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记忆中的家乡

这是个多风的季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带着股寒意,吹走夏天的余温。

故乡,记忆中的家乡

我沿着村庄向东,走到那座高堤上,堤坝上落满了杨树叶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高堤自建成后就从未被使用过,说是引渠灌溉,可是没有水,要渠又有什么用呢。不过这里倒成了小孩子的游乐园,那倾斜的渠道,被孩子们当成了滑梯,有些年纪大的则直接从底部助跑后,沿着倾斜的渠道往上冲,谁冲得最高谁就是冠军。

我已好久没来过这里,唯一的柿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柿子,一些熟透的柿子落在地上,有些直接被直接摔碎,有些竟然是完好的,可惜没人捡,任其在地上腐烂,一些柿子里爬满了蚂蚁。我捡起一个,抠掉柿子上的蒂,用嘴吸溜了一下,真甜。小时候特别喜欢跟朋友一块过来玩,我们玩滑梯,尝百果,我们知道什么草嚼过之后吐地上跟吐血一样,常常吓唬刚加入的小朋友,哦,看我吐血了,快救我。吓得他们哇哇大哭。我们知道什么草根是甜的,在吓哭那些小朋友后,就用那些甜甜的草根哄他们。我们知道什么草叶是酸的,知道什么果是苦的。有次甚至捉住一只大蚂蚁,我们将蚂蚁屁股吃掉了,算得我们直流口水,连吃了好几个甜草根都没缓过来。

故乡,记忆中的家乡

每次当柿子成熟时,我们都特别开心。放学铃声一响,我们立刻冲出教室,朝堤坝飞奔而去。幸运的可以捡到完整的一个,我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拿着的那个不好意思吃独食,就让每个人吸溜一小口,当你吃时,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你,迫切地等着轮到自己。如今,柿子又熟了,小伙伴们早已没了踪迹,失去了联系。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是终究淹没在人群中,不知是那时的我们太天真,还是太自信,也许,是对我们的友谊从未怀疑过。

每次回到村里,我都喜欢在堤坝上走走,看着村庄一年又一年的变化,好像自从统一规划改造后,村庄就再未变过,只有四季的景色在不同交替着。也许它变过,只是我未曾察觉。村庄里的人来了又去,热闹了又寂寞,只有它依然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等着游子重新回到它的怀抱。不管当初是何种原因离开了村庄,只要你愿意回来,它都无条件地接纳。

故乡,记忆中的家乡

我喜欢在村里转转,街坊邻居会热情地打招呼。他们不会问你年薪几何,不会问你高居何位,只是一句:吃了没?既简单又亲切。我喜欢到堤坝上坐坐,堤坝上很宁静,看着远方的云,变幻着不同的形状,有些云很低,似乎伸手就能摸到,有些云很飘渺,似乎天地都变高了。我可以静静地坐着,有时一坐就坐了几个小时,也不知自己想到了什么,在回忆中见到了哪些人。突然起风了,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吹散了我飘飞的思绪,太阳不知何时已经下山了,我也该回家了。

回首望着那座堤坝,在太阳的余辉中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剪影,它承载了我的过去,又记载了我的现在,我不知道下次回来是否能再见到。我不知道这次离去,归来是在何时,也不知下次回来,是否有伙伴协同,一起在堤坝上转转。

我只知道,故乡用它的厚重包容着我,它会等我回来。而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

在起风的日子,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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