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要跟爸一起生活,我要跟你在一起 是那個女人欺負你嗎?

沈君瑤環著手臂冷笑一聲,“程漓月,你真是傻得可憐,你真以為俊軒哥喜歡你嗎?你還不認清現實,你不過是俊軒哥坐上陸氏集團總裁的踏腳石而已,他愛得是我。”

“程漓月,你婚也離了,字也簽了,我們陸家不歡迎你,出去。”陳霞趕人。

媽,我不要跟爸一起生活,我要跟你在一起 是那個女人欺負你嗎?

“我回來拿護照,你把我的護照還給我。”程漓月狠狠的瞪向這個惡毒前婆婆。

陳霞也想到她的護照是在這裡,她哼了一聲,“等著,我這就是去給拿,有多遠,你就滾多遠吧!”

她自然不會擔擱她出國,現在,程漓月是陸家最不想看見的人,自然是走得越遠越好。

陳霞一走,沈君瑤眯眸走到程漓月面前,“俊軒哥會和你結婚,不過是因為你父親手裡握著陸氏集團的股權,說實在,你根本配不上他。”

程漓月看著這張曾經最好朋友的臉,現在,只有虛偽,厭惡,噁心,她揚起手掌想要給她一耳光,沈君瑤倒是反應快速,一把扣住她的手,“你可沒資格打我,現在,我只是把原本屬於我的幸福和位置拿回來,陸太太的身份註定就是我的。”

“所以,昨晚……昨晚就是你們合夥一起設的局?你們所有人……也包括陸俊軒?”程漓月的淚水奪眶而出,心臟再次被刺得鮮血淋淋。

“不錯,我和俊軒哥早就情投意合,暗度陳倉在一起了,他的車禍是假的,每天滿足他生理需要的是我,不過,你字也簽了,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

程漓月的身子後退啷嗆後退了兩步,雖然她的面容只是慘白,可是,她的身體裡,卻是血流成河,她的老公,每夜都睡得她那裡?那些陸俊軒出差的日子,那些他以各種藉口不回家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劇烈的痛感攫住她,她感覺快要窒息了。

“那個男人是誰?昨晚你們按排得那個混蛋是誰?”程漓月睜著淚眼瘋了一般瞪著她,嘶聲低吼。

沈君瑤有些不奈煩的看著她,“昨晚的男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昨晚的確被男人上了。”

“告訴我是誰!快告訴我是誰……”程漓月瘋了一般大聲尋問。

沈君瑤煩燥的別開臉,“昨晚我們是給你按排了一個牛郎,後來那牛郎說,有另一個男人先跑進你房間去了,他不想玩三3p就回去了,所以,上你的男人是醜是老,是圓是扁沒有人知道。”

“我不信,我可以去查監控。”程漓月渾身氣得顫抖。

“真不巧,昨天那家酒店的監控壞了。”沈君瑤笑得得意,因為酒店就是陸家的。

程漓月的臉剎白如雪,他們的這個局,設得天依無縫。

這是,陳霞拿著護照過來,朝她面前一扔,“拿著,趕緊消失。”

程漓月握住護照,她瞪著這些人的嘴臉,縱使再不甘心和痛苦,可是,她只感到厭惡,厭惡到多看一眼,多呆一秒,她都會窒息而亡。

“我恨你們,恨你們所有人。”程漓月淚流如雨下,纖細的身影絕望的轉身離開。

看著程漓月離開的身影,陳霞和沈君瑤相見一眼,總算,把這個多餘的人弄走了。

……

四年後,機場。

一個年輕的女孩在機場舉著迎接牌。

牌子上寫著“程漓月首席設計師。”的大字,女孩一雙眼睛焦急的在人群裡尋找著自已要接的人。

她的目光專門放在那些穿著氣質典雅的女人身上。

而這時,人群裡,只見一抹休閒自然的身影推著推車出來,推車上放著兩個大箱子,箱子上面坐著一個身穿藍色牛仔衣,灰色小短褲,米色小球鞋的小男孩。

在人群裡,女孩的身影美麗而纖細,隨意綁在腦後的丸子頭,簡單利落,乾淨的臉蛋,五官精緻,皮膚如宛如上等白脂一般,好得令人忌妒。

再看坐在箱子上面的小男孩,雖然只有三四歲,卻已經初見禍水模樣了。

一頭烏黑的短髮,細碎的劉海遮住飽滿的額頭,小小劍眉下,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靈氣逼人,俏挺的小鼻子下,細薄粉嫩的小嘴,配上健康白皙的膚色,簡直就是封面雜誌裡走出來的小模特。

媽,我不要跟爸一起生活,我要跟你在一起 是那個女人欺負你嗎?

