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狂魔—“杨新海”纪实(十五)

大案狂魔—“杨新海”纪实(十五)

杨新海自小生长在农村,他对农村的环境特别熟悉,对农村人放钱的地方也了如指掌。他忘不了,他在汝南埠镇上高中的时候,每次回家要钱,父亲不是从那个破得已认不出颜色的木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包,就是从几层破旧的衣服底下拿出一个布包包,然后揭去一层层的包装,用粗糙的大手捻出一张或两张带有汗味的纸币来,很庄重地交到他的手上。他还清楚地记得,他临离家出走的那天下午,他最后一次回家要钱,父亲是从床头的席下拿出来的,父亲说,那钱过年时没舍得花,是准备开春时买化肥农药用的。父亲从那叠沾有油汗的纸币中抽出50元来,神态非常严肃,那种神态就像是在交一件传家宝。当时,杨新海觉得父亲太可怜了,但随后,他并没有依靠着自己的双手,用辛勤的劳动去改变父亲的处境,而是单单记下了父亲存放钱的地方。在他以后的每次作案中,他都按照父亲存钱的方式去翻找受害人家里的钱,这种方法屡试不爽。杨新海落网后,他在自己的交代中曾经这样写道:"我偷他们的钱就像拿自己的钱一样。凡经我盗窃过的,绝不会留下一分钱。"

这次,杨新海仍然是按以前的模式继续找钱。他先是翻箱倒柜,然后翻找床上地下,终于在男人睡觉的床席下边,找到了一个压着的纸片子,在纸片子下找到260多块钱。杨新海朝屋里四下看了看,再也没有了放钱的地方,便残忍地拉过小女孩尸体进行了性侵犯。

第二天,西平县宋集乡翟胡庄的村民们仍和往常一样,平静地生活着,没有谁能够想像得到,他们的邻居方春和一家人遭了天大的灾祸,直到次日傍晚,他们的一个邻居偶然从他家门前经过,方家的惨剧才被发现。

村民刘文珍是方春和的西邻,2002年10月22日上午9点多,她从方春和家院子前面走过,发现院门还没开,从里面传来一群猪的叫声。刘文珍感到有点奇怪,因为农村人早上开门都不会这么晚的,但她当时只是想,方春和的媳妇武清华怀的第二胎已经有八九个月,就快生了,此时方春和八成是陪媳妇上医院去了。

可到了晚上8点多,刘文珍在一个邻居家看过电视回家,又从方春和家门前经过,他家依然是一团漆黑,院里的猪叫声更响了。刘文珍预感到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了,扭头去了方春和的父母家,告诉他们:"春和家一天都没人在家,你们是不是去给他家喂一下猪。"这时,方春和的母亲也觉得一天没见到小儿子家的人,有些不放心,即便是他领着媳妇去了医院,也得给父母说一声啊。于是,便让方春和的哥哥方春华去他家看看。

方春华拿把手电灯照路,到了方春和家的大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他敲敲门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便也从西边厨房的烟囱边扒着墙头翻进了院子里。方春华落脚的地点,几乎正好是杨新海的落脚地点,他的脚印也几乎重叠在了杨新海的脚印上,这使得杨新海留下的原本清晰的脚印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但当时方春华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没有意识到,他的弟弟一家人已遭到灭门之灾。

方春华来到院里时,猪圈里的猪听见来了人,叫唤得更厉害了,方春华循着猪叫的声音,用手电筒照过去,发觉两头猪挤在猪圈门口,一齐用嘴拱猪圈门,好像争着要出来的样子。此时方春华顾不上去管猪的事,他先要知道弟弟家的人干什么去了。他移过手电灯的光柱,朝堂屋的门上照过去,发现方春和家堂屋并没有上锁,门开着有条缝,从门缝里透出阴森森的黑暗。他以为弟弟一家人都不在家,但家里没有人为什么又开着门呢?方春华推开门进屋用电灯一照,眼前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只见弟弟方春和与他的女儿头上血糊糊的一片,他大着胆子到近前摸了摸他们的身上,已经冰冷,说明这父女俩已被人杀死。弟媳武清华头朝北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方春华急忙从屋里跑出来,他想赶快到门外叫人,但刚走到堂屋门外,他听到武清华在屋里"哼哼"的声音,便急忙找人把她抬到车上送医院抢救。随后,有人打110电话报了警。后来,武清华经抢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孩子却流产了。经公安机关的法医进行伤情鉴定证实:武清华由于开放性颅脑损伤,已构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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