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閒花細草看不足


圖文|| 芭蕉雨聲

說是去看紅葉,我在心裡並不期待層林盡染,可遇不可求的事。只要跑出家門奔向山野就暢快,閒花細草都候著我,等不及要結子老去了。

濛濛雨來得很及時,快我兩步潲溼地面,潤了溝內大小石塊,溪水並不受到驚擾,該往哪兒流往哪兒流,泠泠淙淙。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紫菀


我們給這個溝起名魔道,也有說獸道的。是衛輝一條著名的驢線,看一回紅葉,來年還惦記。溝內徒步拔高,酷夏有憋悶感,重陽過後倒是清冷寂靜,驢友不來,就只天籟地籟,如琴絃互答,也自成一統。我來了,我們來了,沉默慣了的,喜鳴善囀的,都猛然一震,旋即迴歸原狀。我發不出粗壯的聲響,只睜大眼東瞅瞅西瞧瞧。仰頭總有驚喜,黃櫨紮根懸崖邊上的最紅,紅得剔透熱烈,像燒著了一籠火。夠是夠不著的,拉近鏡頭也拍不清,只能望。看飽了再往前走,能頂好大會兒沒有紅葉的閒散時光。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這種晶晶亮的紫色珠子我是第一次見,葉子枯黃敗落,一簇一簇的紫珠非常醒目,折枝做瓶插應該好看,珠粒用針線穿成手串、項鍊也別緻,先擇一撮兒別在耳旁當花戴戴,紫荊花樣的熒光紫。回家落實才曉得,它就叫紫珠, 《本草綱目》說是杜虹花,《救荒本草》稱之為白棠子樹,葉片有點像棠梨。後來我一直把紫珠枝和野菊花握在一起,攀爬一路,回程下山時露著花頭裝在揹包裡,給掛丟了。被珠子妖嬈的色相迷惑,一粒沒敢嘗,書上說其子甜熟時摘取食之,可救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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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


這次谷底與嶺上路線各佔一半,徒手攀爬過那堵攔路的絕壁後,左轉上行,上次摸錯了路,披荊斬棘闖到了山脊,這次跟著紅布條標識,一直有顯眼的小道可走。

峽谷有草花,嶺上有紅葉,各得其美。我們的目標是登上衛輝最高的村子柳樹嶺。

谷內陰涼潮溼,岩石上織一層老成黃褐色的苔網,經不起拎扯。掉光葉子的藤條一根根在眼前墜成隔簾,需弓腰鑽進鑽出。山楂果熟透自然脫落,味酸甜,拾一捧回去切片泡水喝。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曲折上升兩個鐘頭,豁然開朗,嶺上環顧,群山皆來相就,山樑起伏,豹子樣凹腰仰頭,豹紋青綠紅黃斑駁,天半陰,紅葉不夠鮮亮,豹子皮毛花色對比度不大,我仍欣喜,站定了細細打量,想伸手摩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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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櫨開道,嶺上是一個相對平坦的開闊地,腳步穩當多了,擇一棵紅得恰到好處的,倚樹拍照。以野菊花束為道具作態擺弄,拍足拍夠為止。近午時也不覺餓,長嘯一聲,總能得到遠方的回應。林木間藏龍臥虎,聞聲不見影。

與野菊花長得相仿的兩種小花,淡藍紫的是紫菀,淡粉紫的是小紅菊,都屬頭狀花序,很不易分辨,糊塗人統統叫成山菊花。好在花們不糊塗,不會因遭誤解而左右生長情緒,長年累月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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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


柳樹嶺多了兩座新樓房,都是在坍塌舊屋原址上重建的。原來的幾家空院子也有人了,門前支上鐵鍋淘洗紅薯,嬸嬸們說預備磨紅薯過粉子,冬天下粉條用。清洗乾淨的紅薯堆在籮筐裡,杵掉紅皮露出內皮,唇紅齒白了,若很多個笑臉擁在一處。

花束掛丟了,傍晚返回到水峪村的南溝,隨手又掐了一把。荒廢了的梯田,整塊地都長滿了金燦燦的野菊,像專門種出來的。濃濃的菊香氣四野彌散,與高坡瓦屋上的炊煙滲透交融,公雞的叫聲都格外振奮。

2018年10月21日 農曆九月十三 星期日 多雲,傍晚落了一層小霧雨。與週六晨撒在山裡的相似,粉粉的雨末兒。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扁擔杆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小紅菊


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沙參,紫花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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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輝 柳樹嶺的黃櫨紅了

澀拉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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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紅葉的樹有:黃櫨,黃連木,火炬樹,鹽膚木,馬唐草的葉子也變得紫紅了。柳樹嶺的紅葉再有十來天應該會紅透,今年天旱,葉子乾枯捲曲,葉面也生很多斑點,沒有往年紅得火爆,也許未來得微雨與光照後會驚豔四野。

淡紫色花草:紫菀,小紅菊,沙參,沙參花甜味,嚼後有明顯的參藥味。狗娃草和馬蘭頭也開類似紫菀的花,只是時間更早。

皮定均司令部院子開門了,進去看看,有件棉大衣,一個柳圈椅,一隻鐵水壺,沉甸甸的,壺嘴鏽蝕很重。東屋五間,堂屋三間,南屋三間,堂屋南屋內都挖有地窖,上有蓋子,比較隱蔽。院內一棵老樹很像柿樹,沒掛紅柿,葉子判斷,是梨樹。村南立皮定均人像,我沒經過,也沒特意去看。村口的葵花地,枯杆爬滿了野牽牛,整塊地都是淡藍色喇叭花,像種出來的。扁豆花開在牆頭上,潔白如蛾,鮮嫩活潑。青扁豆可愛。

紅薯粉:洗紅薯——彈紅薯——濾渣子——澄粉漿——兜粉子控水——掰開曬粉。

水峪村紅薯地旁邊壘四方小池,是用來過粉子的,澄清後用粉兜兜起來控水,掰開晾到屋頂去曬乾,單等上凍天下粉條了。刨紅薯的老兄夫婦得知我在山林山巔出沒了一天,很是驚詫,女人說我比她都強,她都跑不了這麼遠。我說,我們是驢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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