路過的女孩們,看著這個小男孩,都要驚歎一聲,太漂亮了。

好想拐走。

“媽咪,那個阿姨是來接我們的。”

程漓月抿唇一笑,兒子雖小,認字卻多。

她微微呼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別四年,她又轉回到這座城市了。

當年,她充滿怨恨離開,現在,她卻心平氣和的回來。

這四年來,她經歷了什麼,其中的幸酸艱苦只有她自已知道,四年的時間,她蛻變,堅強,並且,她已經是一個單身母親。

更幸運的是,她從小的繪畫天賦令她找到一份喜愛的工作,經過努力,一舉躍上了首宋設計師的位置。

三年前,剛生下孩子,她就成為了一名珠寶設計師,她的創意多次在國外獲獎,而公司的總部遷移,她的工作也隨著調動。

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公司最終定下的地址,會是這座令她遍體鱗傷的城市。

她原本想著辭職不幹,另擇工作,可是,四年了,她的怨恨也消了,她想著,為什麼要因為當年那堆極品,而放棄她奮鬥了三年的工作?她已經因為他們一無所有了,她也不會因為他們,而再度從零開始。

所以,她回來了。

“程大設計師在哪呢?難道不是這個航班的?”女助手喃喃自語道。

而這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從她的身邊傳來,“我就是你要接的人。”

女孩一扭頭,就看見一個和她同歲的女孩看著她,她立即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你是程漓月小姐?”

“怎麼?不像嗎?”程漓月笑起來,她憑著二十四歲的年紀成為首席設計師,的確令人難於置信,不過,她這份工作,真得不是年紀越大越吃香的,而是,全靠真本事。

“失禮失禮,我叫唐維維,我是來接您的。”說完,她被一雙世界上最乾淨清澈的大眼睛給吸引住了,她驚訝幾秒就笑起來,“程設計師,這是您的弟弟吧!真可愛呢!”

小男孩立即嘟嘴反駁道,“我才不是媽咪的弟弟呢!我是媽咪的寶貝。”

媽咪?

唐維維再一次被震驚住,程漓月的年紀和她相差無幾就夠她吃驚的了,現在,她竟然還冒出了一個三四歲的小豆丁說是她的兒子?唐維維真得要呆愕了。

“這是我兒子小澤。”

“我叫程雨澤。”小男孩自我介紹道。

“真好聽的名字。”唐維維笑咪咪的讚歎。

回公寓的車上,唐維維一個勁的逗著小澤,因為他太可愛了,令人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他。

程漓月望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風貌,四年前的記憶清晰的浮現在腦海,在這裡,她愛過,更恨過,四年來,她從來沒有打聽國內的一切消息,所以,對於陸氏集團現今的狀況,她一無所知。

當然,她也不想知道

兒子當年的出生,也是曲折離奇,當初她大意的連懷孕五個月都不知道,當她感覺到胎動的時候,她去醫院,想要做手術拿掉。

醫院裡的醫生不肯給她做手術,她求了很多家醫院,都不會再給她做手術,因為孩子很健康,而且,已經成型。

她從剛開始的憤怒厭惡,到後來,孩子在肚子裡慢慢長大,每天折騰,像個調皮的搗蛋鬼,把她的怨氣漸漸的磨消了。

在她拼盡了全力生下的時候,她昏昏沉沉中,聽見護士在她的耳邊低語,“孩子很健康,很漂亮。”

她不相信,等護士把孩子洗乾淨,抱在她的懷裡的那一刻,她的心,彷彿被光芒照耀,好像有一個小天使突然飛到了她的身邊。

她萬萬沒想到,那個奪走她身體的男人,留下來的孩子,竟是這麼的漂亮可愛。

從此,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從低迷消沉的日子裡走了出來,把對陸家人的怨恨拋在腦後,她開始努力的賺錢養孩子,直到一個機會讓她投稿成功,成為了一名珠寶設計師,一路走到了今天。

