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狂魔—“楊新海”紀實(二十)

大案狂魔—“楊新海”紀實(二十)

這時,值班室裡只剩下楊新海一個人了,他直起身朝外看了看,門外也沒人看守。他想,要是趁這機會弄開手銬逃跑,完全可以跑掉。但他不願意跑,因為他報了真實姓名和住址,越跑就越容易懷疑,跑掉了也可以再抓回來,如果不跑,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放走。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並沒有馬上放楊新海走,而是又找來幾個女的對他進行辨認,楊新海雖然猜不出這些女的是因哪一起案件被叫來的,但他卻可以坦然地面對辯認。他自己心裡清楚,即使是他作的案,這些女的也不會認出他來,因為他作案時從來就沒有碰到過一個活人,凡是經他作的案件,所有的當事人全被他殺死了。

事情的結果果然不出楊新海所料,辨認完以後,那些女的一個個搖著頭走了。至此,派出所對楊新海的審查也就結束了。民警們為他打開了手銬,讓他去打掃所裡的積雪。楊新海乾了一會兒,幹得滿頭大汗,一個民警還對著他笑了笑,意思是乾得很賣力呀!打掃完積雪,他們又讓楊新海往值班室裡搬了些煤塊,就讓他走了,走時送給了他兩個熱騰騰的大饅頭。楊新海此時真的餓了,他接過饅頭,三口兩口就吃進了肚子,爾後,就像"鯉魚脫卻金鉤去,搖頭擺尾不再來",重新步入了犯罪的海洋。

由於自小家境貧困,楊新海對金錢的追求目標並不是很高,不過是腰裡能有個三兩萬元足矣!他認為,三兩萬元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剛開始作案的時候,他曾想,要是弄個三兩萬元,就洗手不幹,逃到邊疆地區去,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平民生活。但隨著作案次數的增多,他知道自己欠下的血債越來越重,罪行越來越大,再想剎車也已經來不及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有機會就作案,手裡沒有錢就搶劫,逐漸走上了一條盜竊、搶劫、殺人、弓雖.女乾的惡性循環道路。

他盜竊和搶劫的目的就是為了享受。他知道自己早晚會被抓住,他更知道被抓住後會是個什麼結果,所以,他要在沒被抓住之前,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盡情地享受。他像一個坐在火山口上玩火的惡魔,時刻都有葬身火海的危險。

楊新海有了錢就到城市裡去,在城市裡,他經常光顧娛樂場所和一些地下澀情服務場所。他去過迪廳、歌廳、歌舞廳,去過洗腳城、洗頭洗面店、美容美髮廳,也去過各種各樣的按摩館。他到這些地方,並不是單純為了消遣,主要目的是嫖娼。因楊新海是一棵貧脊的土壤上長出的歪苗苗,自小就在女人面前有一種天然的自卑感,特別是見了漂亮女人,有時連頭也不敢抬。在這些場所裡,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見了他還搞微笑服務,這使他找回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同時,也在這些女人的身上盡情地發洩著獸慾。

但是,楊新海有錢的時候畢竟很少,所以,大多數的時候,他是到縣城或鄉鎮的一些藏汙納垢的場所去嫖娼。那些地方價格低,條件也比較差,而且周圍四通八達,很容易被人發現。

後來,楊新海知道了這些地方大都有派出所的耳目,還有的老闆就是派出所的內線,所以,他在一個地方嫖娼後,只要不被當場抓住,就立即轉移,以免事後惹出麻煩。

即便如此,他還是多次被派出所抓住過,被抓住後大多是罰幾個錢就被放了,很少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是偶爾遇到些小麻煩。

一次,楊新海在一個路邊的洗頭屋嫖娼後,出了門匆匆往汽車站走。他剛剛上了公共汽車,就上來幾個便衣警察,徑直走到他面前,亮出了警官證,說:"跟我們走一趟。"遇到這種場合,楊新海從不逃跑,也不對抗,而是順順當當地跟著他們走。

警察把他帶到派出所,問:"知道把你帶到這裡來幹什麼嗎?"

楊新海心想,幹什麼?帶到派出所裡還能有什麼大事?我殺人的事你們不會知道,要是知道了我殺人的事,也不會把我帶到派出所裡來,大不了是抓我嫖娼,想罰我幾個錢唄。但他假裝糊塗地回答:"不知道。"

民警直截了當問:"你剛才去沒去洗頭?"

楊新海也直言不諱地回答:"去了。"

"洗了頭又幹什麼了?"

對此,楊新海早有思想準備,但他卻故意不承認,說:"洗了頭就走了。"

警察聲色俱厲地問:"嫖了沒有?"

楊新海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我真的沒嫖。"說著,從外衣口袋裡掏出1200塊錢遞了過去,說:"不過,你們硬說我嫖了,我也說不清楚。要不這麼著吧,我的身份證沒帶,我把這些錢押在你們這兒,等我回家拿了身份證再來取。"

兩個訊問他的警察相視一笑,說:"你把態度放老實一點,不老實有你的好看。"

楊新海唯唯諾諾地說:"是,是,我一定老實。"

兩位警察從楊新海手中接過錢,把他關進一個鐵籠子裡。楊新海心裡明白,只要他們接下錢,就沒有多大事了,往鐵籠子裡關他,只不過是想嚇唬他一下,別讓他出去以後亂說交罰款的事。但楊新海表面上還是裝得很害怕,因為他的西服夾層裡還藏有5000多塊錢,他怕他們再進一步搜查他,如果把那5000塊錢搜出來,破點財是小事,要是引起他們的懷疑,那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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