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把暴雨稱為傾盆大雨,而非洲的暴雨比中國的暴雨大得多,“傾盆”一詞已不足以名狀其猛烈,故以“傾缸”代之。東非沒有春、夏、秋、冬四季,僅有雨季、旱季之分。每年6月至10月為旱季,11月至次年5月為雨季。年降雨量平均在750毫米2000毫米之間,雨型為雷雨。
早季刮東北風,雨季刮東南風。雨季的氣候變化無常,晴朋的天空霎時間便陰暗起來,鳥雲翻滾,傾缸大雨向大地猛潑。頓時,乾涸的河床喧鬧起來,渾濁的波濤洶湧翻滾,低注處一片汪洋;地面上濺起的水花形成一片迷濛的白霧;千萬道閃電猶如寒光閃閃的利劍,刺向陰霾的天空;接連不斷的霹靂在房屋上空炸響,發出一團團火光。這樣的雷雨往往是一日數次。
在姆貝亞鐵路工作組機關,一次暴風雨掀起了所有住房的屋面。瓦楞鐵像斷線的風箏在空中翻轉,接著又像天女散花似的落在了四周。在大魯阿哈河畔的三機隊機關院內,一次暴雨降下了許多活魚,朋友們高興地說是“上帝顯靈了”。實際是在氣候變化時魚兒跳躍起來,被暴風捲到空中又落下。
1971年修建的達累斯薩拉姆至姆林巴502公里鐵路,通車時水溝標準、邊坡整齊。一個雨季下來,水溝被切出斷縫,邊坡被衝成石林,路肩被破壞,因而不得不全線重新修整。邊坡全部鋪上草皮,水溝鋪上預製板,以防暴雨沖刷。雨季前,當地居民甚至動物都要搬家。雨季中,一些高地、山岡被隔成孤島,與世隔絕半年之久。中國援建坦贊鐵路職工打破了慣例,雨季中全都堅守在工地。
為安全度過雨季,各施工單位擴建了水泥庫、油料庫、糧庫,不僅不撤退,還要在雨季中進行力所能及的工作,爭取時間。後勤部門在雨季前組織了突擊搶運白天,長長的車隊掀起的塵土長達十幾公里;晚上,車燈的光柱像一條條巨龍穿梭往返,呈現出燦爛奪目的壯觀夜景。在姆林巴隧道東口的山溝,一次山洪暴發,中、坦工人與之緊張搏鬥,搶救各類物資。山洪激流咆哮奔騰,席捲著巨大的岩石衝下來。
坦桑尼亞工人先搶救施工器材和中國職工的物品,然後回到自己的食堂搶運糧食。當安諾奇切、安東奎希迎著已半人深的洪水再次衝進食堂時,一個3米高的洪峰轟然而下。這兩位坦桑尼亞朋友為坦贊鐵路建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在非洲,有時能看到一片光有樹幹的樹林,我援外職工戲稱其為“導彈基地”。這些樹實際是已經枯死的酒樹。酒樹外形跟椰子樹差不多,樹高而葉不茂。
接近樹頂的樹幹變成一個鼓肚,極像上粗下細的酒罈。每棵樹能流出60公斤~80公斤酒,酒精含量比啤酒還高,人喝過了量也能醉。取完酒後,酒樹就死亡了。除酒樹外,東非還生長有面包樹。麵包樹的直徑一般達5米6米,最粗的能達9米,像座實心的寶塔,需要十幾個人手拉手才能圍起來。這種樹的樹冠並不茂盛,葉子也不很大;在稀枝疏葉中,吊著許多大臘腸般的果實,人和猴子都可以用它充飢。當地人稱之為“姆布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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