她成功了,她的孩子,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當車子駛過一條繁華的街道的時候,程漓月抬頭,只見陸氏集團的金字招牌在中午的陽光下,燦爛生輝,輝煌宏大,程漓月的心還是被狠狠的扎痛了。

她曾詛咒過陸氏集團破產,可沒想到,她的詛咒沒有生效,陸氏集團竟然發展得這麼迅速,還成立了這麼大的辦公大樓。

想到陸俊軒和沈君瑤,想到他們拿著她父親的股份在瀟灑生活,她隱藏了四年的怨恨,還是如潮水一般將她湧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有能耐的時候,她一定要把父親的這份股權奪回來。

她暗暗的在心底發誓。

公司按排的公寓十分不錯,是一個高檔小區,小區裡還有一個雙語幼兒園,很適合居家帶小孩。

公司裡給了她一個星期的假期,讓她休息好之後回公司上班。

程漓月帶著兒子準備無憂無慮的在這座城市是玩了一個星期。

然而,才不過兩天,她就有一個大客戶找上門了,她的上司親自打電話給她,說有一個豪門太太指定要她設計一款鑽戒,成為她一個月後的結婚記念日禮物。

程漓月是公司裡的招牌人物,是備受豪門富太搶手的設計師。

她剛接完電話,她的客戶在公司裡等著要見她,可是現在小傢伙還沒有報名,所以,她只能帶他去公司了。

“小澤,好好聽媽咪的話,一會兒媽咪去見客戶,你就在媽咪的辦公室裡待著,不許亂跑知道嗎?”程漓月朝小傢伙警告道。

“媽咪,你放心,我十分聽話的,我會乖乖的。”小傢伙認真的眨著大眼睛點頭。

程漓月看著兒子這雙狹長又漂亮的風眸,還有這張漂亮精緻的小臉蛋,見過的人,都說,沒有一處像她的,除了他白皙的肌膚。

這令程漓月的心裡很是怨念,不像她,那肯定就是像他的父親了,在她的心裡,那一晚的男人長什麼樣,她壓根不記得。

是老是醜是高是矮更沒影響。

但是,看著兒子超出一般三歲孩子,直逼五歲孩子的身高,還有這張帥氣得連她自已都不敢置信的臉蛋,真得覺得上天太厚待她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智商,兒子的智商簡直天才一般,小小年紀,什麼都會,更是中英文交流毫無問題,並且,更離普的是,阿姨的孫子都上小學三年級了,小傢伙竟然還會給他做作業。

這智商沒誰了。

“媽咪,又盯著我發花痴了,我有這麼好看嗎?”小傢伙打趣出聲道。

程漓月狠狠的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你是媽咪生的,當然好看了。”

“媽咪,別人都說我不像你,那我一定像爹地了。”

程漓月的心揪了一下,從小缺少父愛,是她最內疚的事情。

“可能吧!”

“這麼說,只要像我的男人,就有可能是我爹地嘍?”小傢伙一臉興奮的說,他長什麼樣,爹地一定就是他的放大版。

程漓月抿唇一笑,低下頭看腕錶,“好了,我快要遲到了,我們走吧!”

程漓月打了的士去公司,公司的大樓擁有一座辦公大樓,也算十分氣派,程漓月一路走至中央路段,抬頭,就看見一座十分霸氣的大廈雄據中心,這座大廈的特別之處,它是由三座聳入天際的摩天大樓相連的建造的,彷彿一坐巨大的金字塔一樣,將四周的大廈壓得黯無天日。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夏之情緣夢劍》



媽,我不要跟爸一起生活,我要跟你在一起 是那個女人欺負你嗎?

友情推薦其他,與前半部分不相干

那怪客兩眼瞪視著她,一言不發。程英見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哀愁悽惋、自憐自傷的神色,不自禁的起了同情之心,輕聲道:“要是沒人陪你玩,明天你再到湖邊來,我剝蓮子給你吃。”那怪客嘆道:“是啊,十年啦,十年來都沒人陪我玩。”突然間目現兇光,惡狠狠的道:“何沅君呢?何沅君到那裡去了?”

程英見他突然間聲色俱厲,心裡害怕,低聲道:“我……我……我不知道。”那怪客抓住她手臂,將她身子搖了幾搖,低沉著嗓子道:“何沅君呢?”程英給他嚇得幾欲哭了出來,淚水在眼眶中滾來滾去,卻始終沒有流下。那怪客咬牙切齒的道:“哭啊,哭啊!你幹麼不哭?哼,你在十年前就是這樣。我不准你嫁給他,你說不捨得離開我,可是非跟他走不可。你說感激我對你的恩情,離開我心裡很難過,呸!都是騙人的鬼話。你要是真傷心,又怎麼不哭?”

