散文:秋風涼,往事已成殤

閒不住的我,採了籬笆下的菊花,黃一朵粉一朵的插在姥姥的髮髻上。

“你呀!又害花兒”在姥姥的嗔罵聲中我跳著腳跑回屋裡,拿了鏡子出來給姥姥左照照右照照。

那些花兒俏麗地開在姥姥花白的髮間,鏡子裡姥姥笑的一臉褶子都神奇的幻化成了菊花樣。

晴好花開的秋日裡,空氣都流動花香花語。我們祖孫倆人歡愉愜意的場景至今浮現眼前,仿如隔世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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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南雄帽子峰

當秋風一場涼過一場,院子裡的鳳仙花快要開敗時,姥姥選了根部變成深紅色的花莖,在碗裡搗碎,抹在我的十個指甲上。

一夜似睡非睡的我,在清晨第一聲鳥叫時被喚醒,一個個指甲被鳳仙花的汁液浸染的紅亮紅亮的,煞是好看呢!

來不及梳頭洗臉,就跑到幾個舅舅的屋裡,抱著舅舅們的腦袋搖醒,非要他們看看我的紅指甲。

總是在舅舅們的大誇特誇之後,我才會高興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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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港的郊外

時光在幾度秋風中見長。

上學時當學到“採菊東籬下”和“對鏡貼花黃”這樣的詩句時,眼前即刻浮現出了那年那時。

我和姥姥在籬笆下菊花前的那一幕幕,如今方知,那是活在詩意的時光。

一段永遠也回不去的時光。

而今又見秋風涼,只是往事已成殤!

當秋風漸起時,只能託隨風而逝的蘆花去尋找那詩意般的歲月,那一生中不可再現的歲月!

《秋風涼》時光清淺

散文:秋風涼,往事已成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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