他狠狠的凝視著程英。程英早給嚇得臉無人色,但淚水總沒掉下來。那怪客用力搖晃她身子。程英牙齒咬住嘴唇,心中只說:“我不哭,我不哭!”那怪客道:“哼,你不肯為我掉一滴眼淚,連一滴眼淚也捨不得,我活著還有什麼用?”猛然放脫程英,雙腿一彎,矮著身子,往身旁一塊墓碑上撞去,砰的一聲,登時暈了過去,倒在地下。

陸無雙叫道:“表姊,快逃。”拉著程英的手轉身便走。程英奔出了幾步,見怪客頭上汨汨冒血,心中不忍,道:“老伯伯別撞死啦,瞧瞧他去。”陸無雙道:“死了,那不變了鬼麼?”程英吃了一驚,既怕他變鬼,又怕他忽然醒轉,再抓住自己說些古里古怪的瘋話,但見他滿臉鮮血,甚為可憐,自己安慰自己:“老伯伯不是鬼,我不怕,他不會再抓我。”一步步的緩緩走近,叫道:“老伯伯,你痛麼?”

怪客呻吟了一聲,卻不回答。程英膽子大了些,取手帕給他按住傷口。但他這一撞之勢著實猛惡,頭上傷得好生厲害,轉瞬之間,一條手帕就給鮮血浸透。她用左手緊緊按住傷口,過了一會,鮮血不再流出。怪客微微睜眼,見程英坐在身旁,嘆道:“你又救我作甚?還不如讓我死了乾淨。”程英見他醒轉,很是高興,柔聲道:“你頭上痛不痛?”怪客搖搖頭,悽然道:“頭上不痛,心裡痛。”程英聽得奇怪,心想:“怎麼頭上破了這麼一大塊,反而頭上不痛心裡痛?”當下也不多問,解下腰帶,給他包紮好了傷處。

怪客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你是永不肯再見我的了,咱們就這麼分手了麼?你一滴眼淚也不肯為我流麼?”程英聽他這話說得傷心,又見他一張醜臉雖然鮮血斑斑的甚是怕人,眼中卻滿是求懇之色,不禁心中酸楚,兩道淚水奪眶而出。怪客見到她的眼淚,臉上神色又是歡喜,又是悽苦,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程英見他哭得心酸,自己眼淚更如珍珠斷線般從臉頰上滾將下來,輕輕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陸無雙見他二人莫名其妙的摟著痛哭,一股笑意竟從心底直透上來,再也忍耐不住,縱聲哈哈大笑。

那怪客聽到笑聲,仰天嘆道:“是啊,嘴裡說永遠不離開我,年紀一大,便將過去的說話都忘了,只記著這個新相識的小白臉。你笑得可真開心啊!”低頭仔細再瞧程英,說道:“是的,是的,你是阿沅,是我的小阿沅。我不許你走,不許你跟那小白臉畜生走。”說著緊緊抱住了程英。

陸無雙見他神情激動,卻也不敢再笑了。

怪客道:“阿沅,我找到你啦。咱們回家去罷,你從今以後,永遠跟著爹爹在一起。”程英道:“老伯伯,我爹爹早死了。”怪客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你的義父啊,你不認得了嗎?”程英微微搖頭,道:“我沒有義父。”怪客大叫一聲,狠狠將她推開,喝道:“阿沅,你連義父也不認了?”程英道:“老伯伯,我叫程英,不是你的阿沅。”

那怪客喃喃的道:“你不是阿沅?不是我的阿沅?”呆了半晌,說道:“嗯,二十年之前,阿沅才似你這般大。現今阿沅早長大啦,大得不要爹爹啦。她心眼兒中,就只陸展元那小畜生一個。”陸無雙“啊”的一聲,道:“陸展元?”

怪客雙目瞪視著她,問道:“你認得陸展元,是不是?”陸無雙微微笑道:“我自然認得,他是我大伯。”那怪客突然滿臉都是狠戾之色,伸手抓住陸無雙兩臂,問道:“他……他……這小畜生在那裡?快帶我去找他。”陸無雙很害怕,臉上卻仍帶著微笑,顫聲道:“我大伯住得很近,你真的要去找他?嘻嘻!”怪客道:“是,是!我在嘉興已整整找了三天,就是要找這小畜生算帳。小娃娃,你帶我去,老伯伯不難為你。”語氣漸轉柔和,說著放開了手掌。陸無雙右手撫摸左臂,道:“我給你抓得好痛,我大伯住在那裡,忽然忘記了。”

那怪客雙眉直豎,便欲發作,隨即想到欺侮這樣個小女孩甚為不該,醜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入懷,道:“是公公不好,給你陪不是啦。公公給糖糖你吃。”可是一隻手在懷裡伸不出來,顯是摸不到什麼糖果。

陸無雙拍手笑道:“你沒糖,說話騙人,也不害羞。好罷,我跟你說,我大伯就住在那邊。”手指遠處兩株高聳的槐樹,道:“就在那邊。”

怪客長臂伸出,又將兩人夾在腋下,飛步向雙槐樹奔去。他急衝直行,遇到小溪阻路,縱躍即過。片刻之間,三人已到了雙槐之旁。那怪客放下兩人,卻見槐樹下赫然並列著兩座墳墓,一座墓碑上寫著“陸公展元之墓”六字,另一碑上則是“陸門何夫人之墓”七字。墓畔青草齊膝,顯是安葬已久。

怪客呆呆瞪著墓碑,自言自語:“陸展元這小畜生死了?幾時死的?”陸無雙笑嘻嘻的道:“死了有三年啦。”

那怪客冷笑道:“死得好,死得好,只可惜我不能親手取他狗命。”說著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遠遠傳了出去,聲音中充滿哀愁憤懣,殊無歡樂之意。

此時天色向晚,綠楊青草間已籠上淡淡煙霧。陸無雙拉拉表姊的衣袖,低聲道:“咱們回去罷。”那怪客道:“小白臉死了,阿沅還在這裡幹麼?我要接她回大理去。喂,小娃娃,你帶我去找你……找你那個死大伯的老婆去。”陸無雙向墓碑一指,道:“你不見嗎?我大媽也死了。”

怪客縱身躍起,叫聲如雷,猛喝:“你這話是真是假?她,她也死了?”陸無雙臉色蒼白,顫聲道:“爹爹說的,我大伯死了之後,大媽跟著也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嚇我,我怕!”怪客搥胸大叫:“她死了,她死了?不會的,你還沒見我面,決不能死。我跟你說過的,十年之後我定要來見你。你……你怎麼不等我?”

他狂叫猛跳,勢若瘋虎,突然橫腿掃出,喀的一聲,將右首那株槐樹只踢得不住搖晃,枝葉簌簌作響。程英和陸無雙手拉著手,退得遠遠的,那敢近前?只見他忽地抱住槐樹用力搖晃,似要拔將起來。那槐樹雖非十分粗大,卻那裡拔得它起?他高聲大叫:“你親口答應的,難道就忘了嗎?你說定要和我再見一面。怎麼答應了的事不算數?”喊到後來,聲音漸漸嘶啞。他蹲下身子,雙手運勁,頭上熱氣緩緩冒起,有如蒸籠,手臂上肌肉虯結,弓身拔背,猛喊一聲:“起!”那槐樹始終未能拔起,可是喀喇一聲巨響,竟爾從中斷為兩截。他抱著半截槐樹發了一陣呆,輕聲道:“死了,死了!”舉起來奮力擲出,半截槐樹遠遠飛了出去,有如在半空張了一柄傘。

他呆立墓前,喃喃的道:“不錯,陸門何夫人,那就是阿沅了。”眼睛一花,兩塊石碑幻成了兩個人影。一個是拈花微笑、明眸流盼的少女,另一個卻是長身玉立、神情瀟灑的少年。兩人並肩而立。

那怪客睜眼罵道:“你誘拐我的乖女兒,我一指點死你。”伸出右手食指,欺身直進,猛往那少年胸口點去,突覺食指劇痛,幾欲折斷,原來這一指點中了石碑,那少年的身影卻隱沒不見了。怪客大怒,罵道:“你逃到那裡去?”左掌隨著擊出,雙掌連發,啪啪兩響,都擊在碑上。他愈打愈怒,掌力也愈來愈凌厲,打得十餘掌,手掌上已鮮血淋漓。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